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芭蕉姑姑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撞墙。

老屋西边屋，是奶奶住的。屋前是厨房，厨房后面，即西边屋的窗边。

西屋的窗外，是一块空地，不大，原是一间小杂屋，茅草顶，土块墙，积蓄火灰和牛屎的。

有一年，刮了一场台风，小杂屋倒塌了，爷爷利用空闲时间，把塌成土堆的杂屋弄平，种了三棵小芭蕉树。那年，我八岁。

母亲生了四妹，我被奶奶带到她的西边屋睡觉。西边屋门口南墙横摆着一张床，对面的北墙也摆着一张床。床是由两张长木櫈和一些木板铺成，门口那张床，奶奶和二姑、我睡。大姑和小姑姑睡对面那张。

西墙有一个窗口，窗台下面墙跟，一字儿摆着五个齐腰高的大瓦缸，是装稻谷的。

九岁那年，西屋窗外的芭蕉树长高了，树底下冒出许多小芭蕉树。大的芭蕉树结蕾了。

夏天里，下着雨，我坐在窗边的大瓦缸顶，看着外面挂在芭蕉树顶的蕾。奶奶过来，拍着我肩膀笑着说：老虎仔，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小心芭蕉姑姑钻出来要跟你结婚。我问奶奶，芭蕉姑姑有芭蕉给我吃吗？奶奶嗔怪地点了点我的头：死食虎，就顾着吃。芭蕉姑姑不但有芭蕉给你吃，还帮你把我们家的水缸的水挑满，帮我们煮熟饭菜的。

我天真地问奶奶，芭蕉姑姑什么时候才出来。奶奶笑着说，一般都不下雨天，你好好守着，一会她出来，你就带她到厨房做饭。

那天，守到天黑，雨停了，也没看到芭蕉姑姑出现。整个夏天，我每天都盼着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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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大姑出嫁了。腊月里，二姑结婚了。小姑一个人睡。

十岁的那年，春节过后。西边屋来了一位疏堂姑姑，秀姑。

秀姑家里睡不下了，过来跟小姑搭睡。秀姑十九岁，比小姑小一岁。她家在我家东屋后面。

小姑和秀姑关系非常好，像亲姐妹。平时没事总待在一起。

秀姑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张厚嘴唇的大嘴，白白的牙，笑起来好像半边月，十分好看。

小姑和秀姑在家里负责的家务都一样，挑满水缸的水，煮好饭菜，喂猪喂牛。

她们俩人，经常是先挑满我家水缸，然后挑满秀姑家水缸，放牛回来，又帮小姑煮饭，然后再去帮秀姑家煮饭。

秀姑的身材高挑均称，挑水时隆起的胸脯颤抖着，浑圆的臀部右扭右扭。看得我的眼睛发直。

又是夏天，下雨了。我坐在窗口的大瓦缸顶看芭蕉树，那时的芭蕉树已成林了。

那天，秀姑也在，她靠过来探看窗外雨是否停，一股幽香扑来。我突冒奇想：秀姑帮我家挑水做饭，她就是芭蕉姑姑，我娶她做老婆，小姑和妈妈就不辛苦了。

那天晚上，奶奶跟小姑秀姑聊起大姑比大姑丈大三岁的事。奶奶对小姑说，男大七，女大一。我比你爹大五岁，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儿女成群儿孙满堂。

听奶奶这一说，我趴在奶奶耳边低声说：奶奶，我娶秀姑做老婆。

奶奶听我这么一说，即时哈哈大笑：秀啊，虎仔说要娶你做老婆。

秀姑和小姑听到，秀姑逗我，虎仔，要我嫁给你也行，得七担谷七担黄糖七只鸭七只鸡。你有吗？

我跳下床，赤脚跑到窗口的大瓦缸，掀开盖对着秀姑喊道：有谷，这里全是你的。

小姑咯咯笑着说，虎仔，秀比你大几岁。我说，奶奶不是说，男大七，女大一吗？

秀姑和小姑笑得肚子都疼了，秀姑咯咯笑着说，好，好，我嫁给你。

夏天过，秋天来，秀姑依然帮我家挑水做饭。

腊月里，秀姑突然要结婚，男方是三里路左右远的后山村。

秀姑结婚那天，我把来迎亲的自行车全放了气。哭着闹着拦着不准秀姑出门。母亲抓住我，吊起来狠狠打一顿。秀姑托小姑救下我并递话给我：姑嫁不远，你可以去看姑。

秀姑结婚后，小姑经常带我去她家。秀姑每次都会塞给我一毛钱买糖。邻居问她我是什么人。她跟别人说，这是我侄儿。

秀姑回娘家，会到我家来，送糖果给我吃，给零钱给我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