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人活着，一定要有自己的态度

我喜欢有趣的人，胜过爱无趣的人

我爱崇高的人，胜过爱富裕的人

我爱有趣的事业，胜过无趣的事业

——题记

近日读王小波的《白银时代》，我发现王小波是真的有态度的人，嬉笑怒骂的文风，贯穿的是一个人对于世界的态度，不喜欢无聊，不喜欢无所不在的“低级趣味”，不喜欢所有人像疯狗一样“乱跑乱窜”，不喜欢那种拉低人格的“肉麻”······

对于这些东西，王小波始终有一种态度，不喜欢就不做，讨厌就离开，不高兴了就说。

没错，王小波身上，确实带有一些不正经的癖性，可是内在的一颗红心，却是真正红的，个人的观点却是真正正点的。

至少他对于自身所处的时代，是充满怀疑的，而一个人之所以怀疑时代的某些现象，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独立思考和自由思想的标志，比一个人总是跟在时代喇叭后面狂奔的人、比一个人总是混在人群里，要高级得多。

要看清这一点，最好是看其书信，其次是杂文，小说是最后的。

王小波给李银河写的信中，其人生的态度，就特别鲜明地表现出来。

如何对待世界，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如何面对一个无能的时代，如何面对忙碌和潮流？

“一个人只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

“我爱见的人见不到，而我整天都要见一些不爱见的人”

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应该坚持自己，做有趣的事业。

在我做人之前，我一定要学会明辨是非，但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明辨别人的是非。

王小波的态度是鲜明的，并且其一生都保持着这种态度：抵制一种无趣的降低人格的生活。

先说说态度，什么是态度？

我说的态度，不是在人群里，选一个队伍站着，然后大声吼叫几声，表明自己支持哪个观点。这是站队，不是态度，当然，很多时候，人群对我们所要求的态度，也就是这个。

如果有人要我们有个态度，那么可能就是要我们站队，或者要我们表明决心，或者要我们有什么表示。

我说的态度，也不是一个人面对某个事件，面对人生和世界，如何去评论。

我所说的态度，是一个人对生活的姿势和坚持，他首先需要坚持一些东西，因为有了这个坚持，就不会人云亦云，就不会没有自己的判断，当一千个人当中，其余的999个如果选择向东，假如他觉得自己应该向西，那么他也会和他们背道而驰。

我所说的态度，是一个人绝对不行欺骗的事情，哪怕被生活逼得没有办法，也绝对不去虚与委蛇。

有鉴于此，就我所看到的生活，态度是一个很奢侈的东西，大多数在摇摆不定之间，绝对算不上态度，而这种摇摆不定，有时候更让我讨厌，因为人性的弱点，更加显露无疑。

一个人看到了更美好的东西而不去追求，转而到垃圾堆里去寻求其他的，无疑也是对自己的贬低和不相信。

而一个不相信自己存在的作为的人，我们该如何去评价呢？

当然，套用王小波说的话：“我是没有资格去帮别人做选择的”。

所以，这里所说的态度，也只是针对有态度的人，对于本身没有态度的人，我们无能为力。

说句悲观一点的话，今天我们可能会在某种鼓动之下奔向某个目标，然而，如果没有这种鼓动，可能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条不想翻身的咸鱼。

什么叫不想翻身的咸鱼呢？

试问一下，我们所做的事情，有多少是自己自愿的，而不是被生活逼着向前的呢？

再进一步，如果没有生存的压力，你能找到自己愿意终生为之奋斗的事业吗？你能找到一种自己拼死也要维护的东西吗？

我相信，那些有态度的人，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态度都会始终保持，这种态度，在魏晋叫魏晋风度，在民国叫民国风度，因为有态度，所以有气节、有坚持，认真去浪、认真去爱，认真去死！

我仔细观察过不少人，我发现，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他们可以一整天玩游戏，或者可以一整天躺着不出门，平时在外面表现出来的精致和勤奋，一个人的时候，完全就不见了。

我发现有些人，在社交面前，自己事无巨细，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毛毛躁躁，粗心大意，甚至没有真正关怀过自己。

我还发现，不少人除了用衣服、首饰、化妆品装饰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当然，这些也是态度，一个人对于生活的态度。可是猫也会舔自己的毛，老母鸡也爱惜自己的羽毛，猪也懂得要吃东西，狗狗也会为了守护自己的东西龇牙咧嘴·······

所以还必须要说，态度有有趣的态度，有无趣的态度。

我喜欢态度有趣的人，讨厌那些态度无趣的人，也努力想成为一个有趣的人，然而时移世易，我发现，人之异于禽兽者，其实不多，所以我很多时候回头看自己，觉得自己和家禽野兽并无多大差别。

家禽被主人家养着，便终日围着主人转悠，也不管主人的目的是要吃他们的肉，还是要卖他们的肉。

野兽为了食物，让自己某一项能力特别强大，如狮子的四肢，老虎的利牙，狗的鼻子，猫的眼睛······

我们为了活着，努力打磨自己生存的机能，不也是在生存的要求之下，也管不了最终是要我们成为机器，还是要我们成为丧尸！

这个时候，态度有什么用呢？

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态度，是一个人对某种东西的认识和感受，如果你觉得吃饭只是为了吃饭，那你的态度也就来了，同样的，你如何理解生存，对于生存之态度，也就来了，有趣和无趣，可能也随之而来。

我也许不能说明有趣的态度是什么，但我知道无趣的态度是什么。

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这是无趣的。

反之，生活只有房子、车子、票子，这也是顶顶无趣的，比起乞丐来，这是光鲜的无趣。

一个人只向往远方未必有趣，但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什么诗意的向往，必然无趣。

就像王小波说，有些人去开创有趣的事业，有些人去开创无趣的事业。有趣的态度是难得一见的，无趣的态度却随处可见。

然而我终究相信，有趣的态度，像星星，像月亮，像太阳，是会发光的，无趣的态度，就像哈巴狗守着腐臭的烂肉，野兽守着死去的尸体，并以此为食！

文|帝小羽，我从山里来，欲回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