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航评张先航:梦想的代言
听音乐,读推文:
特殊的缘分
张先航,九九年生,恩高首部长篇小说《晴空楼顶》作者,笔名“怪人三桑”。
张济航,九九年生,按辈分称为“张献航”。恩高就读时,人称“三骚”(诗骚词骚赋骚)。大学后自封为“三山狂魔”,此三山指我最爱的三位文人庾信(字子山)、李商隐(字义山)、王沂孙(号碧山),其字或号都含有“山”。
起因
要回家前的某一个晚上,室友离开后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十一时寝室断电,我早早关了空调,把台灯拿到床上,翻起床头的《克苏鲁神话》。高中时候的好友突然发来QQ消息——有个叫张先航的学弟出版了一本小说。
我按照辈分的名字恰好是“张献航”,不由得笑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打开微信,看到了《收心斋》里面关于这本书的推介(点击阅读:恩高首部长篇小说出版,刘醒龙推介)。实在是抑制不住激动,迅速写下了留言——
贺电。鄙姓张名济航。班上同学人送外号三骚(谓之诗骚词骚赋骚)。张家与三字向来密不可分。学弟更是投巧的很。过几日回恩高找雷老师当买一本。
十七号回恩施,十九号去恩高,在流感盛行的恩施戒严氛围下,连续见到高中代课的四五位老师,终于进去,周五显然不是个好日子——没办法和这个第一眼看来就颇为投缘的学弟见面(但周六书店又关门了)。和高中老班一起吃了顿饭,倒也颇为痛快。
二十号下午三点,一个人带着这本书上了家后面的小山,时而转悠时而坐在斜坡上看完了这本小说。
一切皆是梦想的代言
——《晴空楼顶》读后感
就像学弟对楼顶有着特殊的向往之情一样,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一个人爬上家后面的小山坡,看天空。在年纪大点以后,山坡又因为下面修学校坟墓全部迁走,那一点可能让少年人恐惧的“阴气”也就全无了,我更是很喜欢一个人半夜溜出门在山上呆很久。
然而星空并不同于楼顶,天上无论再多的星星,它的背景色始终都是阴暗的。我其实是个并不很忧郁的人,也从未觉得自己和他人有什么隔阂。但我反而会很忌讳去谈一些东西——诸如梦想和希望,诸如爱和温情。
是以我一开始看到这本书的简介——青春小说的时候,我脑子里竟然全是乔伊斯的《阿拉比》式的范本——顿悟的空虚而短暂的情感,缺乏共鸣的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灵魂。在长达一个学期的板着一张脸看着现代主义的大家们的想法之后。看完这本书,无疑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与感受。
这不是那种充斥了堕胎和背叛的伪青春式小说,也不是玛丽苏或者男主逆袭的爽文,更区别于那些板着脸的意识流文学——这本书的内容,正如它的简介一样纯粹,青春的,校园的。
并没有一些很烂俗的东西,没有纸飞机和漂亮的校服,没有太多的少男少女情思和疑神疑鬼。它的承载体是画和音乐,画、音乐、文学,本身就是个漂亮的三角架构。刘醒龙说“特别典型的青春校园小说”。但我认为这种典型不是那种普遍意义上的代表性,它有很多青春校园小说拥有的元素,也略去了很多如今已经让人生厌的东西。我在一开始阅读的时候,还并未有太大感触,但当作者铺展的整个书中呈现的生活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目不转睛了。
多层面叙述,人称转换,这是我写作时候也极为喜欢的手法,本身读来就很有亲切感。这种毫不避讳和交代的叙述模式更能展现一个作家该有的灵气和特点。而作者在两百多页纸张中呈现,也绝非是某个个体的遗留的残念。文中的新川城,就像恩施一样,所有人的命运线或多或少地交织在一起,乃至构成一张颇有野心的大网——就像乔伊斯《都柏林人》那种妄图用都柏林人的生活构建整个爱尔兰民族一样——所不同的仅仅是作者始终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东西去审视一切,这张大网下覆盖的仍然是梦想和爱——某些我们现在的作者已经避而不谈或者轻视的东西。
新川是个很真实的城市,那么多人的各种生活在这个城市交织在了一起,繁杂却有条理,就如我和同学总是感慨“恩施好小啊”一样。
一个包括了很多要素的故事——张学明和杨茜的生离、谭亦然和沈默的死别。顺理成章的黄红蓝和谭奕华的爱情、并不夸张的冯柯西和阿布的波折。一切的喜悦和悲剧交织眼前。但一切都仿佛让最终的那个故事更加的美好。
就像我的同学们,我的长辈们的生活在我面前复述着、演绎着,我同样会为这些故事感动和欢愉,但我最终仍然会去创造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这才是青春小说应该表达的东西。想起当初比较现代主义前后作家特点的一段很有意思的话——“现代主义之前的作家们相信有真理,并且掌握在他们手中;现代主义作家们相信有真理,虽然他们得不到,但他们不会放弃追寻;现代主义后的作家们表示去他妈的真理。”把真理换成梦想,作家们的时代改成我们的人生,那就是青春小说的定位。
用一个对比来说,我是生活在明面生活中的暗面人,他是生活在暗面生活的明面人。我始终和现代主义作家们一样乐此不疲地在“追求不到的真理上”,并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样嘲讽着梦想。而他即使性格再怪,认为自己再成熟,他也始终有一个“幼稚”的观念——我有梦想,我即将实现它。
我一直不愿意涉及后现代主义和之后的文学,因为我始终还觉得,即便是嫌弃,我也是有梦想的。即便是思想成熟如乔伊斯、艾略特,他们写作的初衷还是为了反映社会现状而改变一些东西。尽管时隔这么久,都柏林人仍然是那些“都柏林人”,没有信仰的人们仍然没有信仰。但我也可以说出,改变这一切就是那些现代主义作家们的梦想。
至于一些假大空的东西,一些立足于某种高处的指责,首先应该因为这本书的题材和作者的年纪遁形。他所需要的技巧和思想,会在他始终不变的梦想下逐渐成熟和完善起来。至少,不必要我这一个年长不了多大的人指指点点。何况,他在谋篇布局上的心思和天赋,已经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对张先航的祝福,和我对所有学弟学妹的祝福,就像我在文中放的这首世末的《花鸟风月》中写的一样——即使不再流泪的日子终会到来,也不要忘记那月光。在这无尽漫长的夜晚,静静迎来黎明。
请坚守你的梦想。请坚持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