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在瓜田上,炸成了一朵朵不知所云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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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横批:一出好戏    📍 

华                                  吃

晨                                  瓜

宇                                  群

张                                  众

碧                                  谎

晨                                  话

自                                  连

认                                  篇

喜                                  张

得                                  口

贵                                  就

子                                  来

带                                  引

球                                  官

跑                                  司

ଲଇଉକ
ଲଇଉକ
每当微博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最害怕的除了正在吃火锅也要被叫回公司的新浪程序员,就是我们这些夜以继日盘踞在网络节点中企图为日渐干涸崩溃的大脑细胞寻找到一些新鲜——最好看起来是始终存储在零度恒温中——内容灵感的自媒体人了。
一个来自下班时间的小小的、深红色的「爆」,有可能带来的就是刚刚确认下来的稿子面临加班加点赶上热点末班车的四肢瘫软,或者是公众号推送上一秒点击完发送,后一秒就看到「是的,我们确实有一个孩子」的抓耳挠腮。
自媒体人一边骂骂咧咧地打开Word文档、在大脑中快速运转出一整套的写作逻辑,一边还要时刻保持吃瓜的热情,挥舞着「吃瓜」的旗帜,与「瓜田」的发展动态时刻并肩、沆瀣一气。
当我们来来回回地在各个微信群里跳转往返,打开来自各种不明身份主体传播的信息,还等不及惊呼一句「不可能吧」,注意力就又被豆瓣、微博、知乎这样的社交媒体掳获了去——XXX再发长文、XXX工作室辟谣、XXX和XXX的事情早就已经圈内皆知。
昨天的网络就像是一场全民参与的「最强大脑」,每个选手都获得一张资讯网,谁能够在其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内容,创造出更多的信息传播网络,谁就能在排行榜中占据上风。
于是,吃瓜群众开始了一场精彩程度不亚于脱口秀节目的「谣言大会」,是真的是假的都不再重要。就和所有抢时效、争热点的自媒体人最终希冀于流量和注意力一样,他们只需要利用这些真假难辨的、越黑色、越荒诞的「灰色言论」在人际交流的狂欢中获得「社交资本」,就能够直抵这次网络围观的巅峰。
昨晚,是无数电子终端最活跃的时间,被显示屏映照出的个人在由数字比特构成的漫漫长夜里汇聚,他们的手指动动,就制造出一个个罔顾事实真相的谣言,然后穿过网线,喂肥、喂饱那些等在另一个端口的好奇心们。
瓜田再一次「爆」了。
「爆」在了幸灾乐祸的看客眼里,「爆」在了随口胡诌的谣言制造者嘴里,「爆」在了每一个忙碌着用他人的生活娱乐自己的吃瓜群众的大脑里:
「啪,一朵烟花」!
「哇,又有新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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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传统的共同体被瓦解
人类就开始需要新的角色型塑
ଲଇଉକ
「吃瓜」这件事其实我和花总已经算是很成熟的了,毕竟作为两个夜以继日的自媒体人,每一次无论大瓜小瓜好瓜坏瓜,我们都会尽力细细品尝。为了避免重复累牍地进行赘述,这里本班将之前撰写过的相关内容一并总结,也希望大家能够通过这些文章,进一步了解「吃瓜」的「仪表仪态」。
👉🏻 孤独的个体们在微博上吃着瓜。
👉🏻 为什么我们吃瓜的时候总是欲罢不能?
👉🏻 今日恰瓜总结。
👉🏻 吃瓜反思录
不过,在此基础上,我也希望能够和大家讨论一些其他的相关问题:为什么我们这么喜欢「吃瓜」?
除去一直被讨论的娱乐、猎奇这样的心理效应之外,「个体对自身的型塑」也能成为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切入点。
在滕尼斯所谓的传统礼俗社会的共同体中,“个体是集体的一员,是仰仗集体而生存的对象”,其内部拥有着“上行下效式的权威统治”,所有人共同秉持着相同的习惯、风俗、记忆和规范,个人和社会之间的标签清晰可辨——阶级、群体、种族、性别等等。
但是,这种旧有的共同体机制在现代化进程中不断被肢解,在以知识经济、智能经济和消费主义、后现代流动特征为核心的第二现代性社会当中,个体无法再依靠既有的以血缘纽带为联结的社群组织。失去这样的群体约束所带来的自由解放一方面允许个体能够充分作出以自发性和自反性为导向的相关行为,创造和型塑自身独特的价值,但另一方面,也使得个体逐渐与社会发生脱轨,必须通过新的强制性手段实现其在社会中的存在意义。
「吃瓜」本身本质上是一种「思辨」的行为,对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既有事件进行分析、理解而作出认知和选择——从半藏森林的第三者事件、罗志祥的群体运动事件,再到张恒的代孕事件、华晨宇张碧晨的生子事件。各式各样的「瓜」都有着不同的价值取向和道德表达。
在对其进行了解的过程中,个体也在当中不断寻找能够完成自身思想角色型塑的部分,以此构建其内化于心的价值规范,并重新审视自我与当前社会情景的关系。并且,通过公共讨论,也将与其建立起适当的关系纽带。
总之,
我吃的不是「瓜」,
是和社会的「重要关联」,
是对自我角色的「重要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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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类群体的视角看
「造谣」这件事本就属于一种关系归属
ଲଇଉକ
在美国幽默作家詹姆斯·瑟伯的一段寓言故事里,有一个人突然在百老汇大街向东跑去,不管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去赴妻子的约会,还是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原因。总之他就是飞快地跑了起来,穿过人群和几个街口。紧接着,一个报童也开始跑了起来。马上,另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务人员也拎着皮包开始一路小跑。就在十分钟的时间里,从联合仓库到法院大楼,商业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奔跑,众声喧哗之下竟然开始出现一句可怕的呼喊:
“堤坝决口了!”
于是,百老汇大街上两千多个人,一同惊恐着、推搡着跑了起来。
这就是人类的从众意识。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上烙印的羊群一样,一旦一只羊向着某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去,其他的群体成员也会不知所以然地跟上——即使前方目的地并没有更加鲜美的食物或者是安全有效的避难所。
如果用上帝的视角企图回顾昨天的一系列吃瓜事件的发展,或许敏锐的个体可以发现,约莫二分之一的人都是在朋友、同事或者是其他具有一定关系的圈层内获得的消息,继而迅速切换软件奔向第一现场。
而在这个行为发生的瞬间,除了对于他人生活和不寻常越轨行为的猎奇打量心理之外,还有的,就是作为社会性动物的一员,每个人类身上都具有的,害怕与周围失去联系,担忧被众人抛弃的群体心理的影响。
上世纪四十年代,所罗门·阿希设计了一个心理实验,他将被测试者与其他四人安排在一起,向他们展示出3条长度迥异的直线A/B/C和一条对照直线X,要求被测试者说出哪条直线和X的长度最为相近。实验结果表明,即使被测试者知道正确答案(B),但是当前四人同时选择了错误选项(A)时,超过四分之三的被测试者选择跟随众人的观点,放弃了对正确答案的坚持。
这种很简单的「随大流」心理始终具有极强的现象解释力,它不仅反映了个体希冀于通过与群体内部的协调来保持其始终与社群保持的相对统一,同时也能够进一步阐释,为何在社交媒体中,个人总是存在着「害怕错过」(Fear of Missing Out)的心理。
从这个角度来说,昨天在瓜田里纷纷「播种」的各路「谣言制造者」也正是希望自己能够通过这些或真或假的信息内容,完成一次与群体热衷讨论话题的结合,在议程融合的基础上进一步促成自身与群体的相互融合。
*议程融合:麦库姆斯和肖于1999年提出,现代社会中的个人必须加入某个社会群体以获得安全感和确定性。但为了融入群体,个人必须接触和群体相关的内容,使自己的议程与群体议程保持一致。
他们所传播的这些内容在一定程度上也变成了乔纳·伯杰口中的「社交货币」——拥有的资讯越多,内容被传播的概率越高,个人就能在其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满足感。
同时,就像是约翰·杜威认为的那样,传播最奇妙之处就在于它是人类共处的基础所在,它产生了社会联结,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它把众人联系在一起,并使相互生活的共处成为可能。也正是因为分享信息的凝聚力在一个有机的系统内循环,社会才成为了可能。
「社会不仅因传递和传播而存在,更确切地说,它就存在于传递与传播中」。谣言本身是一种传播,是被误读或有意捏造的信息交换。但即便如此,它也确实完成了将节点式的个体进行联结的任务。并且,在其传播的过程中,传播者和接受者的角色、关系也重新得到了定位:
谣言的传播者变成了「隐秘的知情人士」,是把握更多信息内容的主体,而接受者成为了倾听方,是传播关系中处于下风的客体。
在这样一场仪式化的角色身份定位中,谣言传播者能够在其中获得由权力主体带来的羡慕,乃至崇拜的精神快感。
这也可以解释,在没有任何经济获益或者其他目的性要求的基础之上,仍然有人孜孜不倦地进行夸大其词,作出一副「局内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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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个动人的故事还有点困难
说到底小张还挺有修辞艺术的
ଲଇଉକ
昨天遵从小张的期待,认认真真看完那个故事之后,我在和我朋友的聊天框里留下了四字评语:
「似曾相识」。

在修辞戏剧主义的创始者肯尼斯·伯克的观点中,只在意如何精心设计一场「说服表演」的传统修辞学无法完全解释传播者与接受者之间的是如何达成一致的过程。
他认为,只有当传受双方之间形成一种能够相互联系和认同的偏向于相似性感知——就像是耶稣的身体和血与圣餐中的饼和酒融为一体——之时,说服的过程才能成功。
因此,如果想要倾听者接受传播者的观点,核心的关键问题就在于是否能够通过修辞符号的插入,促使二者间拥有共融互通的一致性特质。其中,「戏剧五元素」可以作为实现这些明确目标的工具,包括行动(act,说明做了什么事情,叙述的内容必须是现实主义的,要以戏剧化的动词为特征)、场景(scene,该行动在什么地方发生以及什么时候发生,强调一点「个人没有选择」)、方法(agency,行动者完成行动的手段)、行动者(agent,执行行动的人或人群,这一类文本中充斥着自我、思想、精神和个人责任的关联)、目的(purpose,传播内容中的暗示和目标,往往涉及潜藏的动机,会将其表述为人类共同的情感价值)等几大组成内容。
从小张的叙述来看,她很好地完成了从行动到场景再到目的的表达,充分展示了作为一个渴望孩子却糊涂地不敢告诉孩子父亲相关情况的母亲是如何辗转,最后还是选择给予孩子完整的家庭以及另一方作为父亲角色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出于母爱、出于对另一方的保护、出于对自己矛盾的心理建设,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质疑,原因就在于小张的叙述中有点过于「浪漫主义」了——一场纠结的玛丽苏小说爱情,虽然让众人能够在其中找到一些时常出现在影视剧和虚构作品中的相似性,却难以最终回归生活——缺乏「现实主义」的表达内容将修辞的内容和说服的效果大打折扣,由此引发了一些关于「难以置信」「公关说辞」的讨论。
不过总的来说,小张的叙事能力,还是可以的。
很戏剧。

靠!有没有搞错!
昨天的瓜还没写完,
今天的微博热搜又「爆」了。
拜了各位,我快马加鞭而去了。

- 晚 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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