马八儿国与元朝之往来及其相关问题

马八儿国与元朝之往来及其相关问题
马娟

内容摘要:马八儿国位于今南印度一带,与元朝前期关系十分密切。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首次引用了《解醒语》中有关马八儿的记载,论述了马八儿与元朝的交往,并就成宗朝出使马八儿的卜阿里与马八儿宰相不阿里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马八儿国;元朝;不阿里

作者简介:马娟(1972-),女、回族,宁夏平罗人,博士,副教授,从事蒙元史、西北民族史研究。

(一)前言

关于马八儿国,日本学者桑原骘藏曾曰:“此时马八儿之历史,印度所传者及回教徒之纪录均阙。”相形之下,汉文史料则相对较为丰富,为学界了解其历史与相关问题提供了可能。桑原氏还说:“高丽氏及马八国王子事于本书无关,但学界未经讨论,故附记于此,亦足以广异闻也。”[1]桑原氏的意图在于引起学界对于这一问题的关注,后继学者正是在其所提供的线索的基础上,使马八儿国的相关研究渐显明朗。如陈高华先生《印度马八儿王子孛哈里来华新考》一文,即是在桑原氏之后首次著文,创见性地指出了桑原氏所据《东国通鉴》的史源是《高丽史》,成功解决了汉文史料中马八儿国宰相不阿里与高丽史料中马八国王子宰哈里之勘同问题,并将汉文史料中的“西洋国”考定为马八儿[2]。此后,刘迎胜师的《元代摄思廉、益绵、没塔完里及谟阿津等四回回教职考》[3]、《从〈不阿里神道碑铭〉看南印度与元朝及波斯湾的交通》诸文则又前进了一步,其最引人注目者在于从语言学与历史学相结合的角度考定了马八儿国宰相不阿里的故乡,认为《不阿里神道碑》中所言其故地哈剌合底即今阿曼最古之城市,东距今佐法尔约九百公里,位于海边[4]。通过以上研究,马八儿国及其宰相不阿里之相关问题已基本解决。近有日本学者在研究元代朝贡与南海诸国时,对马八儿国亦有所关注[5]。笔者在读史过程中又发现一条前辈学者未曾引用的有关马八儿国之史料,遂不揣浅陋,乃作“狗尾续貂”,期前贤指正。

(二)马八儿国与元朝之往来

马八儿,《元史》(本文引用《元史》为1976年中华书局标点本,以下不再注出)又作“马八”、“麻八而”[6]。根据前人研究可知,均乃阿拉伯语Ma′bar之音译,意为“渡”、“滩头”、“渡口”、“摆渡”,其地即今南印度东海岸一带[7]。有元一代,马八儿国与俱蓝是东南亚地区势力较强的国家,《元史》称其“足以纲领诸国”,“比余国最大”,从泉州出发至其国“约十万里”,是元朝水路通往伊利汗国的必经之道[8]。其地本名为注辇,马八儿是回回人所起的阿拉伯文名字,宋元之交中国人称其为西洋国[9]。

据《元史》所载,马八儿遣使通元是在至元十六年六月,即1279年。事实上,元朝初年,世祖欲征暹罗、马八儿等国,迦鲁纳答思奏曰:“此皆最尔小国,纵得之,何益?兴兵徒残民命,莫若遣使谕以祸福,不服而攻,未晚也。”[10]世祖遂纳其言,命岳剌也奴、帖灭等往使[11],其中所到诸国中必有马八儿(按,迦鲁纳答思,畏吾儿人,史称其“通天竺教及诸国语”,以畏吾字译经论[12]。刘迎胜师将其名还原为梵语Karuna,意为悲悼、同情,dāsa意为奴[13])。元贞二年(1296),成宗遣使岳乐也奴出使马八儿国[14]。这位岳乐也奴就是世祖朝的岳剌也奴[15],因其曾出使过马八儿等国,对那一带地理较熟悉,故在成宗朝时又一次被遣出使。

笔者根据掌握的史料,将马八儿国与元朝的交往情况列为表1。可以看出:(1)马八儿遣使元朝共计11次,而元朝遣使亦达7次之多[16],双方关系十分密切。(2)前者主要是进贡奇宝珍物,后者除了求宝外往往还负有“召谕远蕃”的政治使命。(三)马八儿与元朝的交往主要集中在世祖朝,自至元十六年人朝,其间除二十九年外,每年都有其使臣人元。而成宗朝双方往来似是单向的,仅见于元使臣前往马八儿国而未见其有回应。至仁宗朝,其国尚有人贡,此后鲜见于史载。(四)从元朝所遣使臣姓名来看,其中有回回人四,即马速忽、阿里、俺都剌及阿里伯[17];畏吾儿人一,即亦黑迷失,至元二十四年(1287)奉命前往马八儿取“佛钵舍利”,途中因“浮海阻风”,用了一年时间才到达其国,后“得其良善药,遂与其国人来贡方物”[18]。这或许透露出了马八儿国的宗教文化背景(参见本文第三部分)信息。从表1可知,至元二十四年马八儿国遣使通元有两次,二月“贡方物”;三月“进奇兽,类骡而巨,毛黑白间错,名阿塔必即”[19]。关于“阿塔必即”,前人仅言“当系斑马”,未曾指出其语源。该词乃是阿拉伯语`atābī之音译,意为斑马。

表1马八儿国与元朝往来一览表

备注:表中关于马八儿国的记载非经注明皆出自《元史》。括号中的数字为页码。

前已述及,至元二十二年元朝遣使马八儿国“求奇宝”,《元史》中对此次出使有所提及:“(至元二十六年六月)丙辰,遣马速忽、阿里赍钞千锭往马八国求奇宝,赐马速忽虎符,阿里金符。”[20]然未明言所求奇宝为何。对此,笔者又找到了印证史料,兹引如下:

至元间,马八儿国入贡。国近占城。二十二年遣使至其国求奇宝,得吉贝衣十袭,吉贝树,名其华,成时如鹅毛,抽其绪,纺之以作布,亦染成五色,织为班布。宝花冠十顶,冠以金,作花七,宝装缨络为肴虾,罗白颗形似珠而成龙纹,大者过于弹丸。国有虾漱[21]沙中,常抱珠戏于漱上,土人俟其去,取之绣丝绞百,假金颜香于[22],香乃树脂,白者为佳。五香七宝床一双,床可坐不可睡者。鸳耨瓢十枚,以之贮食,经月不败。苍萝树数十枝,花叶似枣,实似李味佳。珊瑚百株,鳞睛石百枝,又有血竭、褊桃、浮金.饼等物。[23]

结合《元史》与上引史料,可对至元二十二年元朝出使马八儿国有一明晰的认识。引文中未言使臣名姓,据《元史》可知,这无疑就是指由马速忽与阿里充任使臣的那次出使;而据上文则知,马速忽、阿里此次出使所获奇宝为吉贝衣、吉贝树、宝花冠、五香七宝床、鸳耨瓢(有保鲜之功效)、苍萝树、珊瑚、鳞睛石、血竭、褊桃、浮金耕等物。这些都是马八儿国的特产之物,“在西南海中,地产珊瑚、宝石等物。”[24]此外,这段记载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元代“中买宝货”在至元年间已露端倪。

尤可注意的是,引文对马八儿国纺织、采珠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记载。对于其纺织,《异域志》亦言:“所织绵布绝细,莹洁如纸。”[25]二者相证,可知当时马八儿织染业已有相当水平,事实上,其地亦以“产西洋布得名”[26]。而不阿里献给高丽王的“土布二匹”[27]无疑就是上引史料中的“班布”、周致中所言“莹洁如纸”的绝细绵布,亦即西洋布。对于其地采珠业,从引文所述来看,这种珍珠是从一种虾中取出的。相形之下,《马可波罗行纪》所言则更准确:“此种贝形,如同牡蛎或海蟹一般。贝中有大小珠结于贝中肉内。”[28]马可还对如何采珠进行了详尽记述。据此可知,其地采珠之人在四月至五月期间乘舟至一名别帖剌儿(Betelar)之地,再行六十哩,舍大船而驾小舟,下舟后至水深处,水深四步至十二步为等,留存水中至于力尽之时,采取产珠之贝。此外,马可又提到“咒镇大鱼之人”,此种人掌咒镇之法,名婆罗门(Brahmans),采珠之人下水前要请其“咒镇”,以免为大鱼所害,采珠之人需付所得物之二十分之一于“咒镇大鱼之人”。正因珍珠藏量大与采珠业之发达,其“国王所带之黄金、珍珠、宝石价值连城”也就不足为奇。为避免珍珠流失,其国尚有如下规定:“凡珍珠重半量(demi-poids)者,不许携出国外,除非密带出境。”国王每年数次发布公告,要求国人进献珍珠宝石,对其进献者则“偿各人之价”[29]。马可的记载不仅反映了马八儿国的民俗文化,从中还可了解到其国民间行业种类。此外,引文中提到了“五香七宝床”。关于“床”,冯承钧先生有注:“剌木学尚有增订之文云:'土人有一种床,用细芦编结,人卧其上,则用绳升床于屋顶。缘有毒蜘蛛及蚤虫等物,扰人眠,用此法可以避免,且可致凉爽,盖其地天时极热也。但此种便利仅富贵人得享,穷人则寝于道途。’”[30]马速忽、阿里所求得之“五香七宝床,,或即此种床。

(三)马八儿国宰相不阿里

关于不阿里生平,《中庵集》卷4《不阿里神道碑铭》有详细的记载,其本名撒亦的(Sayyid),西域人,其先为合剌合底人,后徙西洋即马八儿,世为商贾,至其父不阿里得幸于其主,“总领诸部,益贵富,侍妾三百人,象床黄金饰称是。不阿里殁,公克绍其业,主益宠,凡召命惟以父名,故其名不行,而但以父名称焉。”元灭宋后,“公(指不阿里,笔者注)闻之喜曰:'中国大,圣人混一区宇,天下太平矣!盍往归之。’”这在《元史》中亦有所反映:至元十八年(1281)杨庭璧出使俱蓝,因“阻风乏粮”,遂欲假道马八儿国,与其宰相不阿里相见,并了解到其早有归顺之意,为此曾遣使人朝,后为必阇赤告于国王,几乎因此被杀。不阿里还说“此间诸国皆有降心,若马八儿既下,我使人持书招之,可使尽降”[31]。这些信息对于元朝来说极为重要,正因如此,负责招谕俱蓝的哈撒儿海牙遂“入朝计事”,显然是商议使之归顺之对策。在此基础上,十年后即至元二十八年(1291),世祖遣阿里伯、别帖木儿、亦列失金(列石)出使“往喻召之”,不阿里乃“偕使人觐”。世祖对其“大加慰谕,赐以锦衣及妻,廩之公馆,所以恩遇良渥。”成宗即位后,对其“宠数益隆”。大德三年(1299),不阿里自泉州至京师人朝,遂病卒于大都,归葬泉州,“享年四十有九”,则其生年为1250年,即海迷失后称制第二年,来华之时年已四十有一。

对于这位马八儿国的宰相——不阿里,前辈学者多从政治角度进行考释和研究,而对其婚姻状况未置一词。从“公益感激,乃书捐妻孥、宗戚、故业,独以百人自随,偕使人觐”之语来看,不阿里奔元前已有家室,后因与其国主矛盾尖锐化,遂抛妻别子舍家业独自来华,世祖赐妻蔡氏。关于这位蔡氏,《高丽史》有所提及:“马八国王子宰哈里遣使来献银丝帽、金绣手箔、沉香五斤十三两,土布二匹。先是,王以蔡仁揆女归丞相桑哥。桑哥诛,帝以蔡氏赐宰哈里。宰哈里与其国王有隙,奔于元,居泉州。至是以蔡氏故,遣使通之。”[32]由是知,桑哥当政期间,高丽忠烈王为买其欢心而献蔡仁揆之女,桑哥被杀后,世祖将高丽女子蔡氏赐于不阿里为妻。蔡仁揆于《高丽史》中无专传,仅在《本纪》中有零星提及,可知其曾任右承宣、同知密直司事、都佥议中赞等职,卒于成宗大德七年(1303)[33],其女于至元二十六年(1289)由大将军张舜龙携入元朝[34]。需要指出的是,不阿里入元后任“福建等处行中书省事”,因妻蔡氏之故,遣使通高丽。蔡氏先于不阿里卒,另娶某氏,其族别不明。入元后,不阿里又育有一子二女。

众所周知,元代普遍存在着族际通婚。萧启庆先生通过对元代四大蒙古家族婚姻状况的研究,发现除与皇室、四大家族联姻外,尚有十例与汉人(广义)、色目人通婚之例,其中色目人二例,汉人八例[35]。洪金富先生亦对元代的族际通婚作了详尽研究[36]。杨志玖先生则对回回人与中国主体民族——汉人之间的姻亲关系作了专门研究[37]。不阿里之娶高丽蔡氏仅是众多族际通婚之例中的一例。另外,阿合马当政期间曾于高丽“求美女”,“弘圆寺真殿直张仁冏请以其女行”,阿合马“以其非名族不授”,而张仁冏却因此而落得了“卖女得官”的骂名。后阿合马纳总郎金洹将军赵允璠女[38]。这两例通婚案例有其特殊性,但从侧面反映出元代回回人与高丽人之间亦存在通婚现象。研究回回人的族际通婚问题,为了解其民族特性诸方面当不无裨益。另外,来自南印度马八儿的不阿里“独以百人自随”,可见其入华时还带有一批人,这些人无疑是其亲信与心腹,即使不全是回回人,也应有一部分是,这对我们认识元代回回人的来源亦有所帮助。

需要说明的是,成宗时有一“卜阿里”曾出使过马八儿:“卜阿里使麻八而还都”[39]麻八而即马八儿之异写。那么,卜阿里是否为不阿里之异写呢?换言之,卜阿里是否即是不阿里呢?关于这一点,刘迎胜师曾指出:“如果此卜阿里即不阿里之异写的话,则说明不阿里赴泉州后,复出使归国,至回来时,世祖已逝。但这一活动不见于神道碑记载,尚有疑问。”[40]笔者认为,从时间上来看,不阿里于至元二十八年(1291)人元,其时马八儿国主之名虽未见于汉文记载,但《不阿里神道碑铭》这句话值得注意:“父不阿里得幸西洋主,使与诸弟齿,弟有五人,不阿里称六弟”。再看《马可波罗行纪》的记载:“应知此州之中有国王五人是亲兄弟”,“州之极端,五兄弟国王之一人君临其地,而称宋答儿班弟答瓦儿(Souder Bandi Davar)。”[41]两者相对可知,宋答儿班弟答瓦儿即是当时马八儿之国主。另外,马可波罗陆路来华,由海路护送蒙古公主前往伊利汗国。《永乐大典·站赤》载:“(至元二十七年八月)十七日,尚书省阿难答、都事别不花等奏:平章沙不丁上言'今年三月奉旨,遣兀鲁解、阿必失呵、火者,取道马八儿’往阿鲁浑大王位下。同行一百六十人,内九十人已支分例,余七十人,闻是诸官所赠遗及买得者,乞不给分例口粮。奉旨:勿与之!”[42](公文中提到的沙不丁,下文讨论)从这段记载可明确获知,马可波罗一行是经过马八儿国而前往伊利汗国的。马可一行正是由泉州离华,时间为1291年初[43]。据《元史·马八儿等国传》可知,由泉州至马八儿费时四个月左右由[44]。如此,马可波罗到达马八儿国时间当为同年四、五月。这一年正是不阿里人元之时。再来看卜阿里。其出使时间为至元三十一年(1294),距不阿里人元已有三年之隔,这三年期间或许马八儿国政治发生变化,新主即位,对其“背国投元”之行为不再追究,卜阿里在这种背景下出使故国也未可知。至少,在仁宗朝时,马八儿国主已是昔剌木丁[45]而非马可所云之宋答儿班弟答瓦儿(Sonder Band iDavar)了。关于Sonder Bandi Davar,冯承钧先生谓:“注辇诸王中有名孙陀罗(Sundara)者,未详何年在位,似即本书之Sonder Bandi Davaro不仅Sundara可对Souder,而Bandi亦可对Pondions,盖君主尊号;至若Davar(dévar),乃为梵语déva-raja、dévarao、déwar等称之转,此言'天王',印度君主尽有之称也。”[46]马可波罗在描述马八儿国风俗时谓其国人“皆裸体往来,仅以片布盖其下体,男妇贫富皆然。国王亦若是”,“据说国王悬此一百〇四珠与宝石之线串者,盖因每日应对其偶像祷颂一百〇四次也。其教俗如此,国王祖先皆悬之,所以留传后人,俾其悬挂。”[47]由此可知,马可波罗在马八儿时,其国主还不是穆斯林,而臣相中则不乏穆斯林,如宰相马因的、不阿里、札马里丁等。可以说,不阿里任宰相时期,回回人在朝廷已有相当势力。而至仁宗时期,马八儿国主已为穆斯林了[48]。笔者认为,这种宗教文化背景(由偶像教变为伊斯兰教)的变化,或许是理解卜(不)阿里能够出使故国而无后顾之忧的关键之所在。当然,这也只是笔者的推测,其中的疑问尚有待于继续挖掘史料,以期获得较圆满的解决。

(四)余论

马八儿国物产丰富,扼东西交通要津,各国商船云集,商业十分繁荣。有鉴于此,元朝屡遣使招谕,双方一度交往甚密,但这其实是不平等的,带有朝贡的性质,而且主要集中在元朝前期,至仁宗后就中断了。尽管如此,来自马八儿国的各种物品丰富并满足了元廷的需要却是不争的事实。

需要说明的两点是,其一,至元十九年(1282)左右,元朝遣尤永贤、亚阑等使马八儿国,途中发生了使臣被占城所执事件,遂引发了元征占城之举,进而影响了东南亚一带的政治格局。其二,如表1中所列,成宗元贞二年(1296)曾遣岳乐也奴使马八儿国,但同年又下令:“禁海商以细货于马八儿、呗喃、梵答剌亦纳三蕃国交易,别出钞五万锭,令沙不丁等议规运之法。”[49]关于沙不丁,杨志玖先生在考证马可波罗离华时有所提及,谓其由管海运出身,后升为江淮行省左丞、江淮行省平章政事[50]。元贞二年之时,沙不丁提调泉州市舶,故而命其议海运之法。那么,遣使与禁令孰先孰后?《元史》仅言遣使在“秋七月丙戌”[51],未言禁令的月份,故很难做出判断。成宗为何下令禁止海商与马八儿国通商贸易呢?史未明言,值得继续探讨。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萧启庆、向正树二先生在资料方面的帮助,在此谨表谢意!

参考文献

[1](日)桑原骘藏.蒲寿庚考[M].陈裕菁译.北京:中华书局,1954:88-89。

[2]陈高华.印度马八儿王子李哈里来华新考[J].南开学报,1980(4)。

[3][40]刘迎胜.元代摄思廉、益绵、没塔完里及谟阿津等四回回教职考[J].西北民族文丛,1984(2):191—192.注56。

[9]刘迎胜.从《不阿里神道碑铭》看南印度与元朝及波斯湾的交通[A].历史地理(第7辑)[C].91。

[5]向正树.忽必烈时代的朝贡与元朝的南海信息[A].“元代社会文化暨元世祖忽必烈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论文,2004:6—7。

[6]《元史·世祖本纪八》、《元史·世祖本纪十》作“马八图”;又,“图”为“国”之误,见《元史·世祖本纪十》校勘记;《元史·世祖本纪十一》、《元史·成宗本纪一》作“麻八而”;郑麟趾著《高丽史·忠宣王一》亦作“马八”(朝鲜,1957年刊行)。

[7]马可波罗行纪[M].冯承钧译.上海书店,2001:426.刘迎胜.从《不阿里神道碑铭》看南印度与元朝及波斯湾的交通[A].历史地理(第7辑)[C].91。

[8][31]元史·外夷三·马八儿等国传,卷210[M].4663.4669-4670。

[10][11][12]元史·迦鲁纳答思传,卷134[M].326O.3260-3261.3260。

[13]刘迎胜.元代西北地区的佛教[J].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1982(6):8。注48.刘迎胜师还在该文中指出,德国学者茨默在其《论古回鹘文头韵佛教内容诗》中将编号为TM14畏兀儿文献中提到的Karunadaz勘同为《元史》中的迦鲁纳答思。

[14][51]元史·成宗本纪二,卷19[M].405。

[15]刘迎胜.从《不阿里神道碑铭》看南印度与元朝及波斯湾的交通[A].历史地理(第7辑)[C].9.注4.向正树.忽必烈时代的朝贡与元朝的南海信息[A].“元代社会文化暨元世祖忽必烈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论文,2004:9。

[16]元史·占城传,卷210[M].4660-4661。该传中尚有一处记载宣慰使尤永贤、亚阑等使马八儿国,此次出使未言时间,故未列表中,据上下文看,当为至元十九年左右。(《元史·马八儿等国传》卷210[M].4669-4670)该传中不阿里言其曾遣札马里丁入朝,关于这次出使时间,据杨庭璧至元十八年(1281)往招俱蓝途经马八儿国与不阿里密见之记载,可断定是在至元十八年之前.然终因缺乏明确时间,故未列表中.算上这两次,则马八儿遣使次数为12次,元朝为8次。向正树在其《忽必烈时代的朝贡与元朝的南海信息》一文中,附表《〈元史〉南海诸国朝贡纪事》(第14-16页),其中亦有马八儿与元朝往来之内容,与之对比,向氏所列至元十九年元使马八儿的史料来源很可能就是笔者上述《元史·占城传》之记载,然至元二十三、二十五年元使马八儿则不知其据为何。又,至元二十四、三十一年,元遣使马八儿,这在《元史》中有明确记载,而向氏表中未列。

[17]阿里(Alī)于至元二十二六(1285)奉命出使马八儿,得赐金符(参《元史》卷13《世祖本纪十》,第277页),据元人刘敏中《中庵集》卷4《不阿里神道碑铭》(元刻本)云:“至元二十八年赐玺书,命某部尚书阿里伯、侍郎别帖木儿、列石往喻召之”,阿里与阿里伯是否同一人,尚未可知。另,此事亦见于《元史》卷16《世祖本纪十三》:“(至元二十八年九月)以别铁木儿、亦烈失金为礼部侍郎使马八儿国”(第351页)。然此处未提阿里伯,陈高华先生谓《中庵集》中的阿里伯当是临时增加的;列石即亦列失金(见前引陈文第71页)。

[18]元史·亦黑迷失传,卷131[M].3199。

[19]元史·世祖本纪十一,卷14[M].296.297。

[20]元史·世祖本纪十,卷13[M].277。

[21][22]原文模糊难辨,笔者注。

[23](元)李材.解醒语[M].南京图书馆古籍部《稗乘》缩微胶片。

[24][25][26](元)周致中.异域志·西洋国,卷上[M].陆峻岭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0:23.24.25。

[27][32]郑麟趾.高丽史·忠宣王世家一,卷33[M].514下。

[29][30][41][46][47]马可波罗行纪[M].423.422-423.431.422.426-427.423.

[33]关于蔡仁揆任职,分别见于《高丽史》卷26《元宗世家二》(404下);《高丽史》卷30《忠烈王世家三》(472下);《高丽史》卷32《忠烈王世家五》(502下)。

[34]高丽史·忠烈王世家五,卷32[M].502下。此处仅云张舜龙献蔡氏于元而未言献于何人,据上文所引内容可知,蔡氏被献于当时权臣桑哥(见前引《高丽史》卷33《忠宣王世家一》514下)。

[35]萧启庆.元代四大蒙古家族[A].元代史新探[C].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

[36]洪金富.元代汉人与非汉人通婚问题初探(一)、(二)[J].食货,1971(第6卷第12期,第7卷第1-2期)。

[37]杨志玖.元代回汉通婚举例[A].元史三论[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38]高丽史·忠烈王世家二,卷29[M].450上.455上。

[39]元史·成宗本纪一,卷18[M].389。

[42]永乐大典·站赤三,卷19418(第8册)[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1986:7211下。

[43]杨志玖.关于马可波罗离华的一段汉文记载[A].陋室文存[C].北京:中华书局,2002:323。

[44]元史·外夷三·马八儿等国传,卷210[M].4669。该传记载:“(至元)十八年正月,自泉州入海,行三月,抵僧加耶山,舟人郑震等以阻风乏粮,劝往马八儿国,或可假陆路以达俱蓝国。从之。四月,至马八儿国新村马头,登岸”。

[45]元史·仁宗本纪二,卷25[M].564。

[48]元史·仁宗本纪二,卷25[M].564。该传记载:“马八儿国主昔剌木丁遣其臣爱思丁贡方物”.从昔剌木丁之名看,此时马八儿国主应为穆斯林.萧启庆先生指出,中文以“丁”字来对外国人名的尾音时,多为阿拉伯文Dīn之对音,参一见M.Garcin de Tassy.Ménioire sur les noms propres et les titles musulnians.Paris.1878。萧启庆.西域人与兀初政治[M].台湾大学文学院,1966:52。另,日本学者辛岛升穷罗《元史》、《元史新编》与《新元史》中有关马八儿国的记载后,指出自至元二十年(1283)到二十八年(1291),每年都有使节来往,而在延祐元年(1314)以后未再有来往.对此,辛岛氏是这样解释的:“1311年,底里(Delhi)的Halj朝军与马八儿的Pandya朝军打战,132。年代,图额鲁格(Tughluq)朝占领Madurai,大约1335年,在这里建立了穆斯林政权朝……”。辛岛氏的论述或可支持笔者的

上文所列表1。笔者认为,马八儿完成伊斯兰化过程当在仁宗延祐元年(1314),根据是时其国主为昔剌丁(《元史》卷25《仁宗本纪二》.564)。

[49]元史·食货志二.市舶,卷94[M].2402—2403。

[50]杨志玖.关于马可波罗离华的一段汉文记载[A].陋室文存[C].北京:中华书局,2002:322。关于沙不丁之考证,参见高荣盛元大德二年的珍宝欺诈案[A].元史论丛(第9辑)[C].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马娟.元代伊斯兰法与蒙古法之间的冲突与调适——以《元典章·禁回回抹杀羊做速纳》为例[A].元史论丛(第9辑)[C].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

《兰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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