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二十五）看坟

【前言】人老成精，面对村里人关于流浪汉的孤坟是“龙珠”的说法，陵爷所说的既是像说给碎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时候的他更像一个哲学家。到底是龙家村成就了流浪汉，还是流浪汉成就了龙家村，谁又能说得清楚？

二十五、《老坟》演绎之看坟

文字/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陵爷打着油纸伞，走过村口沿着出村的小路向乱坟岗走去，恰巧碎谝从戏台下浪格里格朗的走过来问：“陵爷！这大的雨你要到那里去啊？”陵爷说：“有人说咱喔老坟像一条盘曲的卧龙，咱埋的喔流浪汉的坟竟然像个龙珠，你听说没（方言音mo)有？”“啊！还（方言音ha)有这事?那我得看看，陵爷咱走，一起（一块的意思）去看看得旳行（意思行不行，征求意见的一种说法。）？”碎谝问，陵爷答到：“行么！咋不行呢！咱爷俩走，一起去看看！”

脚下泥水泗流，伞上的雨水哗哗的下着，田野里似乎都有了些许的绿色。看到绿色的陵爷激动的说：“这雨下得好！得是？”碎谝说：“就是！就是！这场雨下的好，雨后就可以点瓜种豆咧！秋季就有庄家咧！感谢关老爷，也感谢夏仁爷的戏！”陵爷说：“是该感谢！”他俩算走算谝，远处的乱坟岗在雨雾里朦朦胧胧的出现咧。一圈一圈的坟堆，竟真的像一条卧龙盘旋于北莽山脊之上，半坡里那个孤零零的坟堆竟真的像喔龙嘴里吐出的龙珠。陵爷大为感叹：“你看咱老先人选的这地方有多好！北莽山！据说原来这里长满马尾（方言音yi)松,不知啥时候松树就叫人给伐完咧，成咧乱坟岗这里却开始长满柏树，松柏本是兄弟么！碎谝你说得是？”碎谝连忙说：“是！是！就像陵爷说的一样，陵爷你咋恁多的学问呢？”陵爷说：“等你活到爷这把年龄，你也（方言音ya)一样的啥都知道咧！”两人默默的看着那一圈一圈盘旋的卧龙和不远处的“龙珠”，很久之后陵爷说：“我就想不通，咱村这么多代的先人埋在这里，埋的时候请的阴阳先生都不一样，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坟咋就能埋得这样有规矩，这样有型？那些阴阳先生好像一块商量过的，但是不可能啊！他们一不是同时代的人么，即就是同一时代的人也不是同一个村子的么！再说埋人时请谁看风水并不确定，他们也没有必要一块商量，一块商量的就显得他们的水平有限，还要将原本属于一个人的酬金分成两份！”陵爷一口气说咧好多的话，像是说给碎谝，又像是自言自语！碎谝听得也迷迷糊糊的，他觉得陵爷真像个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