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狗年末,说说狗

【张亚凌,《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高考试卷,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时光深处的柔软》《岁月,芬芳了记忆》《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努力,只为不辜负自己》等,散文集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杜鹏程文学奖”。】

随笔

 喜欢狗,似乎与属狗无关。

 狗年末,说说狗

文\张亚凌

眼看着剩三十天狗年就结束了,属狗的我老想说说狗。

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个(真的不想用“条”或者用“只”来定义,那是畜牲性十足的量词)叫“虎子”的狼狗,在我家生活了整整17年。虎子外形剽悍行动迅猛,以至于没人敢从我家门前经过。而只要我们一声呵斥,它又会立马知错般退至角落里。

有人时我喜欢显摆:故意将鞋到处抛,虎子一次次不辞辛苦叼回来。甚至故意嗔怒于虎子揍它几下,来表示我的了不起。而后装作大人般拍打着它说,我家的虎子通人性。

唉,年少时装老成,年老了又无知得像孩子。现在快五十了,反而活糊涂了:“笨狗扎狼狗势”,到底是骂狗还是说人?狗哪里知道扎势,倒是我一直仗狗势呢。

不过如今想来,年少时的我曾对虎子做出的判断是错误的。我总骄傲地给小伙伴和大人们一再说:我家的虎子是通人性的。

“通人性?”

倘若虎子能将人话转变成狗语,一定会闹情绪的。人的某些德性会不会吓掉虎子的下巴:天哪——,幸好我是狗而不是这样的人!

细想,虎子绝对闹过情绪。

我拍着虎子的脑袋说,栓柱是我的好哥们,你不要吓唬他就行。我揪了一下虎子的耳朵说,看,狗赖叔会拿火枪打野兔子……我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分享给虎子,也愿意把我的情感世界展示给虎子。可虎子不买我的帐,它总是很不屑地将脖子扭向一旁,看着远方的天空。我能感觉到空气里都弥漫着它的不友好不合作,似乎听到了它充满鄙夷的狗声:切——,那,都配跟我说?

我有点怕虎子了,该不是它知道了很多秘密?

它看见过栓柱把铁锁挡在路上讹诈吃的?它看见过狗赖叔自己白馍馍夹着红油辣子而他的老母亲吃红薯馍?它一定也看见了我妈让我给猪们拔草而我只顾得疯玩,临了,笼下面撑着小树枝,上面只有一点草,一进门装作急匆匆地把草倒进猪圈,还装模作样拍拍手说:猪吃得真快。

虎子该不会对我也很不屑?很有可能。虎子有时很拽,牛哄哄的,连我有时也看不惯。后来知道了一个词“绅士”,觉得用在虎子身上蛮不错的。原来狗,也可以活成绅士啊。

谁污蔑说,狗改不了吃屎?谁大言不惭地说,兽性难改?

别说那一坨恶心的东西,有次我扔了根肉骨头,虎子只是摆了一下头,依然静静地趴在那里,看几只蝴蝶翩翩于花间,肉味也没让它失了风度。毛手毛脚的我把热水壶撞倒了,破了碎了,说虎子撞的。一气之下二哥暴打了虎子一顿,它一直忍受着,不曾动一下,也不曾出一声。

狗年临了,想起走了二十多年的虎子。盗用一句:狗中若有君子,一定是虎子。

(下文《虎子,虎子》是我曾回忆虎子的小文。)

亚凌随笔: 虎子,虎子


亚凌感慨:狗年快结束了,感恩生命里遇到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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