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和袭人“初试云雨情”,宝钗和黛玉知道后,都做了什么?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与袭人“偷试了一回”。为什么又是“初试”又是“偷试”? “初试云雨情”代表人生第一次,指贾宝玉和袭人完成了人生的成人礼。这个表述是正确的。
“偷试”是指成人礼进行的过程,不好意思被人看到,晴雯用了“鬼鬼祟祟”形容。毕竟男女床笫之欢第一要背着人,第二袭人名不正言不顺。 从“试”的角度看,“初试云雨情”更适合形容宝玉和袭人的关系。双方人生的第一次给了对方,是刻骨铭心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晴雯都爆出来袭人与贾宝玉鬼鬼祟祟“做的那事”,自然别人也都知道。怡红院众多丫头闻风而动,先有麝月与贾宝玉“瞒神弄鬼”,后有碧痕伺候贾宝玉洗澡两三个时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袭人想要保住她的清白不被说,显而易见并不可能。不过对袭人来说,舆论是把双刃剑,既让她的“偷试”被更多人知道,也算彻底立住她贾宝玉身边第一人的地位。只要她恪守本分,终究会让她得到一个通房丫头乃至于姨娘的地位。
“初试云雨情”闹得怡红院沸沸扬扬,证明大观园也都会知道了。林黛玉和薛宝钗不可能不知道。有意思在第一个对此有反应的人,并不是林黛玉,而是薛宝钗。 (第二十一回)一语未了,只见袭人进来,看见这般光景,知是梳洗过了,只得回来自己梳洗。忽见宝钗走来,因问道:“宝兄弟那去了?”袭人含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宝钗听说,心中明白。又听袭人叹道:“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宝钗便在炕上坐了,慢慢的闲言中套问他年纪家乡等语,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 因贾宝玉贪恋与林黛玉和史湘云玩闹而不分早晚,袭人认为三人年纪已经大了,不可以如此没有“分寸礼节”。薛宝钗听闻之后刮目相看。按说薛宝钗最是随时就分,与人为善。小丫头都能和她玩到一起去,但她对袭人却用了 “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 。
“看错了”三个字,证明薛宝钗之前对袭人印象并不佳,能让她观感差,自然就只有知道了“偷试”的事。宝钗最是坚守女子德行,绝不认同袭人“献身”谋求上位的做法。直到袭人说出她恪守的礼仪道理,宝钗才觉得自己“看错了”袭人,对她刮目相看。 薛宝钗反对袭人“偷试”行为,又敬爱袭人的品德和见识。二人深有共同语言,也就接受了袭人的“失足”,理解她一个丫头谋求上位的无奈之举。毕竟她宝钗在贾家谋求金玉良姻,本质与袭人“偷试”并无不同。而林黛玉的反应与薛宝钗又不相同。
(第三十一回)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诉我,我问你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拍着袭人的肩,笑道:“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劝和劝。”袭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黛玉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 与宝钗反对“偷试”不同,林黛玉并不反对袭人与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这与贾母说“世人都打这么过来的”类似。既然豪门公子都会婚前收了房中人。那么不是袭人也是晴雯,又何必在意!
贾母为人不妒忌闺房,贾代善有最少六个姬妾。贾敏学母亲,林如海也有几房姬妾。林黛玉学母亲和外祖母,对贾宝玉与丫头的事也不妒忌。她叫袭人好嫂子,也是完全接纳。 林黛玉与薛宝钗对待“偷试”的观点角度不同。薛宝钗考核的是丫头行事,完全放过了贾宝玉。认为贾宝玉是男子做什么都可以,女人却要洁身自好。林黛玉考核的却是贾宝玉行事,女子是谁无所谓。认为只要贾宝玉觉得好,就没什么不对,相信贾宝玉的选择。
所以,本质上薛宝钗思想是保守的,坚持男本位,压抑的是女性的立场。林黛玉思想是自由的,坚持情本位,对人不对事。爱对方,就接纳对方的正确选择。袭人为人很好,黛玉就替贾宝玉高兴。“嫂子”虽是戏谑,代表林黛玉认同贾宝玉选择。 文|君笺雅侃红楼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