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 黑领一族:外婆家的老腊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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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很快我长大了,远离了家乡,在大城市里安家落户了。遥望家乡的小山村,想起外婆家的小木屋。思绪把我带到了童年时的外婆家。而外婆家炕上那一块块腊肉更是一串串悠长的故事,每当想起它,就感到回味无穷,童年的乐趣、外婆的关爱顿时让我百感交集。

那是我小时候,家里穷,妈妈嫁给爸爸时,家里什么都没有,爷爷奶奶把爸爸和妈妈分了家,不但不给粮食,还留了六百元的债给爸爸偿还,爸爸妈妈又要忙活,家里也没啥吃的,实在没办法,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在外婆家,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直到7岁读书时,爸妈才把我接回自已家。

外婆家在偏僻的农村。那时外婆家也并不富裕,还有几个小姨未嫁,舅舅未娶。但他们并不嫌我,相反,大家都很喜欢我,在外婆家,我过得很快乐.

那年头,刚刚包产到户,家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外婆家年年都要杀年猪。然后年年都要做腊肉,做香肠,一个原因是腊肉香肠味道很美,全家人都爱吃,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腊肉香肠易于储藏,放一年到头都没问题,不变质也不变味,处理得好的效果是越存得久的腊肉越香,越入味。要知道,那年头,家家都还比较穷,吃一顿肉很不容易啊,基本上没钱到街上买,一年到头,就望着杭上这点腊肉,得省着吃啊,来人待客才吃,平时基本上是看看,舍不得吃的,就因为一个原因,穷!

但是外婆却非常非常疼我,经常问我,"平儿,想不想吃腊肉啊?",我点点头,又不敢大声回答,外婆总会给我割一小块,煮给我一个人吃,他们不吃。当时我还小,嘴搀,也不大懂事,一个人在那儿吃得挺香的。现在想来,可能这是我永久的记忆,悠长的回味了。不仅仅是腊肉的香味,更是外公外婆的疼爱,舅舅小姨的关照。从我懂事起,打心底喜欢也们,感谢他们,敬重他们。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次外婆家,照样,外婆家的腊味挤满了整张饭桌,有香肠、板鸭、牛肉巴、猪肝、鱼、狗肉、鸡、野猪肉,等等。外婆一边“平儿长平儿短”地叫我吃,还一边叫我猜,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每当我没有猜对,或是猜不出来时,她就会乐得合不上嘴,然后用筷子指点着,像老师教学生一样,一样一样地告诉我。

去年春节,我再次回到了外婆家,外婆家的腊味竟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箱里的新鲜鸡、鸭、鱼、肉、虾,时令水果,各种糕点。我疑惑地望着外婆,外婆今年怎么没有腊肉了呢?外婆笑眯眯地说“去年的腊肉,到中秋节才吃完。腊的东西营养有限,我们年老了,要多吃点新鲜的。平儿,你明年回来,外婆给你做。”

好在今年春节也快了,我们相约过年再去外婆家,一起吃腊肉……

【作者简介】黑领一族,重庆人,文学女青年,现供职于某文化传媒公司。业余喜欢涂鸦,偶有文字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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