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北方10年,玷污良家女子182人:成化年间“男扮女装行奸案”

成化元年(1465),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湾人桑冲,从小被卖给榆次县的桑茂做养子。他风闻山阴县有位男子名唤谷才,乔扮女装,以四处教授平民女子学做女红针线为由,趁机暗地与她们同宿同奸,时过十八载,未曾被人发觉。

桑冲艳羡不已,欲学一身采花本领,几经周折,在大同府南关找到谷才,拜其为师,绞去双眉,将头发分成三股,戴上发髻,扮成女子模样。又随谷才苦学针线女工,如描剪花样,鞋面绣花,炒菜做饭等等,学完告辞回家。

不久,榆次、谷城、文水三县的任茂、张虎七人拜访桑冲,亦学女工。桑冲嘱咐七人:“你们以后去各处人家,出入切记小心仔细。倘有意外,莫要牵出我来。”成化三年三月,桑冲离家,此后十年,未做正经事,专门在外诱奸妇人,先后流窜大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共四十五个府、州、县及七十八处乡村镇店。每到一处地方,他就用心打听良家美貌女子,设法伪装成从家里逃出要饭的妇人。

他总是先到目标附近贫穷的小户人家,帮做一两天的短工,然后恳请小户帮忙介绍引进自己到美貌女子家教做女红针线活。夜里,借一起休憩的机会,桑冲假说开玩笑,起哄带逗地骗取女子欢心,默默动手,施行不轨企图。倘若碰到守贞不从的,待到夜深人静,他便寻隙将随身迷药喷到女子身上,默念使人晕眩昏迷的咒语,令女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玷污完毕,再设法唤醒女子。偶尔遇到刚直不忿的女子,桑冲再三装作诚恳的模样哀求道歉,女子大多心怀羞耻,忍耐不去告发。

桑冲在一地住上三五天,惟恐遭人识破,很快转移它处,继续欺骗行奸。后据官府调查获知,其行奸作歹十年,玷污良家女子一百八十二人,始终未被发现。成化十三年(1477)七月十三日酉时(下午五点至七点),桑冲来到真定府晋州地界聂村秀才高宣家,谎称是赵州(今河北赵县)百姓张林的妾,因被丈夫打骂,所以从家里逃出,路经本地求宿。

高宣安排桑冲住在客房,不想夜里高宣的女婿赵文举饥渴难耐,潜入房内,欲行不轨。两人撕扯间,赵文举趁势抓住桑冲头发,将其按翻在炕,先摸上,发觉不对劲,再摸下,越发惊讶。赵文举恼羞成怒,将桑冲扭到晋州衙门,经过严加审问,桑冲如实招供罪行。

由于案情重大,冬月底,都察院复审后,左都御史王越拟判桑冲死罪,又行文责成各地巡按御史捉拿任茂、张虎等七人,押送京师一并问罪,以儆效尤;另鉴被污女子,悉数被骗,并非本心,同时碍于人数众多,免于追究。两日后,成化皇帝下旨:“这厮(桑冲)犯罪情节丑恶,有伤风俗教化,凌迟处死得了,不必再奏。任茂等七人,务必抓紧缉拿,解京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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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译自《庚巳编》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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