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黎丨同桌的你
一
今天是星期六,我打开电脑把音乐放到满屋飘散,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懒懒地躺在床上倾听天籁,神游梦境,让音乐恬淡、舒缓、抚慰被世俗缠扰烦闷的心情。悠悠的曲调响起,像柔柔的风轻轻扬起,吹皱一腔情水;清音相伴,享受人间有味最清欢的意境,一会儿音乐似溪水在碎石上敲击,清澈纯美,拽着思绪袅袅飘向远方;那些遥远的记忆里,你的歌声、幽默俏皮风趣的笑语又响在脑际……在我的生命中,同学就是我的亲姊妹兄弟,今天听着老狼曾经唱响校园的经典歌曲《同桌的你 》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你……阿健,我的第一个异性同桌。
那年,因转学没有座位,老师暂把我安排给你座一个桌子,让当班长的你多多照顾照顾。几天来,我都没有敢正眼看过你,一是羞涩,二是那时的男女同学根本就不搭腔说话。一天下午课外活动,我依然坐在课桌上默默无语,你看我一直不说话,就大方地说:“同学们,我提议大家为我们新来的同学唱首歌吧。”接着,你用高亢清亮不乏柔美的歌声唱出你的最美的心音《同桌的你》,把我感动的珠泪滴滴……
二十多年了,我们总是在岁月的过往中不期而遇,话语不多,淡淡的转身离去。
那天不经意的相遇,勾起无数个回忆。曾经的同桌,曾经的你,永远珍藏在记忆里。
在那次同学聚会中,我默默的坐在一边,偷偷的窥望着你:黝黑的脸庞,发福的身体,善谈活跃的你,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得体。回忆起我们同桌时,你是那样的潇洒倜傥,一件黑色条绒夹克衫总是在打完球后披在肩上,黑色的涤卡尼裤子,白色的运动鞋,伴随着嘹亮的歌声飘落到教室的每个角落里,羡煞了男同学,吸引着女同学侧目而视的眼珠子。
而今,你就像是滚动在岁月河水里的一块璞玉,已经把你打磨得成熟稳重圆润柔韧,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们相约同学阿雅来到白云山深处,你亲自驾车,车子随着蜿蜒盘山公路吃力的爬行,马达吭哧吭哧的嗡响着,你凝目前方默默无语,打开音乐,用歌声唱出你的心迹:爱上你不是我的错,错的是我不该遇上你……只有你了解我的心态,只有你了解我的情爱,偏偏你对我少一分关怀,偏偏你对我少一分爱,难道我不该对你付出真爱……只有你了解我的脑海,偏偏你对我没有一点爱,偏偏你漠视我的存在,难道我不该对你付出真爱……车子里充满了伤感优美的旋律,阿雅问你:“上学时,你都喜欢过谁?”你戏谑地说:“我就喜欢过你。”阿雅做着要拧你耳朵的动作,你放慢车速,回头乜斜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我真的就喜欢过阿缘一个人,可惜她不喜欢我。”“那你给阿缘写过信吗?向她表达过吗?”阿雅追问。“没有,有的爱,不说不是不爱,而是太爱又不知道怎么去爱。”你无限感伤的说:“一切都是过眼烟云随风而去。”
在那颗古老的松树下,你给我和阿雅拍照留念,留下不老的青春,留下欢笑串串;看到你用手机拍照,阿雅给你疯闹:“你在给哪个小情人发短信?”你怒目而视,口里念念有词,嘴角却挂上翘翘的笑。“背背我”。阿雅继续嬉闹。“我早点儿带个摇篮,你坐里面我背着你,哈哈”。“哈哈……”我们相视一起大笑。吓跑了一群在枝头跳跃的小鸟,惊醒了绿树环抱的群山以及头顶上缠绕着的白云缥缥缈缈。
我们来到山里最深处的一个破败的院落,你说:“这就是当年同学阿城的家,西厢房就是他与媳妇结婚的地方。”而今,人去屋空,荒草萋萋,偶尔,阿城的父母上山给他家里稍微拾掇一番。由于年龄渐大,也只有力不从心的份了。
说起阿城,那是我的第二个异性同桌,我与阿健是我刚转学时的第一个异性同桌,阿城是老师把座位改革后第二个学期的第二个同桌。
由于对景区的开发,政府都把山上的农民居住地以等价的价格在山门外盖上房子,统一规划,统一的格式,青砖青瓦,低低的院落,优美的环境,阿健介绍说:“在没开发前,这里是穷山恶水,沟沟岔岔,山洪来时倾泻而下,老百姓辛辛苦苦种植的庄稼都会被冲毁一空。他们过的是靠天吃饭,靠地养家。而今有门路的大部分都搬迁到山外,有的响应号召搬到,阿城一家就是其中之一。”这是后话。
来到阿城的父母家,只有阿城的父亲在家,他说:“阿城一家搬迁到新疆已经4年多没回来过。由于相隔太远,信息又不畅通,他很少往家里打电话,都是阿城有空往家里捎信,他们很少与家里联系。”倒是给他们留有电话号码,我们喜出望外,只要有电话,就能联系上他,结果拨出的电话都是关机,我们失望之余告别他们,闷闷不乐的下山去。
二
今天终于打通了阿城的电话,“喂,你好!你是阿城吗?知道我是谁吗?”“是我,你的声音特熟悉,就是没听出来是谁?”“你猜猜?你的同桌,看来已经记不起,我可挂电话了。”我有意急急地。“哈哈,不要啊,我已经急出汗了,是阿缘吗?你的声音咋变了啊。有点嘶哑。”“是的,我有点小感冒,喉咙嘶哑。”“我寻找你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就似黄鹤杳无音信,曾经凭着记忆,去你所在地问过你们大队的人,都说不认识你,后来,我因生活所迫,出外打工直到现在很少回家乡,不过没想到今天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激动万分。”“我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一直在外地,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很少回去;嫁人后,随夫到夫家生儿育女,又淡远了与家乡人的联系,家乡的人我也早已经不认识几个了。”“是啊,岁月不饶人,我们都老了。” “算算我们已经有二十五年没见过面了,估计我们走对面恐怕都认不出对方了。”我幽幽地说。“我准备今年年底回去,回去后我一定拜访你,我会一眼认出你的,嘿嘿。”
放下电话,捋捋思绪,心情繁杂五味起;记得阿城上学时,小小的个子,老师总是说他像个小姑娘,爱红着脸庞回答老师提的问题,不大气。由于阿城的年龄小、个子矮,总是遭受同学们的欺负,老师就把他安排与我坐一起,可能想着我是外地转来的学生,没胆量欺负他吧。就这样,我与阿健分开,又与阿城坐一起,开始了我们之间纯真的友谊,也是从那时起,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个聪明好学、单纯善良的阿城,他有山里孩子的淳厚质朴,又有山里孩子的狂野。曾经因他偷看我写的日记,我把他损了个狗血喷头,差点没揍他。嘿嘿。每每回忆起我骂他时,开始他还在狡赖,最后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脸蛋子通红,两只手搓着不知所措的样子,都会哑然失笑。
那天,我们毕业分离各奔东西,从此就像是大雁各自寻找各自的归宿,留下的只是美好的回忆,深刻在脑际的都是些永不褪色的童真童趣以及那些校园里的风风雨雨。
而今,我们都已经步入中年,发际渐生出了屡屡银丝,点点滴滴都汇集成为美好的记忆;无数次看着眼前闪动的那些带着青春活力的俊男靓女,那些焕发着蓬勃朝气的孩子们,我就不由得想起同桌的你,丝丝喜悦蔓延心底,滴滴记忆汇集成河潺潺流过心里。
我想:我们就像是个个星座,因彼此的相惜,无论时光如何流传、无论相隔多远、无论狂风骤雨都会互相搀扶、互相激励,让友谊之花永远灿烂在生命的夜空里。
作 者 简 介
曹明黎,女,笔名:融缘,曾任泌阳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某信用社主任、科长、党群部经理等职务,现已退休。驻马店市作协会员、河南省金融摄影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内部刊物、《柳色》、《盘古风》、《天之中》、《确山文苑》、《中国盘古圣地文集》、驻马店报副刊等,作品多次获奖。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喜欢用那双善慧的眼睛笑看世间的花开花落,用那颗感恩的心去度量世间的美丽与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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