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记忆中的家乡趣事》李雪珍
四十多年前,暮春的一天早饭后,在东大池北岸上,第十二生产队的社员们正在集中思想聆听生产队长分配给各自当天的生产任务。
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惊叫道:“二喔……!你跟在哪驴屁股后面恁紧干啥呢……?!让兀哧给你个黒卷咯(Io)吃吃你就好受了!
瞬间令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的朝着一位正焦急万分且双脚跳起老高,同时奋力挥舞着手臂,大声疾呼的马姓大姐姐所注视的方向望去。
透过耀眼的阳光,手遮额头,眯眼隐约可见所在东大池南岸上,那条约四、五米高,顶部仅一米多宽,底部宽许多,起始于村东头,纵向高度递减直通绕村公路及田野方向的简易小道上,有一头无人牵管的小毛驴正顺路向东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紧挨着驴尾巴下面还走着一个大约两三岁左右的小男该。
大家这才明白,这位马姓大姐姐是看到她年幼的小二弟正处于一个极危险的处境当中,有被驴踢的危险!所以才着急大声呼喊呵斥!意欲让其小二弟立刻!马上远离哪头小毛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南北池岸距离有点远,有可能是听不清,也或许是小孩子听不明白,看来并未凑效。此情此景也极大地触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马姓大姐姐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只见她将其小二弟从哪驴屁股后面猛个劲地一把拉了过来,危险即刻解除!好在有惊无险!随着大家的一声长叹,一起悬着的心方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当大家醒过神来后,几乎异口同声地将马姓大姐姐刚才哪句“兀哧给你个黑卷咯(lo)吃吃你就好受了”的原声调重又喊了出来,随之引发哄然大笑,且一发不可收拾,一会儿前仰后合,一会儿相互拍打着近距离者的肩膀,笑出了眼泪,笑趴在了地上,欲罢不能……只到队长一声令下:“走了,走了,该干活了!”还有人边走边再调侃一句,兀哧给你个黑卷咯吃吃!哈哈哈……
从此以后,“兀哧给你个黑卷咯(Io)吃吃”这句话便成了这群人随时调侃的口头禅、开心果。
自然也常会使不知情者听得有点蒙圈。
说的是,当时村里最常见的一种用红薯粉,经过发酵、加工成型后上笼蒸熟的一种棕褐色吃食,无论颜色还是形状都与驴蹄子同出一辙。
于是,就在有人一不小心被驴踢了之后,便被智趣之人当场调侃道是“吃了个黑卷咯(Io)!”令人好笑至极!
所不同的是,原本只是说“吃了个黑卷咯(lo),”型似也就罢了,从字面上也说得过去。而这位马姓大姐姐情急之下,竟然将这句本就十分有趣好笑的话,说成了“兀哧给你个黑卷咯(lo)吃吃你就好受了!”既在前面加上了个被驴踢的那种力度音——“兀哧”!又在后面加上了个“你就好受了”的极其讽刺又风趣的字眼,这场面升级到既有型又带响,还要外加讽刺,更加令人啼笑皆非!余味无穷!试想,给就给了吧,用恁大劲干吗?!或者说,无非是给了个黑卷咯,用得着使恁大劲吗?!这从字眼上看不合乎情理,怪不得她小二弟听不明白呢。也难怪引发大家如此暴笑的失控场面。
如今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但当年透过那火红的太阳强光眯眼望去,在那高高的别具特色的简易小路上,走着一头自律稳健的小毛驴,驴尾巴下面还紧跟着一个丝毫不知防犯的懵懂小小孩的特殊画面,以及那位马姓大姐姐为营救小二弟所作出的一系列反应,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尤其是哪句若人捧腹大笑的“丌哧给你个黑卷咯(IO)吃吃你就好受了,”每当想起,依然会情不自禁地发出由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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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雪珍,曾用名: 李俊梅。女,1953年12月生,河南林州人,中共党员。1972年毕业于原林县六中,后相继考取鹤壁市党校经济管理大专学历、鹤壁市卫校医学大专学历。务过农,担任过大队副支书,1975年在东姚乡政府帮助工作,1976年2月经三级政府推荐到林州(原林县)人民医院从事医务工作,现已退休。爱好文艺,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