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您的厉害我不懂
【内容提要】近日看了几部电影，如《金都》《董夫人》《疯劫》，恕我天资愚钝，没有看出其中过人之处，和推荐者所言差异太大，因此撰文以记录。由此可知，流行的并非经典的，万事切不可从俗。
您的厉害我不懂
乾州蕞娃
近日看了几部电影，也许是我天资愚钝，没有看出电影好在什么地方，和推荐者所言差异太大，想把自己的这种想法记录下来，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只好用了这样一个拧巴的句子，原本这个句子叫做“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但是转念一想，我所不懂的是这些电影的过人之处，是它们“厉害”的地方，就用了这个题目。
第一部电影是黄绮琳的《金都》，影片故事围绕着邓丽欣饰演的女主角张莉芳展开，就职于金都商场的婚纱租赁店的她，与另一家婚礼摄影店的店主谈了七年的恋爱，却藏着一个不能结婚的秘密。《金都》是她作为导演的长片处女作。经过来自内陆、香港、台湾三地的二十余位专业影评人、策展人与选片人一起评选、投票，该片获得第五届“迷影精神赏”迷影选择荣誉影片。
“迷影精神赏”创立于2015年底，其评选规则类似于法国的龚古尔文学奖或者路易·德吕克奖：创作者不需要申报，而是由评委直接提名，每位评委只能提名一部作品。迷影精神赏的奖金只有象征性的1895元，即以电影诞生年份为数字，作为一种象征去鼓励青年导演展开独立的创作和风格上的探索。作为国内顶尖专业影评人主办的一年一度的独立电影活动，旨在推动华语电影积极发展，鼓励青年导演独立创新精神。
关于《金都》中的几个主人公，都是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灰色人物。张莉芳，生性懦弱，从不懂得拒绝别人，即使心里不爽，大多也都默默承受。年轻时为了追求生活独立，听信黑中介的谎话，与人假结婚。莉芳是为了拿钱付租金，杨树伟则是为了取得香港身份证。之后二人分道扬镳，却一直未曾离婚。后来，莉芳与年轻多金的Edward拍拖同居多年，虽然性格差异很大，却能够安然相处，并且准备结婚。但是在登记结婚之前，却发现了自己还有一桩公案没有解决。为了解决前一段荒唐的虚假婚姻，张莉芳不断挣扎。杨树伟的突然出现，让迷茫的她得以突破自我，扯断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获得了新生。Edward是一个典型的妈宝男，与张莉芳拍拖多年。沉迷于电竞、缺乏生活技能的他，不关心生活琐事，生性多疑，对女友的控制欲极强（不让她穿露肩带的毛衣、过短的牛仔短裤；一会不回信息就直接对她短信轰炸等），幼稚且易怒的。对于大陆人存在偏见。到最后，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婚姻，却仍然糊里糊涂。杨树伟，看起来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嘻哈一代，可以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可以假结婚。崇尚自由，认为“结了婚就更没有自由了”，但最后却因为发现了未婚妻所怀的是个男孩，而被迫回到怀孕女友的怀抱，回归正常生活。
还有人说这部电影表现了香港人对生存环境的焦虑（“人”与“空间”关系的担忧），对婚姻、对生活、对工作的焦虑，对婆媳关系以及对国内认知的偏见的反思。其实，我更趋向于：这部电影还原了一个荒诞的世界，拼命要结婚的人最后选择了出走，拼命想换取自由的人最后却选择了婚姻。除此之外，我对这个电影再没有多少印象了。
受公众号“来映”所发布的文章《<金都>一定是今年最好的港片》影响，我又看了《董夫人》和《疯劫》两部电影，试图从更深层面去认识和了解所谓的电影文化。
首先，我看的是电影《董夫人》。该片讲述了边远村中一个有名的寡妇、医者和私塾老师——董夫人，守寡多年，贞洁坚强，以其高洁的品性誉满全村，深受街坊邻里的敬重。寡居多年的董夫人，感情上一直是古井无波，虽然与管家张二叔互有好感，但她一直控制着自我，没有越雷池半步。一个偶然机会，青年军人杨尉官踏进了她的生活圈子，激起了她情感的涟漪。谁知董夫人女儿维玲早已对杨尉官产生了好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董夫人陷入自己和女儿及杨尉官之间的三角感情漩涡，同时要在张二叔的情义和即将到来的贞节牌坊荣誉之间做出选择，这一切都让痛苦不堪。最终，为了女儿的幸福和个人及宗亲的荣誉，董夫人决定牺牲自我，成全了女儿和杨尉官。虽然内心无限痛楚，但表面无限风光地接受了贞节牌坊，在鞭炮声中，管家张二叔也绝望的离开了董夫人，留下孤零零的董夫人，变成一个空虚绝望的牺牲者。
影片《董夫人》改编自林语堂著《中国传奇小说》中的《贞节牌坊》。一个守寡多年的寡妇和她的园丁相好，后来，寡妇为追求自己的幸福自愿放弃即将到来的贞节牌坊，在女儿、女婿的安排下和园丁结婚，成就了一桩超越阶级差异的婚姻。小说的结尾，寡妇的宗亲为失去贞节牌坊而大失所望。
这是受当时“五四”大背景以及作者的男性性别因素的影响，原小说具有鲜明的反封建启蒙意识和讽刺喜剧风格。电影的改编让董夫人身上的悲剧性更加明显。而且这部电影中，贯穿其中的民族古典音乐令人耳目一新。
这部影片让我想起来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的一个短篇小说《闷雷》，故事讲述了美丽能干的中年妇女浮生嫂子的悲剧生活。浮生嫂子和和丈夫之间只有亲情，只有柴米油盐，没有感情可言，多年的婚姻生活她已经心如枯井，不抱任何的希望。直到有一天，丈夫的朋友刘英进入并借住他们的院子。最初，浮生嫂子对刘英只是一种对于外人的尊敬。再后来，在和丈夫的反复对比中，浮生嫂子对刘英产生了好感。最后，出于对自身婚姻的无奈、母子情分的生疏以及对刘英的爱慕等多方面的原因，福生嫂决定在自己过生日的那天晚上，扯下女人矜持的面纱，向刘英敞开心扉的时候，投入他的怀抱，谁知她的表白不仅没有得到温暖的怀抱，反而吓跑了刘英。这“昙花一现”的爱情梦想的破灭，福生嫂再一次陷入深度绝望。小说中对于浮生嫂子的心理刻画可谓是精细入微。
最后，我看的是电影《疯劫》。该片制作于1979年，是香港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作，也是许鞍华导演的处女作。《疯劫》是一部悬疑电影，影片讲述了连正明发现好友李纨及其未婚夫突然被杀的许多疑点并揭开真相的故事。情杀案的来龙去脉直到片子最后才相对清晰，梅晓姬因阿卓对她的抛弃和对李纨的愤恨而错手将火叉插了阿卓，然后李纨就激情杀了害死男友的梅晓姬，并对死者做了手脚。傻子也碰巧目睹了这一切。
也许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在当时比较新潮，加之属于年轻的女性导演制作，所以广受欢迎。现在看来，确实还有一些言过其实，至少思想性没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真的是“您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是以为记，仅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