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兄弟，你还好吗？

唯有别离多

文/一苇可航

（网络配图，图文无关）

记得刚开始见到李子帅的时候，他身穿一件跆拳道服装，留着干脆的短发，手里提着一个大水杯，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脸上现出两个酒窝，模样很是可爱。

这到底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模样虽说可爱，可行为却常常出人意外，冷不丁地让你生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无论何时，李子帅的答案总是天真无邪的，是我们很难去想象的。兴趣课上，被问到防火措施时，他先是思考片刻，而且一定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才大声说出一堆奇怪的答案——“要跑，跑快一点！”、“把门关上，盖被子！”他似乎是很满意的，尽管换来全班的哄笑声，面露喜色从讲台走下来，再坐下去。也许是童心未泯，我竟羡慕起他的表现了。于是我就尽可能怂恿他去回答任何问题，至少可以在无趣之际寻得一阵欢笑。大概知道了我的“阴谋”，后来也不愿频繁地回答问题了。

课间的李子帅喜欢在位子上坐着，看绘本，而且多是历史读物，像《中国历史》之类的。最初我给李子帅解读绘本，他听得总是很入神，每次讲完仿佛还意犹未尽，又拿来新的绘本让我给他介绍。我是比较沉浸在给人解读绘本的时刻的，就主动号召李子帅、鲁少扬、王斌哲等一起听我讲绘本，我们围着桌子，投入到从盘古开天地到女娲补天，从三皇五帝到秦统天下，从唐宗宋祖到成吉思汗，从清兵入关到辛亥革命，从日军侵华到新中国成立的中华历史长河里。遇到悲惨的历史，我们一起悲伤；遇到辉煌的时代，我们又无不自豪。我与他们极易产生强烈的共鸣，尤其是对日军侵华的愤怒，竟一起拍桌叹息，开口大骂。骂后即神清气爽，相视而笑了。

我是一向喜欢怂恿李子帅的，让他上讲台模仿兵俑，带领同学唱歌，任命他为运动会蓝队队长，强迫他给我写信……其他人似乎都能感觉到我对李子帅的偏爱，我实在是说不出原因，或许他身上有我儿时的影子，这个理由似乎也慢慢让我坚信了。运动会是我们共同期待的，虽是盛夏，兴致丝毫不减，甚至天公作美，中午还降了一阵急雨来。李子帅被我私下任命为蓝队队长后，真就有了队长的样子，就连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都像个小领导的作风。其他人似乎对李子帅当上队长不以为意，谁也不愿服从他的管理了。李子帅向我诉苦，我才正式宣布他为队长，给了他个名分，他也好继续抖威风了，其他人反倒傻了眼。他做起事来总是三分钟热度，刚才还一丝不苟地整理队伍，不一会儿就跑到一旁自个玩去了，他才不管背后的议论呢。不过，运动会上李子帅出色的表现让蓝队屡屡获胜，使得队员也开始信服这位队长了。记得那天操场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那笑容是真诚的，就连云朵似乎也被感染了，放慢了脚步在空中停留，为我们遮挡一阵烈日的炙烤。我们为每一位孩子呐喊助威，看着他们活力四射的劲头谁人不陶醉呢？

李子帅的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总是逼着你去接近他，甚至关注他成为了某种无形的压力。于是我的琐事多了起来，而且总是让李子帅帮忙，以得到更多的相处机会。我逐渐自私起来。有一天临近中午，我竟然以三块肉的代价换得了李子帅的劳动——帮我洗菜。他对于我的吩咐是认真的，做事也尽力使我满意。洗菜在我们的谈话中变得有趣起来，他也觉得占了便宜似的。我们甚至还合伙偷吃番茄，当时只是囫囵咽下，并不觉得有何味道。

我与李子帅的关系远远不是师生能概括的，有时我喊他徒弟、小和尚，他总是乐意喊我泰哥，我们亦师亦友。后来小和尚也总是爱粘着我，让我给他讲绘本，陪他踢球，甚至邀我玩手游。临走前的那一个上午，我们给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内容是《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我们一起唱，围成一个大圈唱，真是不亦乐乎。我们大概一致相信我们以后会在见面的，也许是吧。那一次我给了他一支口琴，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可至今他也未与我联系，唯鲁少扬还偶尔联系我，不知李子帅现在还好吗？

一苇可航，灵璧本土帅哥，灵璧家园网新晋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