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情

​《霜情》

霜来的时候,没有人去观赏,也没有人去拍摄留影,只有漠然,伸出脚踩踏出凌乱的印痕,当太阳升起一竿子高时,晨霜在温煦柔和的旭阳金辉下,缓缓慢慢融化消失,化成一绺绺白色的水蒸气飘升于空中,在广阔的空间里聚合,汇集成氤氲弥漫的霭,又被风吹滚荡,腾飘飞浮于苍穹,成为一片白白的云。

只有那些有情感的人,他们心性善良,胸襟感发一些留恋和珍惜的火花,对霜加以绘描;给以梳妆,使它俏丽婵娟于诗文;清幽荒寂于丹青。那些饱含着感情的人,委婉的诗、豪壮的赋,把自己和霜紧紧的连结起来融为一体;那些单调朴素的画,凝聚着“禅”的深意,使画中的霜景,成为自己心灵的仙宫,在这座仙界里修持;精炼出那长生不息的灵丹妙药。

有一类人的确是讨厌霜;更加的仇恨它,不认为它是一种美的出现;不认可它在早晨妆成的一道风景线是诗的情、画的意,对它的清丽洁雅的面貌不屑一顾,甚至是出言诋毁和贬低相对。

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没有什么雅兴和精巧,看到霜的典雅晶俏的一面,就想着把霜采集起来掌握在手中,让它为他增一些光彩;也从它感悟一些和学到一些。可是他并不是赏识霜和尊重霜的,他是想着控制霜。霜是自由的,来时晶莹剔透,银粉琼屑,像敷在西施的腮上的细妆;也似貂蝉额颊涂抹的芳脂;是豫让鬓边的银光;更像荆轲寒凉的容色,当它去时,不会和谁商量,也不会在意谁?倾刻之时便消失了。没有控制住那霜的人,心头火起,他恨透了霜,见人则诋毁霜,谩骂霜,恨霜没有给他面子。他忘了,他和霜不是一个类型的,霜是妆扮天地的使者;它是诗和画的神魂;它来的美丽而冷俏,放浪形骸于广阔原野,为小草和树叶扮妆;为崖岩和房瓦抹辉,它来的飘怱轻松;去的爽逸洒脱。

霜非无情者,它有情于有情的人心里,永恒地活跃在诗文和画面中。它来的时候不珍惜,以后永远也看不到的。

公丕刚/文

2020.11.22.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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