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愈奇病集成--内科7

目录:115遗尿怪症 115顽固遗尿 116白日遗尿 116排尿后晕厥 117见水思尿症 117遇风尿频 117黑尿酸症 118乳糜尿 118蓝尿 118尿液白浊 119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 119血尿120特发性血尿 121寒冷血尿(阵发性寒冷性  水毒症(肾功能衰竭) 122消渴(尿崩症) 122顽固消渴症 123尿崩症 123小便失禁 124小便不通(癃闭) 124慢性肾炎尿毒症 125阴水(肾盂积液) 125多囊肾 126倾泻症 126出血性肠炎 127滴虫性肠炎(一) 127滴虫性肠炎(二) 128顽固腹泻 128便秘(高年性肠梗阻) 128脱肛 129直肠脱垂 129术后腹部剧胀 130解便泪下 130真性红细胞增多症 130白细胞、嗜酸性粒细胞增高症 131出血性血小板增多症 131急性药物性粒细胞缺乏症 131变应性亚败血症 132骨髓增生综合征 133血卟啉病

遗尿怪症

[病案]谢某,女,30岁。1979年9月26日初诊。二年前分娩,胞衣滞留,经处理约三小时胎盘下,汗出湿被,当时房间冷,自感身寒,此后感腰以下冷痛,如坐水中,少腹重坠,小便失禁。凡逢下雨,或闻水声,或见小儿撒尿,或洗手洗脸,或想到水,甚至别人议论水,则小便不能控制,即自行排出。病已二年,曾多次去医院检查未见异常,服药无效。患者神疲乏力,面目无华,形寒,经水、胃纳正常,苔薄白,脉沉虚弦。

[治则]温脾补肾祛湿。

[方药]云茯苓20克,炒白术60克,炙甘草20克,干姜15克,制附子20克。服3剂药后,腰以下冷痛除,尿意已能控制;原方加益智仁30克,乌药12克,又服3剂,病愈。随访未见复发。(见《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3期)

[评析]患者产时受冷,下焦虚寒,寒湿着而下去,故腰以下冷痛;肾阳虚惫,膀胱失约故小便失禁。治疗宜甘姜苓术汤(又名肾着汤)治之。《金匮要略》云:“肾着之病,其人身体重,腰中冷,如坐水中,形如水状,反不渴,小便自利,饮食如故,病属下焦,身劳汗出,衣里冷湿,久久得之,腰以下冷痛,腹重如带五千钱,甘姜苓术汤主之。”病虽在肾腑,但治疗正如尤在泾云:“故其治法,不在温肾以散寒,而在燠土以胜水。”用炙甘草、干姜,茯苓,白术,制附子温脾以壮肾,取暖土缩泉以制水,脾肾兼顾,膀胱得以制约,功能恢复,故病愈。(李祥云)

顽固遗尿

[病案]谈某,女,17岁。遗尿已十余年,经常低热,口干多梦,月经已潮三次,尚正带。舌红紫、苔薄腻,脉细弦。巩膜瘀斑。[治法]活血化瘀,疏达肝气。

[方药]柴胡4.5克,红花12克,当归9克,生甘草3克,积壳4.5克,桔梗4.5克,川芎4.5克,白茧壳5只,韭菜子12克,升麻4.5克。服21剂,一月内未见遗尿。续投上方,服7剂。续以归脾汤善后,随访经年,病未发作,形体亦较丰腴。十余载沉疴,愈于一旦。(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0年第2期)

[评析]祖国医学对此证分为肾气不足和肝胆火旺两型。《内经·宜明五气论》云:“五气所病,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殆指肾气不足而言。但古代名医李中梓说:“世俗之治小便不禁者,但治补濇而己。不知内经论肝肾膀胱之病,不知为何邪所干,则知七情六气皆能为病也。”认为此病致病因素与七情六气有关。朱丹溪认为肾主大便,肝主小便,因足厥阴环阴器,所以小便症状与肝有关,颇有见解。本病例何以用“血府逐瘀汤”呢?有三个根据:(1)立足于疏畅肝经,利气化瘀。血府逐瘀汤寓疏肝于化瘀之中。(2)病经十余年,久病必有瘀,查之体征。也确有瘀之象。(3)活血化瘀疗法能治多种神经系统与精神系统疾病,《景岳全书》论遗尿症:“当责其神。”也符合此种意思。本病例遗尿十余年每日有之,病情顽固,久治无效,竟能于短期治愈,确是辨证之可贵。但此法不属常法,可作治疗顽固遗尿症之参考。(黄宣能)

白日遗尿

[病案]固某,女,53岁。1990年1月9日初诊。近六个月来,白日遗尿,日3~6次,甚为苦恼,伴心悸乏力,食欲不振,睡眠不宁,曾服中西药未效。刻下并见气短,尿道口酸胀等,舌质淡嫩,苔白,脉弦细。西医各项检查未见异常。[治则]补益气血,健脾固肾。

[方药]岷当归60克,川芎15克,黄芪30克,白术12克,女贞子12克,五味子9克,米壳15克,甘草5克。水煎服。并随症加用下列药物:党参15克,芡实9克,煅龙骨30克,牡蛎30克,白茅根15克等。服6剂时,遗尿次数减少,尿道口仍有胀感。加减守法继服9剂,尿不禁停止,尿道口酸胀消失,再续服10剂,以资巩固,随访半年,未见复发,(见《湖南中医杂志》1993年第1期)

[评析]成人尿不禁之原因,有七情之损,有六淫之伤,而致肺脾肾不足,终致膀胱之气不固。本例之病机,为气血两虚、脾肾失约。故在佛手散的基础上配伍补气之品,并重用甘肃特产药材岷当归,重用60克,乃取其养血和血之功,如此气血充沛,脏腑功能协和,痼疾终愈。(吕志连)

排尿后晕厥

[病案]刘某,男,38岁。1984年8月2日就诊,诉排尿后,晕厥发作三个月,每发于卧起排尿时,排尿后仍觉悠悠忽忽,头重脚轻,继即晕厥倒地,不省人事,自汗出,移时自醒,醒后疲乏少力,每次发作5一10分钟不等,经某医院诊为“排尿性晕厥”。询纳食素差,舌淡,苔薄白,脉虚缓。[治则]补气升阳。

[方药]人参10克,黄芪30克,白术10克,当归10克,陈皮6克,天麻6克,柴胡6克,炙甘草5克。连服15剂,病愈。随访二年未发。(见《辽宁中医杂志》1988年第7期)

[评析]厥证病因甚多,因排尿而厥者较少见。患者脾气虚,睡卧后,阳入于阴。卧起之时,阳初出阴分,紧接排尿,消乏阳气,使气更虚,一时气机不相顺接,中气下陷,清阳不升,发为厥症。故投补中益气汤以补气开阳,遵古代名医李东垣“善治者,唯在调和脾肾”之说,诚金玉良言。(马荫笃)

见水思尿症

[病案]刘某,女,56岁。1975年元月初诊。有高血压病史十年,停经四年。平时经常头晕头痛,性急易怒,多梦少寐,于数天前在水管放水时即发生小便不能自制,以后见水思尿频发,平时无尿频,尿急,尿痛。尿常规检查数次无异常。形体肥胖,面色淡白,舌嫩,苔薄白,其脉弦缓,两尺细弱。

[治则]滋肾养肝,承制心火。

[方药]淫羊藿30克,仙茅12克,肉苁蓉15克,巴戟天12克,枸杞子12克,淮山药30克,益智仁12克,菟丝子30克,乌药6克,珍珠母20克,黄柏10克。服3剂后,症情显著减轻。连服15剂痊愈。(见《中医杂志》1980年第4期)

[评析]本案症属肝肾阴虚,肝阳上亢,加之年届八七,肾气己衰,膀胱开阖失职。治以益气以助封藏,恢复膀胱之阖。方用二仙汤合缩泉丸加减治疗,使肾阴复,肝阳平,膀胱能正常发挥作用则病愈。(马荫笃)

遇风尿频

[病案]林某,女,51岁。1987年9月6日就诊。十年来每遇北风或西北风则尿急、尿频,且尿量较多,一昼夜小便十多次,甚则数十次,风向一转则症状立即消失,冬天尤甚。平时胸闷烦躁,失眠健忘,心下痞满,大便溏薄,一日3~4次,舌淡、苔薄黄,脉沉弦细。多方求治无效。

[治则]补肾壮阳,健脾疏肝。

[方药]熟地24克,淮山药20克,茯苓12克,丹皮10克,山萸肉24克,泽泻10克,附子12克,肉桂10克,菟丝子30克,覆盆子20克,五味子20克,车前子20克,桑螵蛸20克,桑寄生16克,炙黄芪30克,党参20克,破故纸15克,香橼皮12克,佛手12克。服6剂即见效,又服30剂病愈,随访至今未发。(见《山东中医杂志》1991年第5期)

[评析]《素问·金匮真言论》曰:“北风生于冬,病在肾。”《素问·奇病论》曰:“有癃者,一日数十溲,此不足也。”分析本病系肾阳虚衰,摄纳无权所致,治当宜金匮肾气丸合五子衍宗丸壮肾阳,添肾精,治久泻多尿之症,因病程日久,脾肾两虚,故加党参、黄芪、香橼皮、佛手等健脾疏肝之品,达到肝疏,脾健,肾阳盛,使膀胱气化得司,则尿频止。(李祥云)

黑尿酸症

[病案]李某,男,44岁。尿久置后变黑已四十年,无任何自觉症状。1963年和1967年曾先后两次切开膀胱取石,取出之结石,遇空气风化变碎。1964年开始感觉腰部疼痛,逐年加重,按类风湿治疗无效。1975年以来先后在上海、广州、北京等医院诊为黑尿酸症。经用维生素C、辅酶A等药治疗好转出院。近年来,身高比原来矮6厘米,近日腰膝关节疼痛加重。检查,发育正常,手背、耳廓褐黄,色素沉着,颈部无特殊,心尖区可闻及Ⅱ级收缩期杂音。肝脾未触及,x线片脊柱生理弯曲度消失僵直变形,椎体边缘骨质增生唇样变,密度不均有透光区,裂隙状,气泡状,影如圆形或椭圆形-真空现象。化验血常规正常,尿内红细胞9~11/高倍,白细胞1~3高倍,留尿20毫升加10%氢氧化钠和斑氏液10滴30秒钟尿变黑色,尿静置24小时变黑色。患者皮肤色素沉着,关节变形,腰痛,脉沉迟。[治则]补肝益肾,活血化瘀。

[方药]丹参15克,当归12克,郁金12克,牛膝12克,淮山药30克,炒枣仁15克,五味子10克,山楂15克,陈皮10克,枳壳10克。并配服维生素C。服23剂后,查尿加10%氢氧化钠液10滴延长至6分钟变黑色,提高疗效5倍,尿静置由24小时变黑色延长至一周变为棕褐色,比原来24小时变黑色疗效提高6倍。继续间断治疗,随访一年,疗效巩固。(见《河南中医》1981年第4期)

[评析]黑尿酸症,国内仅见报道数例,而偏重于诊断,尚无特效治疗方法。本案分析证属肝肾两虚,气滞血瘀,故用丹参、当归、郁金、牛膝、山楂活血化瘀,补血养血,壮筋骨利关节;陈皮、枳壳行气,消除皮肤色素沉着,并辅助活血化瘀;五味子、山药、枣仁补肾益阴安神。诸药起补肾益肝、行气活血化瘀之作用,故收到一定疗效。(马荫笃)

乳糜尿

[病案]罗某,女,26岁。1957年4月间小便混浊如米泔,有时凝结成决,病已年余。感头昏,神疲乏力,纳食不佳,小便化验未见异常,曾多处求治,服用健脾燥湿清热利湿之剂等无效。

[治则]健脾理气,补肾固涩。

[方药]党参15克,白术12克,茯苓12克,炙甘草6克,陈皮6克,芡实12克,米仁12克,扁豆12克,菟丝子12克,枸杞子9克,杜仲9克。服4剂即小便转清,但感头昏神疲,以后给予归脾丸加补肾药,调理巩固疗效。(见《江西中医药》1958年第12期)

[评析]乳糜尿属中医“膏淋”的范畴,有虚实之分,实者多用萆薢分清饮。患者曾用清热利湿之剂无效,古人有“浊病稍久,宜固肾,不宜利水”,故治以健脾理气,补肾固涩,方用五味异功散加补肾固涩之剂,服4剂病愈。后因神疲乏力,故用归脾丸加补肾药巩固疗效。(李祥云)

蓝尿

[病案]李某,男,76岁。1982年11月3日诊。半年来,小便初起欠清,久置即变为蓝色。迭进渗透分利、益肾等法治疗,其效不显,伴有神疲少气,纳呆,面色不华,大便欠爽,舌淡、苔白润,脉虚细无力。血与尿常规化验均无异常。

[治则]益气补中。

[方药]党参10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当归10克,肉苁蓉10克,升麻10克,枳壳10克,黄芪15克,炙甘草5克。连服10剂,溲色渐清,久置亦不变蓝,精神好转,食纳增加。在原方基础上,连服百余剂,能下床活动,体力增加,溲色正常。随访一年,未见复发。(见《四川中医》1986年第5期)

[评析]考“蓝尿”一症,鲜见记载,其病因除药物、饮食外,多由脾胃虚弱所致。盖脾气虚,失其升清降浊之能,脾病及肾,水谷精微与糟粕相混,不行正道,下流膀胱,蓝尿始成。美国HoIt氏近年研究认为:老年由于肠道功能减弱,致使色氨酸在胃肠道吸收不全,被肠道中细菌转化为靛基质并以尿蓝母形式随尿排出体外,遇空气氧化成靛蓝,从而使尿变成蓝色。这与《内经》“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的观点较为契合,今以补中益气汤加减治疗而病愈。(吕志连)

尿液白浊

[病案]吴某,男,35岁。1977年10月19日初诊。患者于1977年7月26日畏寒高热,去某医院就诊,按上感治疗后热退,次日去上班,半日后感腰酸,全身疲乏尿频,尿液白浊。尿化验:蛋白(+++),红细胞(+),脓细胞(+),曾用乌洛托品、呋喃坦丁等治疗无效,后又用庆大霉素及中药肌注仍无效。病已七十五天,患者每日上午8时至晚上10时,小便均为乳白色混悬液,晚上小便较淡。若吃肉、蛋之后尿液更为混浊,静置15分钟后,尿内混悬物结晶成块状。舌苔白,脉沉软。

[治则]分清化浊,芳香化湿,益肾健脾。

[方药]茵陈15克,泽泻12克,萆薢9克,芦根15克,苡仁15克,桑寄生12克,南沙参12克,山楂肉9克,神曲9克,藿香梗9克,败酱草12克,白蔻仁9克。服3剂尿液较清,即使吃肉亦未见混浊,原方又服3剂,尿液与正常人相同,饮食增加,唯感腰酸,故给予益肾健脾兼清利之剂调理巩固之。随访二年未见复发。(见《湖北中医杂志》1980年第3期)

[评析]白浊之疾可因湿热下注,或脾气下陷,或肾阴亏虚,或膀胱气化不利所引起,患者尿频尿浊是湿热之故,病久不愈,脾肾亏损,使精关不固,清浊不分,白浊下注。现患者正气已虚,邪气未尽,故标本兼治。方中萆薢、茵陈、泽泻、败酱草、芦根利湿清热,分清别浊,藿香梗芳香化浊,南沙参清上制下;苡仁健脾化湿,寄生补肾固腰,山楂肉、神曲消食和中。全方药味丝丝入扣,仅服6剂病愈。以后又益肾健脾,扶正固本兼用,竞获全功。(李祥云)

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

[病案]何某,男,48岁。1981年11月23日入院。患者自1980年起无明显诱因而出现面白无华,但无自觉症状,未予诊治。1981年8日赴南方出差,途中发现凌晨尿色如酱油样,伴乏力。归来后凌晨排尿仍呈酱油色,伴头昏,耳鸣,全身无力,心悸,气短,自汗,视物昏花,纳呆腹胀,面目肌肤发黄。经某医院诊为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经用地塞米松、力勃隆、丙酸睾丸酮,多种维生素等药物治疗无效,症状日渐加重。自诉酱油色尿每隔15~20天发作,每天10余次,持续3~5天,精神困惫,语气无力,少动懒言,面目肌肤黄染而虚浮,双下肢水肿,舌质淡、无苔,脉弦滑无力而数。血红蛋白60克/L(6克%),红细胞3.0×1012/L(300万/立方毫米),白细胞9.3×109/L(9300/立方毫米),中性79%,淋巴21%,血小板12×109/L(1.2万/立方毫米)。血浆结合珠蛋白电泳消失,血浆游离血红蛋白56毫克%,黄疸指数15单位。血清铁242.5微克%,总铁结合力405微克%,未饱和铁162微克%,饱和度59.9%。糖水试验阳性,糖水定量5.5%,罗氏(Rous)试验、酸溶血试验、凝血酶试验、尿含铁血黄素试验均阳性,红细胞胆碱脂酶18.18单位,尿三胆正常,红细胞脆性试验开始溶血0.44%,完全溶血0.36%。骨髓象呈溶血性贫血,红细胞形态大小不等,呈帽徽型、馒头型、三角或多边形,其碎片占3%。实验室检查符合临床诊断。

[治则]健脾益气补血。

[方药]黄芪50克,白术15克,龙眼肉15克,红参15克,白芍15克,生地15克,陈皮15克,木香10克,川芎10克,升麻10克,当归20克,大枣7枚。住院次日又出现血红蛋白尿,持续三天,前方加乌药15克,继服13剂后自觉症状好转,体力增强,胃纳转佳,腹胀、水肿消失,血红蛋白尿未发作,但病人巩膜、肌肤仍黄染。前方加茵陈30克,续服10剂后黄染消失,黄疸指数恢复正常,面色转润泽,血红蛋白提高到77克/L(7.7克%),自觉症状消失,继服前方以巩固疗效。前后共服85剂药后出院。出院后继服前方,一个月后恢复工作。随访一年余,血红蛋白尿一直未复发,精力旺盛,工作、生活均正常。实验室检查某些项目好转,如血浆结合珠蛋白10.3微克%,血浆游离血红蛋白17.5毫克%,血清铁107.5微克%,总铁结合力430微克%,未饱和铁322.5微克%,饱和度52%,红细胞胆减脂酶30单位。(见《中医杂志》1983年第4期)

[评析]祖国医学认为,脾为后天之本,为机体升降出入的枢机。脾气旺盛,升降正常,出入有序,则能生化气血,濡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本例由于劳倦而伤脾,气血无以生化,脏腑经络无所禀受而俱病。治以人参、黄芪、白术健脾益气,当归、川芎、白芍、生地、龙眼肉、大枣养血补血,乌药、陈皮、木香理气醒脾,并加升麻提补中气;茵陈以祛黄疸,终获良效。(马荫笃)

血尿(一)

[病案]张某,男,30岁。1960年8月21日下午突然尿血,无血块及涩痛感,色综红,较混浊,无恶寒发热及腰痛,咳嗽,咯血等症,翌晨仍不止。乃求治于某院门诊,尿检综红色,镜下红细胞(+++),无白血球及脓球、管型、抗酸杆菌。第三天开始治疗,服中药无效,旋即住院,,脉象沉弱,苔薄白,舌质淡,胸部X线透视和照片及膀胱镜检查均正常。化验:红细胞5.94×109/L(594万/立方毫米),血红蛋白165克/L(16.5克%),白细胞6.4×109/L(6400/立方毫米),血浆总蛋白6.68克%,白蛋白/球蛋白4.42/2.26,红细胞沉降率6毫米/小时,血小板306×109/L(30.6万/立方毫米),出血时间和凝血时间均正常,肝肾功能检查无异常。住院后经中西医合治,罔效。

[治则]逐瘀行气。

[方药]穿山甲珠粉5分,每晚睡前服。第一次服后尿血减轻,第二次服后,尿中基本无血,第三次服后,彻底痊愈。出院后追访一年余,亦未复发。(见《哈尔滨中医》1964年第6期)

[评析]尿血即《内经》所谓溲血、溺血,《证治准绳》云:“痛者为血淋,不痛者为溺血。此系泌尿系常见前症疾。关于尿血的治疗,一般医家多投清热,滋阴止血、收涩之品,却少见破瘀散血之法,而使用穿山甲治疗罕见,甚至见而生畏。考穿山甲味咸平,性微寒有小毒,能走窜经络,无处不达。穿山甲能治愈此例尿血,主要是取其逐瘀血,行滞气的功用。(马荫笃)

血尿(二)

[病案]吴某,女,19岁。 1973年8月24日初诊。患者病初始时尿中带血,渐至全程尿血,每次解小便后便盆中形成结块,曾进行各种化验检查均不能确定病因,多方求治无效,身休逐渐衰弱渐至卧床不起,食欲不振,经常靠输血输液维持生命。

[治则]清热凉血止血。

[方药]活蚯蚓40条,洗去泥土,置入清水内加5滴食油,如此反复二次,让蚯蚓吐出腹中泥土,至腹中黑线消失呈透明状为止。将活蚯蚓置入干净钵内,撒上白糖150克,不久蚯蚓即化成糖汁,另取生大蓟150克煎水,煮沸约5~10分钟,趁滚沸时冲入活蚯蚓化成的糖汁内,趁热让患者饮一大杯,则血尿即止大半,晚上再服一大怀,尿中仅略带血,次日服三次,肉眼血尿消失。此时停止输血及输液,以后仅加强营养及注意休息而康复。以后结婚生一子,母子健康,血尿未再复发。(见《新中医》1981年第12期)

[评析]血尿为血不归经所致。大蓟清热凉血止血,地龙入肝脾肺经,有清热平肝通络之功,白糖和中助脾缓肝,地龙撒上白糖可成为水解蛋白样物,易被人体吸收,另药理试验证明地龙浸液可直接使血管收缩,上述诸药相伍可凉血止血使血尿治愈,该方对血尿者用后多有效。(李祥云)

特发性血尿

[病案]李某,男,21岁。1977年3月4日入院。1976年8月参加一场比赛后,发现肉眼血尿。开始时休息后可缓解,运动后又出现。发病已八个月,血尿呈持续性,停止运动一个月仍有血尿。1974年曾患腰4~5结核,经治疗后痊愈。1975年恢复冰球集训。一年多来体力良好,全身体查未见异常。入院后经多次尿常规检查及尿三杯试验,除镜检红细胞满视野外余无异常发现。尿结核菌培养和尿肿瘤学检查均为阴性,肝功能试验均正常,出血性疾病的各项试验也正常,曾先后拍腹部X线平片三次,静脉肾盂造影二次,膀胱镜检查和逆行造影二次,均未见异常。拟诊为特发性血尿。住院四个半月期间,给予抗结核治疗,完全卧床一个多月,并给予各种止血药物,抗炎药物,以及蛋白银膀胱留注还有中药等治疗,均未能控制肉眼血尿。

[治则]清热、利湿、止血。

[方药]车前子15克(包),加清水,煮沸后,微火煎熬15~20分钟,倒出药液后,加入红糖,红糖加至有甜味即可。以此当茶饮服,每日饮三玻璃杯以上,15克车前子可反复煎2~3次。患者连续饮服三天后,尿色稍好转,连续饮服二十多天(在此期间未用任何中西药物),尿色已呈黄色透明,查尿多次均正常。连续饮服四十天后停服。追踪观察二年,患者已恢复剧烈运动和日常工作,多次查尿亦未见异常。患者在服用上方期间,并无任何不良反应。(见《中医杂志》1980年第7期)

[评析]特发性血尿的原因不明。本例服用车前子加红糖获效。因车前子善治湿热内郁、小便不利。更有红糖补血止血,故仅用单味药即能收效。(马荫笃)

寒冷血尿(阵发性寒冷性血红蛋白尿)

[病案]徐某,女,58岁。每逢天气严寒即出现棕色尿,经某医院诊断为阵发性寒冷性血红蛋白尿。症作则怯冷倍于常人,面色萎黄,纳谷不馨,心悸怔忡。尿检:白细胞少许,红细胞(+),蛋白(±),联苯胺试验阳性。舌苔薄质紫,脉细。往昔发作,迭进中西药无效,唯气温乃已。

[治则]温肾回阳,培益心脾。

[方药]淡附片5克,党参10克,黄芪10克,焦白术10克,当归5克,炒赤芍6克,酸枣仁12克,炙远志6克,炮姜炭2.4克,炙甘草3克。服3剂后血红蛋白尿即止。一年后,询其病情,答曰:若发作,则以此方服3~5剂即止。(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1年第6期)

[评析]杨仁斋《直指方》:“亦有气虚挟寒、阴阳为守,荣气虚败,血亦错行,所谓阳虚阴走是耳。”本案血尿、因寒冷而作,乃肾阳虚不振,复受外寒,心脾之气血失于温煦,统摄无权所致。故以附子、炮姜以祛寒益火之性合归脾汤以补益心脾养血调血,是谓药至病所,恰中肯綮。(黄宣能)

水毒症(肾功能衰竭)

[病案]张某,男,37岁。1972年11月13日入院。感冒5~6天,尿少浮肿二天,住院前曾有寒热、腰背酸痛、尿少,随即由面部起浮肿,逐渐延及全身。得病后食欲减退,恶心不吐,大便正常。体检:体温、脉搏、血压均正常。营养较差,眼睑明显水肿,结膜苍白。神智清,表情淡漠。心肺(-),腹软,肝脾(-),有移动性浊音。下肢呈凹性浮肿(++),尿蛋白(+++),红细胞(+++),白细胞(+),颗粒管型2~3个。血常规:红细胞2.25×109/L(225万/立方毫米),血红蛋白60克/L(6克%),白细胞10.6×109/L(10600/立方毫米),中性66%,淋巴30%,嗜酸性4%。入院后即予西药一般对症处理,五天后病情逐惭加重,恶心呕吐,食欲锐减,意识朦胧,化验非蛋白氮198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37容积%,肝功能及血胆固醇正常,血浆总蛋白3.7克,白蛋白:球蛋白=2.7:1.0。大便浴血(++)。眼底检查无典型肾炎之眼底改变。临床诊断:慢性肾炎急性发作合并肾功能衰竭。

[治则]温肾健脾,泄浊攻水。

[方药]熟附子9克(先煎),生大黄9克(后下),黑白丑9克,炙旋复花9克(包煎),代赭石15克,党参15克,炒白术9克,泽泻9克,陈皮9克,竹茹9克,猪苓12克,茯苓12克。服药4剂后,尿量增多,水肿渐退,恶心呕吐停止。白厚腻苔渐化,脉象细弦,但下肢仍有水肿,下腹胀满。原方去代赭石,加干姜9克,槟榔9克,广木香15克,以温阳降浊。又4剂后,水肿全消。最后服金匮肾气丸加补益脾肾之剂;并输血及补充水解蛋白,共住院四十五天,好转出院。出院时尿蛋白(±),红细胞2~3个,白细胞1个,血非蛋白氮及二氧化碳结合力均正常。(见《新医药学杂志》1974年第1期)

[评析]本案中医认为肺虚不能通调水道,脾虚不能运化水湿,肾虚不能蒸化水液,三焦宣通失常,膀胱气化不利,导致水液排泄发生障碍,水湿逗留,以致脾肾阳虚,形成虚实夹杂之证。患者初期尿少(100毫升左右/天),血非蛋白氮曾升至228毫克%,经过十天治疗转危为安。服药未见阴竭阳脱及消化道出血等不良反应,而且具有消肿快,症状改善明显及肾功能恢复迅速等优点,对阳虚阴竭患者确有一定疗效。(马荫笃)

消渴(尿崩症)

[病案1]苗某,男,22岁。1975年3月24日初诊。去年秋始口渴、咽干、尿多,经某院检查确诊为尿崩症,曾用脑垂体后叶素,尿崩灵及中药治疗无效。口渴引饮,嗜水无度,一昼夜饮水达8000/10000毫升,尿频且多,尿色清澈,身困倦,胃纳不佳,头昏目眩,自汗心烦,手足心热,腰腿酸软,神情烦躁,舌绛无苔,脉细数。尿化验:尿比重1003。

[治则]健脾益气,滋阴生津。

[方药]生黄芪50克,生山药40克,石斛25克,党参15克,砂仁5克,麦冬15克,枸杞子20克,天花粉20克,女贞子25克,麦芽20克。服9剂后。口渴大减,尿量减少。依上方略有加减,处方为,红人参10克,生山药30克,天花粉15克,枸杞子15克,麦冬2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五味子10克,白术15克。又服9剂,体力大增,少有口渴,小便接近正常,仍感神疲泛恶。故上方去人参、陈皮、半夏、白术、天花粉,加生黄芪30克,石斛25克。服6剂,诸症均除。再用六味地黄丸巩固疗效。随访一年,未见复发。

[病案2]梁某,女,34岁。1976年4月19日初诊。口干喜饮,每日饮水达五公斤以上,尿多神疲已五月余,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尿崩症,曾用脑垂体后叶素、抗利尿剂等治疗无效。检查患者形-体消瘦,皮肤干燥,面色苍白,舌质红、苔淡白,脉细数。尿化验:尿比重1.007。

[治则]清肺润燥,滋阴生津。

[方药]沙参20克,知母15克,生石膏25克,芦根50克,生地40克,玄参15克,玉竹20克。服6剂,口渴大减,尿量减少,食欲增进,感心悸,自汗乏力,舌淡质红,脉沉细无力。故上方减石膏,芦根,加党参25克,生黄芪30克,远志10克,龙骨30克。又服8剂,诸症除。为巩固疗效,原方又继服6剂。随访半年,正常。(见《辽宁中医杂志》1978年第3期)

[评析]该病治则一般为滋阴润燥,养肺生津。病案1为脾胃元气不足,运化功能失司,又因脾胃元气不足使阴亏火旺,阴液暗耗,水津不足所致,故用健脾益气,滋阴生律之法,使脾运健、津液生,水津布,消渴止。以后用六味地黄丸滋阴补肾,扶先天之本而愈。病案2为郁热化火,消灼肺胃津液,心火偏旺致阴亏津伤,而口干引饮,故治法用清肺润燥,滋阴生津,使热消津复而病愈。(李祥云)

顽固消渴症

[病案]郑某,女,43岁。1988年6月3日就诊。患消渴症多年经中西药物久治无效,服金匮肾气丸后虽消渴昼热日见缓,然入暮尤其。刻见形瘦面红,头痛目赤,汗多,烦躁少眠,小便频数,大便秘结,小腹急结拒按,舌红苔黄,脉沉实有力。询其月经已三月未行。查血糖13.44mmoI/L,尿糖(++++)。

[治则]逐瘀泻热。

[方药]桃仁12克,大黄9克,芒硝6克,炙甘草6克,桂枝3克。服1剂后大便速下,头痛止,渴饮大减。按原方续服3剂,小腹舒适,二便如调,渴饮已缓解,夜寐已安。乃易桃红四物汤合生脉饮续进,桃仁12克,红花9克,当归12克,赤芍12克,地黄12克,党参15克,麦冬9克,五味子9克,川芎9克。服药14剂后,经水来潮,色量尚可,5日净,体力好,诸症若失。复查血糖6.7mmol/L,尿糖(-)。随访年余,一切均好。(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9年第6期)

[评析]消渴一症,属现代医学的“糖尿病”,中医治疗多以养阴生津或清热养阴为法。本案为阴津亏虚致血行瘀滞,痰热互结下焦,用桃仁承气汤(伤寒论方)逐瘀泻热,后用桃红四物汤合生脉饮养阴清热,活血调经,(黄宣能)

尿崩症

[病案]徐某,女,40岁。患者口渴引饮,尿频量多已半年余。经确诊为尿崩症,经用双氢克尿塞和脑垂体后叶素及中药治疗无效。刻下口燥咽干欲饮,每日饮水量约17500毫升左右,尿频量多,每日夜尿量7500毫升,白天尿量无法统计,体形略胖,面色晄白无华色,乏力倦怠,心烦,下肢浮肿,大便干燥,舌质淡胖而黯,苔白,脉细小数。尿比重:1.000,尿糖(-)。

[治则]益气养阴,生津止渴。

[方药]党参15克,白术15克,沙参30克,玉竹30克,麦冬20克,五加皮20克,威灵仙30克,乌梅6克,柏子仁30克,甘草30克,与甘草流浸膏配合治疗。5剂药后饮水及尿量显著减少,尿比重1.010,头晕心悸,上述诸症略有改善。原方甘草减为15克,加茯苓15克,炒枣仁20克。停甘草流浸膏。连服15剂后,口渴缓解,夜尿量1000毫升以下。续服上方20剂后症状缓解,尿比重1.010。按上方比例麦冬20克,五加皮20克,威灵仙30克,柏子仁30克配制成丸药服用二个月,以资巩固。随访已痊愈。(见《上海中匡药杂志》1990年第8期)

[评析]尿崩症是由于下丘脑——脑垂体后叶损伤后,致使抗利尿素激素分泌缺乏或减少所引起小便增多。此外,亦有少数病人,由于肾小管对抗利尿素失去反应而引起本病。前者称脑垂体性尿崩症,后者为肾性尿崩症。中医辨证应属“虚证”及“小便不禁”范畴。虚证中有气虚,阴虚和肾虚等不同证型。本病应属气阴两虚,故用益气养阴药奏效。但方中甘草用量特别大,达30克,同时还与甘草流浸膏配合治疗。据现代药理实验证明,甘草具有肾上腺皮质激素样作用,甘草流浸膏、甘草甜素钾盐或铵盐、甘草次酸均有去氧皮质酮样作用,能使多种实验动物的尿量及钠排出减少,钾排出增加,其道理就在于此。(黄宣能)

小便失禁

[病案]王某,男,36岁。1962年6月25日住院。二年前大病后,小便短促不能控制,尿色白稍混浊,经常尿出不觉,夜间熟睡要遗尿,或一夜间小便6~7次,因而造成睡眠不好,如留尿时间过长,即觉少腹胀痛,遗尿更多。曾经多方医治无效。脉舌如常。

[治则]益气补肾。

[方药]猪膀胱一只,党参9克,生黄芪12克,升麻3克,桑螵蛸9克。先将猪膀胱洗净,无尿味感,再将上述四味药装入其内,放在锅中,加水250~300毫升,并加酱油适量作调味,待猪膀胱煮熟后去药渣存汁,每日午餐或晚餐时将熟猪膀胱和药汁一次服下,每日1剂。服5剂后,觉小便已有控制能力,服至21剂后,小便清长,并能控制,晚间只须小便1次,或天明时小便,至今已四个多月,一切正常。(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63年第7期)

[评析]本案因大病后并发的小便失禁,可知肾气亏损,膀胱气化不足,摄纳无权所致。故以其验方中的猪膀胱,以脏补脏之意,生黄芪益气,升麻是太阴引经之药,合黄芪共奏益气升提,使肺摄纳有权,桑鳔蛸益精固肾而缩小便。(黄宣能)

小便不通(癃闭)

[病案]患者李某,女,34岁。1981年7月8日入院。患者曾于两年前患淋症,去年夏季复发一次,俟后又发作。近五日来复发较历次为重,尿频、尿痛,肉眼血尿,近二日渐至尿液点滴不下,少腹急结,饮食不进,大便四日未通。检查:精神不安,呻吟不已,面色晦滞,形体消瘦,小腹胀瞒、拒按,舌质淡红,苔白厚腻湿润,脉沉结。

[治则]行瘀散结,清利水道。

[方药]大黄20克,当归15克,生地25克,穿山甲15克,桃仁15克,桂枝15克,牛膝15克,芒硝30克(单包分两次冲服)。服1剂两便通利,嘱第2剂减芒硝。服第2剂后,排尿时尿液成线,尿频,尿痛减轻,饮食增加,仍见肉眼血尿。原方再服2剂,排尿通利无阻,尿频、尿痛消失,尿色清白,饮食大增,精神转佳。遂休息调养数日痊愈。(见《黑龙中医药》1982年第1期)

[评析]本案用《证治准绳》代抵当丸,其组成:大黄,当归,生地,山甲片,芒硝,桃仁,桂枝。医者在原方基础上加牛膝,并改丸方为汤方,桃仁、当归,生地润以通之,桂枝以辛温动之,大黄、芒硝苦寒,咸寒以推荡陈积之物,加穿山甲引之,牛膝引药下行,以达祛瘀散结。全方合用,共奏活血通瘀,推陈致新,清利水道之功。(马荫笃)

慢性肾炎尿毒症

[病案]陈某,男,38岁。患者于1968年12月“感冒”后出现。颜面及全身浮肿,尿少、赤,就诊于某医院,检查尿常规,蛋白(+++),红细胞(++),血压20.0/13.3kPa(150/100毫米汞柱),诊为肾炎收入住院。住院期间以青霉素,双氢克尿塞,地塞米松等治疗,但效果不明显,一年后水肿仍未消退,持续蛋白尿,先后转住其他医烷,经中医药治疗,仍没有控制症状发展。化验捡查:尿蛋白(++)~(+++),颗粒管型(+)~(++),血总胆固醇310毫克%,血浆总蛋白3~4.5克%。至1971年4月经常出现头痛嗜睡,精神不振,腹泻,检查二氧化碳结合力35容积%,非蛋白氮70毫克%,诊为慢性肾炎,肾变型尿毒症。以后水肿,腹水进行性发展,诸症不见改善,自认为无治愈希望,遂于1971年10月自动出院,就诊中医。

[治则]活血,祛瘀,消炎利尿。

[方药]穿破石30克,绣花针20克,忍冬藤15克,钩藤根15克。每日1剂,浓煎服。16剂后,水肿消退,纳食倍增,小便通利,尿蛋白减至(+),遂继续以原方治疗。到1972年2月,诸症消失,复查尿常规均转阴,血液生化检查二氧化碳结合力55容积%,非蛋白氮29毫克%,血浆蛋白6.8克%,血总胆固醇200毫克%,均属正常范围,要求恢复工作。至今三年多,精力充沛,能胜任各种工作,多次化验检查均无异常,达到完全缓解。(见《新医药学杂志》1976年第5期)

[评析]本例在发生尿毒症酸中毒的情况下,停用任何西药,单用本方而在较短时间内(四个月)收效,疗效显著。方以穿破石、绣花针两味为主。穿破石又名牵牛入石、山黄箕,能凉血散瘀,舒筋活络,绣花针又名虎刺,鸟不踏,功能破血行瘀,濇精益肾,又可祛风湿,清肺涤痰,钩藤根、忍冬藤均为祛风湿利尿药。本方具有活血祛瘀,消炎利尿作用。(马荫笃)

阴水(肾盂积液)

[病案]张某,女,53岁。1980年10月9日住院。腰痛浮肿已半年,尿频尿急,量少,大便干,腹胀不适,手心热,口干不欲饮水,少腹及下肢不温,舌质黯,舌尖淡红少苔,根腻,脉沉弦。检查:肾区叩击痛,血,尿常规及肾功能正常,肾孟静脉造影确诊为右侧肾盂积液。皮温计测量:腋下36.5℃,中脘30℃,劳宫32℃,神阙33℃,关元28℃,中极29℃,足三里28℃,涌泉27℃。

[治则]温下润上,佐以活血利水。

[方药]云茯苓30克,怀山药9克,瞿麦30克,附子9克,泽兰30克,苍耳子15克,大黄6克,廑虫6克,桃仁9克,益母草30克。7剂后尿量增加,体征改善;18剂后症状基本消失。超声波探查右侧肾盂积液消失,肾脏形态位置正常。皮温计测量:腋下36.5℃,中脘30℃,劳宫32℃,神阙33℃,关元30℃,中极30℃,足三里29℃,涌泉29℃。告愈出院,随访至今未发。(见《陕西中医》1983年第6期)

[评析]本病少见而难治。系阳虚水泛,肾阳不足,命门火衰,寒湿内蕴,浮阳上扰而致上燥(热)下湿(寒),气化失司,络脉受阻,水与血结。肾盂积水属中医之阴水,选方瓜蒌瞿麦丸加减,能化气利水兼以润燥。肾阳不足,下寒上燥为本方症的主要病机,而口渴、少腹不温或下肢冷、小便不利、水肿为其主症。本例与此相符,故投之即愈。方中瓜蒌根清上焦之热以润燥;山药、茯苓补中焦之土以制水邪,瞿麦专通水道,附子补下焦之火以温阳化气。临床凡遇此可触类而旁通。(吕志连)

多囊肾

[病案]王某,男,1936岁。1966年3月3日初诊。患者自1959年发现面部浮肿,1963年起觉腹胀,伴有阵发性闪电样头痛,多见于两太阳穴或整个头部,血压升高至25.3/18.6kPa(190/140毫米汞柱),日渐加重,。心悸胸闷,动则呼吸不畅,腰酸乏力,纳差,夜寐不佳,小便量少,苔淡黄厚,脉弦劲。曾服药治疗收效不显。检查:血非蛋白氮47.5毫克%,肌酐1.5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28容积%,酚红排泄试验,二小时排出总量35%,心电图:窦性心律不齐,测血压31.4/24.0kPa(236/180毫米汞柱)。

[治则]熄风潜阳,益肾活血祛瘀。

[方药]羚羊粉0.6克(冲服),石决明30克,杭菊花9克,明天麻4.5克,白蒺藜9克,金狗脊12克,红花15~30克,桃仁6克,杜仲12克,生地炭9克,制首乌12克,黑芝麻12克,活磁石9克,核桃肉9克,云茯苓9克,陈皮3克,佛手片9克,生甘草1.5克。服4剂即感腹胀头痛有所好转,在服该方之前曾服熄风潜阳益肾利湿之药20剂无显效才服上方,上方既见效机,守方又服60剂,头胀头痛等症状显著改善,服至120剂,自觉症状基本消失,能步登五层楼房不觉吃力,体力增强,血压在21.3~24.0/16.0~17.3kPa(160~180/120~130毫米汞柱),测血非蛋白氮36毫克%,肌酐1.0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56容积%,酚红排泄试验2小时排出总量为45%,心电图检查已属正常,以后改用补补攻攻的方法,补法用药为枸杞子9克,菊花6克,明天麻4.5克,制首乌9克,党参9克,当归9克,陈皮4.5克,法半夏4.5克,云茯苓9克,佛手4.5克,用该方补二天再攻一天,攻法是在补法之方内加红花30克。共服200余剂,取得了近期疗效,10月12日出院。(见《新中医》1979年第4期)

[评析]多囊肾常为双侧,当囊肿逐渐扩大时,正常组织被侵蚀,中年后常出现腰酸、血尿、头痛、高血压等症状,目前本病无理想的治疗方法。本例系一晚期多囊肾患者,肾功能不全,严重高血压,心亦受损,病情严重,故重用熄风潜阳,佐以益肾法,另因恶血内阻,故用红花多至30克,未见明显不良反应,患者经治疗后收到一定的效果。(李祥云)

倾泻症

[病案]石某,女,62岁。1982年7月某日初诊。患者每次食毕即觉肠鸣如雷,三五步内即可闻之,继则腹部急迫,倾泻而出,泻出后畅快。泻出物为不消化之食物,食餐需泻1~3次而止,形体消瘦两目凹陷。如此缠绵不愈已五月余,曾用中西药物治疗无效。舌质淡,苦薄白,脉细。

[治则]健脾温肾,涩肠止泻。

[方药]炒白芍30克,赤石脂30克,炙甘草9克,潞党参15克,炒白术15克,石榴皮20克,云茯苓10克,乌梅肉10克,炙黄芪10克,制附子6克。服6剂,泄泻即止,无不舒。停药,泄泻又复发,仍用原方服4剂告愈。随访四个月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83年第4期)

[评析]倾泻症临床少见,多因脾肾阳虚所致。本患者初为脾虚泄泻,脾阳不足导致肾阳衰微,命门火衰,火不生土,水谷不能腐熟,仓廪摄纳无数,脾胃运化失司,以致尚未腐化之饮食精微一倾而出。根据“虚者补之”,“急者缓之”的原则,方中芍药、甘草酸甘敛阴以缓其急,党参、黄芪、白术、甘草健脾利湿以补其虚,石榴皮、乌梅肉、赤石脂涩肠止泻以固其泄,附子温煦脾阳而壮命火。全方配合,具有阴阳互调、补涩并进之妙意,使数月之奇疾仅10剂药而霍然病愈。(李祥云)

出血性肠炎

[病案]邹某,男,33岁。开始时发热畏寒,稀水样便日数十次,次日转为洗肉水样血性便,次数仍多,血压8.0/5.3kPa(60/40毫米汞柱)。1979年11月30日入院后,经抗休克、抗菌、补液等治疗后,发热不退(39~39.5℃),血压仍在8.0~5.3/5.3~2.7kPa(60~40/40~20毫米汞柱),12月3日晚出现神志错乱,狂燥不安,欲起床打人。西医诊断:出血性肠炎,感染性休克,合并精神症状。刻下症见发热不恶寒,腹胀满硬拒按,血水样便频作量少,谵语烦躁,神时清时蒙,舌苔黄燥,唇齿焦燥而干垢,脉沉细数。

[治则]釜底抽薪,急下存阴为先。

[方药]生大黄10克(后下),生枳实10克,黄芩10克,元明粉15克(冲),生甘草5克。2剂,1日4次服完。并用生地10克,玄参10克,麦冬20克,生甘草5克,煎汤代茶。药后24小时内大便6次,排出大量血水样便及粘液,后热退神清,腹胀大减,苔黄腻转润。此肠胃热毒之邪得出,耗损之阴液渐复,病有转机,继以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兼顾阴津之剂:金银花30克,生地30克,生地榆30克,炒枳实10克,生槐米10克,丹皮10克,天花粉10克,麦冬10克,熟大黄15克,生甘草5克。2剂,1日1剂。药后体温、血压正常,腹胀除,大便1日2次,质软色黑,便前略有腹痛,有饥饿感,倦怠无力,舌转润、黄腻苔渐化,脉缓无力。此乃热毒之邪渐清,气阴未复。治宜益气健脾、养阴生津,佐以清肠泻热之剂:北条参10克,生白术10克,金石斛10克,麦冬10克,天花粉10克,生苡米10克,陈皮10克,熟大黄10克,生地榆15克,生地15克,茯苓15克,甘草5克。上方加减调理半月,痊愈出院。(见《云南中医杂志》1982年第5期)

[评析]本案为危重病症。系热毒蕴蒸胃肠,损伤血络,上扰神明所致。经西医抢救,未见转机,继而出现神昏谵语,烦躁不安,循衣摸床,虽大便日行十数次,但仍见腹胀硬拒按等阳明腑实之症,由于发病四天,泻下血水,血压下降,唇齿焦燥而干垢,脉沉细。此乃阴液不足,内有燥屎,津不润下,故用增液承气汤,一则下其肠胃之燥屎,使急下存阴,一则以增其阴液,实际是扶正祛邪之意。后热退神清病有转机,以益气健脾、养阴生津佐以清理肠胃而收全功。(黄宣能)

滴虫性肠炎(一)

[病案]白某,男,53岁,1981年8月20日初诊。二月前突然下腹部持续性痛,随即发热,每日腹泻十余次粘液性粪便。粪便检查:大便中找到滴虫,给予灭滴灵口服及中药杀虫剂治疗月余收效不显,虽发热稍退,大便次数减少,腹痛亦然,镜检粪便仍找到滴虫。二日前突然发高烧,恶寒,腹痛不止,大便呈粘液状,胸闷乏力,口不渴,舌边尖红、苔灰黑而浊,脉弦细数。诊断为滴虫性肠炎。

[治则]清暑化湿,行气止痛。

[方药]百部12克,川楝子12克,苦参12克,乌梅5克,黄连6克,黄芩10克,竹叶10克,扁豆花10克,苡仁10克,广木香5克,白芍15克,甘草3克。服2剂药后热退,腹痛止,食欲渐增,大便仍有少量粘液,偶见血丝,舌苔渐退,宗前方出入:苦参10克,川楝子10克,百部10克,枳壳10克,茵陈15克,黄连5克,槐花10克,地榆10克,白芍15克,广木香3克,甘草3克。服3剂病情继续好转,苔薄白,食欲增,此邪去正复之象,以后在上方基础上加入补气扶正、行气消导之剂病愈。9月19日复诊时腹痛止,大便转正常,大便复查数次均未见滴虫。(见《新中医》1982年第9期)

[评析]该病因夏令湿热秽浊壅滞肠道,气机不畅而致本病。叶天士曰:“长夏湿令,暑必兼湿。”患者身热不甚,口不渴,舌苔浊腻,此为暑湿见症,应给予黄芩,黄连清热,竹叶、扁豆花、苡仁消暑化湿。方中还有百部、苦参、川楝子、乌梅杀虫,用木香、白芍调顺肠道气机。气行腹痛止,暑清湿化则虫自灭矣。(李祥云)

滴虫性肠炎(二)

[病案]唐某,女,33岁。腹泻三年余,少则日行三次,多则日行十余次,完谷不化,伴有肠鸣腹胀,下腹冷痛等症。粪便检查找见肠道滴虫,给予灭滴灵治疗,粪便中仍找到滴虫,腹泻亦然不减,苔薄白,脉沉细。

[治则]温补脾肾。

[方药]西党参 10克,土炒白术12克,干姜10克,炙甘草10克,附片10克,白芍10克,茯苓10克。服5剂后,腹泻即止,胃纳渐增,以后用健脾益胃之剂以理善后。粪检二次未再找见滴虫。(见《新中医》1981年第7期)

[评析]本病临床少见。患者肠鸣腹泻,完谷不化,属脾胃虚寒运化失职,肾阳不足命门火衰,脾阳受损不能腐热水谷,因而虫乘此而袭之,致腹泻不止,经治不愈,缠绵三年之久。脉症合参,乃脾肾阳虚,方用理中汤、真武汤温补脾肾,使肾阳振奋,脾阳得煦,中气得健,故不治虫而虫自灭矣。(李祥云)

顽固腹泻

[病案]季某,女,30岁。大便溏泄已五年。时而便下粘冻,状如鱼脑,夹有完谷不化,日六七次,间或一日一行,便艰如栗,外裹粘冻,腹中鸣响,临圊腹痛,下坠不爽。晨起脘腹攻撑不舒,入晚腹中气胀更甚,头晕神疲,夜寐不安,形体消瘦,舌质红,苔薄糙,脉细弦。追询始知五年前因家庭口角,情志不遂而致是疾。屡进理中丸、香砂六君丸、补中益气丸,参苓白术丸等温中补气、健脾止泻之剂。仅获收效一时,始终难愈。

[治则]疏肝理脾。

[方药]炙乌梅5克,炒川椒3克,黄连3克,炮姜炭3克,淡吴萸1.5克,金铃子9克,生杭芍10克,生甘草3克,生麦芽12克,木瓜10克。服5剂,便泄渐止,痛胀亦减,共服21剂。大便日行一次,黄软正常,诸症消失而愈。(见《江苏中医杂志》1981年第1期)

[评析]本案属肝泄之病,因郁怒挟食,肝气犯脾所致。患者因口角抑郁,木失条达,厥气横逆乘脾,乃见脘腹有气攻撑,胀满不舒,泄泻频作,木郁化火而便下艰结如栗,临圊腹痛,下坠不爽,脾虚中寒则有完谷不化,形体消瘦之象。当此木旺脾弱,寒热错杂之机,故于仲景乌梅丸方去党参、附子、细辛、桂枝、当归、黄柏,加吴萸、金钤子、生杭芍、生麦芽、生甘草、生木瓜,干姜易炮姜炭,含苦、辛、酸、甘于一炉,五年之沉疴,得以治愈。(马荫笃)

便秘(高年性肠梗阻)

[病案]刘某,女,72岁。腹痛一周,继而腹胀便闭,压痛,时有恶心感,某医院经X线拍片确诊为“机械性肠梗阻”(完全性),住院治疗,入院时体温38.3℃,白细胞20.1×109/L(20100/立方毫米,中性89%,淋巴11%。考虑患者高龄,采用保守治疗:灌肠、插胃管,注射抗生素,葡萄糖静脉滴注等,四天后未好转,患者家属不愿手术而找中医求治。刻见腹大如鼓,左脐旁突出,脉实大而数,大便周余未解,呕吐黑水。

[治则]润燥通便,解结镇逆。

[方药]净芒硝150克,鲜莱菔1500克,煮汤服。生赭石30克,研细末,吞服。服1剂后,呕吐已止,腹中肠鸣辘辘,并得矢气,大便一次,稀水样,量少,色如咖啡,苔、脉如前,唇红齿干。里结之滞,动而末下,但蒸蕴之热,已劫其气阴,再从原意参入清养之品:乌玄参9克,南沙参9克,大麦冬6克,生赭石18克,大白芍6克,茯苓6克,川石斛9克,橘白3克,制女贞9克,绿豆衣9克,大力子9克,杜苏子9克,冬瓜子9克,玄明粉6克(冲服)。服1剂后,大便四次,色褐量多,臭秽异常,宿滞已下,嗜卧已止。但玻虽较舒而腹形未变,左脐之旁,尚有高突,气阴被劫,舌光今又起糜。今专从清养气阴以增液:鲜石斛9克,乌玄参9克,南沙参9克,大麦冬6克,大白芍6克,冬瓜子9克,赤茯苓9克,制女贞9克,绿豆衣9克,杜苏子6克,瓜蒌皮9克。1剂药后,一昼夜大便又下四次,腹形已变,左脐旁高突已平,腹胀大减,脉之实大转为滑数,舌糜亦化,肠结已通,危局已解,舌质转深红、光亮无苔,头汗。此不仅劫津耗气,且血液被伤,当从原意更进一层:大生地9克,大麦冬9克,鲜石斛9克,大白芍6克,生牡蛎12克,浮小麦30克,绿豆衣9克,南沙参9克,冬瓜子9克,人参须4.5克,橘白3克,瓜蒌皮9克,赤茯苓9克。连服2剂后舌色转淡,脉滑数减,头汗止,便行四次,宿滞已除,腹胀得退。但舌干无津,津气未复,仍宗原意出入:鲜石斛9克,绿豆衣6克,南沙参9克,乌玄参9克,橘白2.4克,生白芍6克,大麦冬9克,冬瓜子9克,生苡仁9克,生牡蛎15克,赤茯苓9克,丝瓜络4.5克。连服5剂,胃纳日增,舌干转润,津气已复,停药观察两星期,已能起居如常,情况良好。(见《中医杂志》1963年第10期)

[评析]本例始而腹痛,继而胀满呕吐,大便不解八日,脉形实大而数,“痞满燥实”是大承气汤证,但有呕吐之症存在,胃津已伤,就不适用大黄,虽腹胀如鼓,然舌光如镜,就不适用枳实、厚朴。以当前病势来说,又非下不可,所以重用芒硝之润燥解结,莱菔之宽肠理气。赭石之镇逆止呕,果然达到通便的目的。虽得矢气,大便已通,热腹满未减,里实尚存,还需继续通下,但年高气阴大亏,叠进清养增液之剂以善其后。(马荫笃)

脱肛

[病案]包某,男,63岁。患脱肛病已二十年,每当大便时肛门直肠便脱出约6厘米长,经常便血,疼痛难忍,每次大便后必须用手帕或手纸托着直肠慢慢送回去,非常痛苦,曾多方求医诊治无效。

[治则]收涩固肠止泻。

[方药]煨诃子60克,研细,每服3克,每日2次。服药七天脱肛完全消失,大便时无血无疼痛,六个月后,旧病复发,又用该药十天,治愈。随访五年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77年第5期)

[评析]诃子性平味苦酸,药性酸有收涩能力,入肺与大肠经,入大肠经后能收脱止泻,诃子煨用可增强涩肠能力,故药后收效。(李祥云)

直肠脱垂

[病案]杨某,男,46岁。患者6岁时,因吃野果引起腹泻,继后,每次大便即发生脱肛,症状逐渐加重,曾两次行外科手术治疗,结果症状缓解期只有一年余。多年来,服了大量中西药物均无效。体检时发现,当患者作排便动作致腹压增加时,直肠连同肛管一起脱出,可见明显环状皱襞,脱出部分,长达12厘米,呈圆柱状,上下粗细均等,粘膜表面糜烂,呈慢性炎症,指诊可触及较硬的肠壁,粘膜表面有环状沟。

[治则]消肿、涩肠、止痛。

[方药]菝葜90~120克,金樱根(少数情况下用籽)60~90克,煎剂,分饭前后三次服用。二十三天后,症状明显改善,大便脱出的直肠,可以自行还纳,五十二天即完全治愈。(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1年第10期)

[评析]该病又名脱肛,又名截肠。金樱根酸涩收敛,入大肠经有涩肠之功,对于子宫脱垂、直肠脱垂经常用之,菝葜又名铁刺苓,有消肿止痛之功,二药合用消肿、涩肠,疗效较好。凡是单纯脱肛者(即不伴有痔核、息肉和肿瘤等),不论病程的久暂,脱肛的程度,性别、年龄,气虚下陷或是湿热下注,效果均满意。(黄宣能李祥云)

术后腹部剧胀

[病案]许某,男,59岁。1983年2月10日就诊。因患胆囊结石而住院手术治疗,术后腹胀,不能进食,经会诊诊断为“机械性肠梗阻”,并给予大承气汤攻下,同时加服麻油250毫升滑肠通便,药后仍不排气,腹胀剧不解,大便不通,精神萎靡,四肢不温,面色晦黯,语言低微,苔白腻,脉缓。

[治则]益气温中,理气消胀。

[方药]红人参6克,紫蔻12克,石菖蒲25克,生黄芪15克,白术12克,酒当归12克,沉香10克,枳实20克,厚朴15克,干姜10克,槟榔10克,茯苓20克,砂仁10克,大腹皮10克,甘草10克。先服1剂,矢气频频,排气后腹部舒适,腹部按之较前平软,能进米汤,再以原方加减续服2剂,排便11次,排气增多,胀满消失,知饥欲食,病愈。(见《河北中医》1986年第2期)

[评析]术后腹胀是常见之症,一般用大承气汤治疗后多能排便、排气,腹胀缓解或消失,但有的患者脾胃虚弱,运化失常,停滞中焦,非用大承气汤攻下所能治愈的,应拟益气健脾,温中消胀治之,方选厚朴温中汤加减,使脾胃运化如常,浊气得以排出,则腹胀满消失。(李祥云)

解便泪下

[病案]郝某,男,23岁。1981年9月诊。二个月来,每逢大小便时则泪下不止,直至便罢方休。患者无精神及体质异常,目无红肿热痛,脉舌正常。

[治则]补肾固摄。

[方药]金匮肾气丸10丸,每服1丸,日2次,淡盐汤送下。10丸服尽小便时泪下消失,大便时仍有泪下,嘱再进10丸,泪下消失。随访未见复发。(见《陕西中医》1985年第1期)

[评析]本例极为少见。泪乃五脏六腑之精气所化生,正常者泪不外涌,是肾精裹藏之故,今泪外溢,可知肾气虚衰,裹藏失权。故治以肾气丸而愈。(吕志连)

真性红细胞增多症

[病案]宋某,男,47岁。一年来头痛眩晕,口干内热齿鼻时衄,面色红赤,血压增高至17.3/13.3kPa(130/100毫米汞柱),舌质紫黯,苔黄褐厚腻,脉沉弦数。红细胞6.13×1012/L(613万/立方毫米),血红蛋白205克/L(20.5克%),骨髓象增生明显活跃,诊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

[治则]清肝凉血,化瘀消滞。

[方药]龙胆草15克,黄芩15克,泽泻15克,川芎15克,藕节30克,白茅根30克,鸡血藤30克,山扼9克,桃仁9克,红花9克,三棱18克,莪术18克,银柴胡12克,银花25克,丹皮5克,芦荟2克,青黛3克。连服25剂。头痛眩晕显减,出血已止,但出现便溏,乏力,脉转沉细。前方减龙胆草,去芦荟,续服三个月,症状消失,血象及血压保持正常范围。(见《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1期)

[评析]本病为一种原因不明、慢性进行性血液病。由于骨髓造血功能亢进,红细胞数及血液粘度增加,引起血管扩张和血流缓慢,临床表现为头痛持久不愈,头胀眩晕,面赤口干,耳鸣失眠,便秘尿黄,手足刺麻,齿鼻衄血等,脉弦,舌质深红紫黯,夹有瘀点。西医治疗主要是抑制造血功能,但有副作用,因此疗效不理想。中医辨证认为进展期多属肝热血滞的实热症,拟寒凉直折,务需大便通畅实热方可外泄。若出现脾虚现象,可减苦寒药量,酌加党参,若出现血色素下降而白细胞增高,宜加清热解毒之剂如紫地丁、白花蛇舌草等。(吕志连)

白细胞、嗜酸性粒细胞增高症

[病案]庄某,男,29岁。1978年11月10日诊。患者畏寒发热,咳嗽气促已一个月,经某医院检查,发现巨细胞及嗜酸性粒细胞异常增高;白细胞46×109/L(46000/立方毫米),杆状细胞1%,中性细胞2%,嗜酸细胞91%,淋巴细胞6%,诊为:肺炎,肺吸虫。注射青霉素、链霉素及口服氨茶硷、扑尔敏、左旋咪唑等均未效。现症:时有寒热往来,咳嗽气促,痰粘不易咯出,头侧及胸胁痛,胃纳不佳,或见呕恶,口干口苦,小便黄赤,大便如常,舌质红、苔黄腻,脉象弦滑。查体:体温37.6℃,神清,咽(-),胸骨无压痛,腹壁柔软,淋巴结无肿大。胸透:两肺纹理增多,增粗。心电图:窦性心动过缓,房室率54次/分。血检:白细胞47×109/L(47000/立方毫米),中性细胞2%,嗜酸细胞93%,淋巴细胞5%。

[治则]和解清热,宣肺化痰。

[方药]柴胡6克,黄芩9克,制半夏6克,前胡6克,犊梗6克,枳壳6克,黄连9克,瓜蒌15克,旋复花9克,厚朴6克,甘草4.5克。每日1剂。至11月22日止,前后计诊5次,均按原方为主进行加减,如纳少呕恶加竹茹;气促咳嗽加苦杏仁,痰黄稠粘加苇茎、枇杷叶。共服药10剂。血检:白细胞8.5×109/L(8500/立方毫米),杆状细胞3%,中性细胞77%,嗜酸细胞2%,淋巴细胞18%。(见《江苏中医杂志》1982年第1期)

[评析]本症属邪犯少阳,内挟痰热,故用小柴胡汤合小陷胸汤加减治疗,组成柴胡陷胸汤,能疏利肝胆,清泄湿热,祛痰宣肺,故内热清,白细胞及酸性粒细胞能恢复正常。(马荫笃)

出血性血小板增多症

[病案]孙某,男,45岁。齿衄多年,近月发作频繁,量多色鲜,伴鼻衄、紫癜,两胁掣痛,引及少腹,痛甚拒按,头晕目花,面色不华,舌质紫黯、边瘀、苔薄,脉弦紧,多次检查血小板均大于1200×109/L(120万/立方毫米),诊为出血性血小板增多症。

[治则]疏肝活血。

[方药]柴胡9克,当归9克,郁金9克,乌药9克,枳壳9克,桃仁9克,丹皮9克,赤芍9克,川芎9克,红花15克。连服30余剂,衄血已止,紫癜鲜见,胁腹疼痛均除。多次复查血小板均少于30万。(见《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1期)

[评析]此病多系骨髓增殖性疾病,原因不明,临床少见。起病缓慢,反复自发性皮肤粘膜出血。本案以肝经气滞,血瘀络道而外溢致衄,其本为肝郁,标为血瘀,故以疏肝活血祛瘀法而效。此与养阴法治疗不同。(吕志连)

急性药物性粒细胞缺乏症

[病案]李某,女,21岁。1965年6月16日入院。发热、咽痛一天,注射青霉素及口服退热片(药名不详)后,发热更高,咽痛加重,乃至吞咽、说话困难。入院后体检:体温39.5℃,咽部红肿,局部有脓性分泌物,下颌淋巴结肿大,皮肤有散在针尖样出血点,心肺正常,肝大1厘米,质软,脾未扪及,苔薄白,脉浮数。血象检查:血红蛋白136克/L(13.6克%),红细胞5.05×109/L(505万/立方毫米),血小板140×109/L(14万/立方毫米),白细胞0.7×109/L(700/立方毫米),中性12%。诊断:急性药物性粒细胞缺乏症,急性咽峡炎。

[治则]辛凉解表,利咽解毒。

[方药]银花24克,连翘15克,竹叶9克,牛蒡子9克,薄荷3克,马勃9克,板蓝根30克,生甘草9克,桔梗9克,芦根3克。急煎送服,并以冰硼散吹咽。服药后热浙退,咽痛稍减,汗微出。复查血象:白细胞1.050×109/L(1050/立方毫米),中性10%。次日在原方上加用荆芥,以防凉药太过,有遏邪之弊。同日骨髓穿刺检查,示粒系统增生低下,核象左移。入院第三天,白细胞升至3.5×109/L(3500/立方毫米),中性40%,体温正常,咽痛明显好转,于前方中去荆芥、薄荷,加山豆根9克,射干6克。治疗六日后,白细胞升至7.7×109/L(7700/立方毫米),中性48%。治疗十一天痊愈出院。(见《中医杂志》1981年第3期)

[评析]急性药物性粒细胞缺乏症多属温热病或喉症范畴,应从温热病之卫气营血的传变中进行辨证施治。病在卫分,应以辛凉解表,辅以清热解毒之法,可用银翘散化裁。病入气分,当以辛寒清气、苦寒泻火之法,用白虎汤、三黄解毒汤、普济消毒饮治本。若病传营入血,必得清营泄热、凉血散瘀之剂,方用清营汤、犀角地黄汤等化裁。治疗这类病人,尚应结合咽喉病变选加解聋利咽之品,如板蓝根、牛蒡子、山豆根,射干及冰硼散吹喉等。(马荫笃)

变应性亚败血症

[病案]金某,男,50岁。1976年9月9日入院。1976年1月突发高热(40℃),无任何伴随症状,服四环素后热退。3月28日发热又起,除头昏、乏力外无其他症状。在地段医院检查发现,咽部充血,血沉,17毫米/小时,粘蛋白183毫克%。胸透(-),药后十天热渐退。以后仍间断发热,午后潮热,形寒怯冷。入院检查:体温39.2℃,血压16.0/9.3kPa(120/70毫米汞柱),脉率120次/分,神清,全身皮肤粘膜未见出血点及黄染,颏下、双侧颌下及左锁骨上。两侧腹股沟各扪及黄豆大的淋巴结,活动度好,表面光滑。咽峡部充血,扁桃体不大,心、肺检查无异常发现,肝肋下1厘米,神经系统检查无特殊。血常规:白细胞10~20×109/L,中性多核粒细胞80~88%,血红蛋白120克/L(12克%)心尿常规:蛋白(±),血沉30毫米/小时,肝功能检查属正常范围。超声波检查:肝、脾(-)。骨髓涂片检查:粘细胞增生,伴退行性变,提示感染。西医诊断:变应性亚败血症(以下简称亚败)。苔中剥、舌红,脉细数。入院后三个月内,体温一直波动于38~39℃之间,抗生素治疗无效,曾用消炎痛25毫克,一日三次,治疗十天,体温降至正常,停药后体温又上升。先后投用小柴胡汤、达原饮,服药10余剂,未见效。

[治则]养阴退热。

[方药]青蒿9克,鳖甲15克,知母9克,生地9克,地骨皮9克,秦艽9克,丹皮9克,银柴胡9克,黄芩9克,太子参15克,黄连1.5克,白薇9克。10剂后体温降至正常范围。观察数日,体温始终稳定于36.6~37℃。遂于1976年12月29日出院。出院后曾继服上方14剂。随访一年半,体温一直正常。(见《新医药学杂志》1979年第1期)

[评析]变应性亚败血症,目前临床尚缺乏特效的治疗方法,糖皮质激素或消炎痛治疗,虽有一定的疗效,但由于药物的副作用不能长期使用。曾有报道,用中医传统方药小柴胡汤,神犀丹、达原饮及草药四季青治疗本病有效,但病例数太少,尚不能作一定论,因此对本病的治疗仍处于探索阶段,本病例住院期间,属邪热留恋阴分,阴虚内热之症。先用养阴清熟的青蒿鳖甲汤治疗,临床症状有所改善,但热未退尽。后选用清虚热作用较强的清骨散与青蒿鳖甲汤合而治之,遂获全效。(马荫笃)

骨髓增生综合征

[病案]王某,男,53岁。1974年8月某日就诊。1970年起面色发红紫,1973年发现高血压18.6~20.0/13.3KPA(140~150/100毫米汞柱),1974年在某医院检查,肝脾肿大均在肋下2厘米,血红蛋白200克/L(20克%),红细胞7.39×1012/L(739万/立方毫米),自细胞11.2×109/L(11200/立方毫米),血小板368×109/L(36.8万/立方毫米)。骨髓增生明显活跃,巨核细胞多见,血小板成堆。诊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曾用放血疗法无效,后用马利兰治疗二十月无效。当时血红蛋白220克/L(22克%),红细胞6.09×1012/L(609万/立方毫米),白细胞6.2×109/L(5200/立方毫米),血小板650×109/L(65万/立方毫米)。患者形体壮实,头昏胁胀,口苦咽干,齿衄,面色紫红,腹中痞块,舌质黯红、苔薄,脉沉弦。

[治则]活血化瘀,清泻肝胆实热,凉血止血。

[方药]龙胆草9克,黄芩9克,生栀子9克,川芎6克,银柴胡9克,银花9克,生地9克,元参9克,莪术9克,三棱9克,鸡血藤12克,白茅根12克,藕节12克。服20余剂,症减,血红蛋白165克/L(16.5克%)。续进此方共56剂后,症状基本消失。血红蛋白130克/L(13克%),红细胞4.4×1012/L(440万/立方毫米),白细胞10×109/L(10000/立方毫米),血小板165×109/L(16.5万/立方毫米)。1975年3月复查血象及骨髓象正常。(见《中西医结合杂志》1982年第2期)

[评析]本例有血管神经症状,肤色红紫,脾大,血红蛋白大于18克,无其他可致红细胞增多之原因,结合骨髓象诊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在治疗上曾用马利兰效果不显。经中医辨证,见肤色紫黯,腹中痞块等瘀血之象,此外尚有口苦、咽干、胁痛、脉沉弦、血压偏高等为肝胆实热之证,故以龙胆泻肝汤加活血药物治疗,20余剂收效,以后血象及骨髓象正常。(马荫笃)

血卟啉病

[病案]王某,女,32岁。1976年10月15日就诊。患者于1974年3月15日生气后,当晚发生全腹剧烈绞痛,恶心、呕吐,吐出胃内容物。用阿托品,杜冷丁不能缓解疼痛。大便十余天未解,手麻,双髓以下感觉迟钝,继之双下肺瘫软不能行走,脚抽搐。住入东北某医院,诊为“血卟啉病”,给予维生素B族药物、冬眠灵及针灸,中药等治疗四个月,症状好转出院。此后常于情志不畅,月经前后,出现上述症状。现因外感后,上症复发而入院。查体:体温37℃,脉搏102次/分,血压16.8/13.3kPa(126/100毫米汞柱),面色晄白,表情痛苦。皮肤、全身淋巴结、头颈、心肺皆无异常所见。腹平软,全腹压痛,无反跳痛,肝未触及,脾肋下可及1.5厘米,未触及包块,脊柱四肢正常,膝腱反射正常。化验:屎常规正常,肝功能正常,心电图正常,10月21日尿卟啉定性阳性,据此仍诊为血卟啉病。入院后曾给予维生素B族,静滴奴夫卡因,依地酸钙钠(EDTA)及葡萄糖、氢化考地松。ATP、辅酶A,口服阿斯匹林等,均无明显效果。为缓解剧痛曾间断用冬眠灵和麻醉镇痛剂。10月21日试用中药治疗。先以半夏泻心汤治疗数日无效。

[治则]益气养血,理气化瘀。

[方药]浮小麦45克,大枣5个,生甘草15克,制香附12克,瓜蒌9克,党参30克,杭白芍30克,当归15克,地龙12克,生蒲黄9克,炒五灵脂12克,延胡1.8克(冲)。服上药10剂,腹痛明显减轻,余症改善,尿卟啉定性转阴。再宗上方加减,继续服药13剂,再复查尿卟啉定性仍为阴性。至12月25日,尿卟啉定性仍阴性,其他检查基本正常出院。(见《新医药学杂志》1977年第10期)

[评析]本例为难治之疾,先予和胃降逆的药物治疗不效,后改用益气养血、理气化痰的药物治疗,病情获得迅速缓解,尿卟啉定性三次复查阴性。益气药能振奋脏腑的功能,补血增强人体抵抗力,理气活血可改善血循环,如此配伍治之病愈。(马荫笃李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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