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生活•端午节的五丝线
今天是端午节,我并没有忘记,只是没有情绪隆重地过这个节日,父母和孩子都不在身边,就感觉过节的气氛就淡了许多,便没有去构想是否需要节日的仪式感了。
早晨外出散步的时候,看见很多人从田野、山坡里来,手里拿着一把把的艾草,才想起过端午节还有插艾草的风俗,我也想采几把艾草插在门前,可又想现在住的是楼房,艾草又能插在什么地方呢?
想起这艾草,便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每逢这样的节日,我显得特别积极和兴奋,清明节的时候,去河边折柳枝和松柏枝,整个下午都泡在河滩的柳树林里;端午节便是满山岭地蹿,累得满头大汗,便扛着一捆艾草回家,那股高兴劲,就像打了胜仗一样神气。
而现在,这些事都成了美好回忆了,至于现在的孩子,也未必认识什么是艾草了。我忽然觉得我们时候被父母散养着的生活,要比现在锁在家里的孩子,或是迷恋着游戏的孩子,好上百倍了,至少我们真的走进自然,了解自然,认识了自然。
散步回来,我顺便去小商店买点蔬菜,小店的男人问女人早晨吃点什么的时候,女人懒洋洋地说,端午节还吃啥,吃粽子吃鸡蛋。听见这话,感觉特熟悉,那些年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母亲也这么说,端午节就吃粽子和鸡蛋了。
我不由得为自己没有买几个粽子感到有点后悔,每年都吃粽子,我每次回老家,母亲都是给我八捆粽子,总是吃不完放在冰箱里,以至于有时候吃到来年,有些真的日子久了就坏了,扔掉的时候,觉得特别心疼。
有粽子的时候,自己经常一个也不吃,现在没有粽子吃,反而觉得特别想吃了。我买了一点肉,绞成肉馅,准备中午包水饺吃,毕竟是过节吗,我这个人是很在乎过节的,一直坚持有节必过,多少有点仪式感吧。
想到这里,也为今年的端午节的草率而感到羞愧。一个朋友跟我聊天的时候问起我怎么过端午节,我说包水饺吃,她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吃水饺呢,不是吃粽子和鸡蛋吗?她还说她妈妈在家也准备包水饺的。
我笑着说,中国节,没有不是一顿水饺搞不定的。我觉得是这样的,不管什么节日,你喜欢过,就包一顿水饺就足够了。过节亲人团聚,吃团圆饭,包水饺需要大家齐心合力,和面,调馅、擀皮、包水饺需要大家一起。
吃水饺,就给了大家一个共同劳动的机会,边干活便聊天,家庭的气氛就慢慢地有了。所以选择吃水饺也是中国人的智慧。可是现在,包水饺的都是老人,回来的儿女们都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等吃喝了。真的有点过分,也有点令人心寒。
晚上,与老父亲说起小妹给孩子扎五丝线的时候,便一起回想起过去过端午节的风俗,父亲说,天不亮奶奶会给父亲扎五丝线,也说起母亲给我们扎五丝线的事。虽然是简单的一根线,却是一代代人童年的最美好回忆。
那时候,孩子们互相比较谁的五丝线漂亮,都珍惜不肯摘下来,等到天下雨了,才能摘下来,扔到雨水里,会变成小龙的。这当然是一个美好的传说了。我们虽然很小,但是也知道这是故事,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愿意相信,要是真的变成了龙该多好。
扎五丝线,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母亲会在我们熟睡的时候,给我们手腕、脚腕上都系上五丝线,母亲还会在窗棂子上也系上五丝线,这应该是很美好的寓意吧。
等我成了家,有了孩子,我也像母亲一样给我的孩子系上五丝线,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都觉得很美好,小妹的三岁宝宝第一次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彩虹,兴奋地不得了。我想这不仅风俗的传承,这是一种爱的仪式。
端午节,各地风俗不一样,我们这里没有赛龙舟,也少见绣荷包,也没有吃咸鸭蛋,或许更没有多少人记得这端阳节是纪念屈原,但每个人都记得这个美好的日子,粽叶飘香,那是幸福生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