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中有少年！丨AMNUA少年系列 / 四六文摘

按： “日々少年——全国第一回博览大会”以“少年”为切入点展开对青春的解读。Humpty Pumpty 常被翻译成矮胖墩，实为拟人化了的蛋，他是西方国家有名的幻想角色，最早出现在《Mother Goose》（鹅妈妈童谣）中。《Mother Goose》是英国民间童谣集，这些民间童谣在英国流传时间相当久，有的长达数百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品数量也在逐渐扩充，迄今约有八百多首，内容涉及幽默故事、游戏歌曲、儿歌、谜语、催眠曲、字母歌、数字歌、绕口令、动物歌谣等。最早的Newbery版本《Mother Goose》于1791年问世，包含了五十二首诗，其中就有一篇《Humpty Pumpty》，正文如下：

文/少年脑，Lala（王玄之）

Humpty Dumpty sat on a wall
H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l
All the king’s horses and all the king’s men
Couldn’t put Humpty together again

这首童谣本是谜语，矮胖墩从墙头跌落不会碎，而蛋会碎，所以谜底是蛋。有一种说法是谜语中的“All the king's men”影射了英格兰国王理查德三世格洛斯特公爵（Humphrey Plantagenet,Duke of Gloucester），1483年成为摄政王，杀害侄子爱德华五世后继位。镇压了要求王位继承权的白金汉公爵叛乱，最终却在和里士满伯爵亨利·都铎（Henry VII）的交战中，因部下威廉·斯坦利叛变而被杀。约克王朝宣告结束。《Humpty Pumpty》的谜语隐喻出在政治上从高处跌落之后必将付出支离破碎的代价。

在《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姐妹篇《爱丽丝镜中奇遇》（《Through the Looking-Glass，and what Alice found there》(1871), by Lewis Carroll ）第六章，又出现了这位蛋形人Humpty Pumpty，他坐在墙上与爱丽丝展开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

"I don’t know what you mean by 'glory,’ ” Alice said.
Humpty Dumpty smiled contemptuously.

“Of course you don’t—till I tell you. I meant 'there’s a nice knock-down argument for you!’ ”
"But 'glory’ doesn’t mean 'a nice knock-down argument’,” Alice objected.
"When I use a word,” Humpty Dumpty said, in rather a scornful tone,

“it means just what I choose it to mean—neither more nor less.”
"The question is,” said Alice, “whether you can make words mean different things.”
"The question is,” said Humpty Dumpty, “which is to be master—that’s all.”

《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红方王后对爱丽丝描述国际象棋的游戏规则：你可以充当白方王后前面的卒，第一步走两格；而后可乘火车快速通往第三格；第四格会遇见特威丹、特威帝孪生兄弟；第五格大部分是河流；第六格是 Humpty Dumpty的领域，第七格森林遍野；第八格爱丽丝成为王后。Humpty Pumpty的存在本身就承载着破碎幻灭的暗示，让爱丽丝也笼罩在一旦红方国王醒来将化成一团虚无的宿命中，一如“理查德三世已死，盛势不再”。对于词汇，Humpty Pumpty更直接提出了which is to be master—that’s all，即是权力者掌控一切，昭示着作品中那一层极权主义意味。

在2011年梦工厂出品的《穿靴子的猫》（Puss in Boots）中，也增加了蛋形人角色。Humpty Pumpty在片中亦正亦邪，原本与PUSS一起寄居在女主人家中的两位小伙伴，从小一起玩耍，后来PUSS因解救了卫队长而受人爱戴，却不知觉中冷落了Humpty Pumpty，于是才有了片中蛋形人串通其他小伙伴一同去寻找魔豆和下金蛋的鹅，企图让PUSS身败名裂。蛋的存在潜藏着从高处跌落即碎的悲剧命运，猫则凭借柔韧的脊柱和灵活的尾巴，无惧高端。全片大杂烩式地将《杰克与魔豆（Jack and the Beanstalk）》《贼公贼婆杰克与吉尔（jack and jill）》、《矮胖墩（Humpty Pumpty）》糅杂在一起，看似纷繁杂乱却梳理出“奇幻童话”（conte merveilleux）的脉络，更力证了蛋仔在童话史上的存在价值。

不妨再来看看「日々少年——全国第一回博览大会」中王玄之对“蛋少年”的读解吧。

少年提问之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人们总会在各种场合听到这则悖论。

就此命题本身而言，我一直认定先有蛋，并以强有力的理论说服了身边的人们。

科学家的研究发现全球大部分的鸟类都由恐龙进化而来，当然鸡也不例外。而在恐龙还未进化成鸡的时代，就已经有蛋（恐龙蛋）的存在了。所以，蛋的出现早于鸡的出现。于是先有蛋，后有鸡。

然而会有少年接着问：“如此一来，先有恐龙还是先有蛋呢？”

根据这一理论，恐龙进化于槽齿爬行类，而槽齿爬行类的蛋早于恐龙的出现，答案显而易见。

少年会想接着问：“槽齿爬行类和蛋哪个先有呢？”

依据理论，可以推算至于生命最初开始的那一个单核细胞，不也是一个未经雕琢的精致的蛋嘛！故此，蛋就是所有生命的起源。如果将这种生物学理论放置于物理学来说，分子、原子、中子、质子……它们也都能被视作一种“蛋”。它们是我在已知世界中所能想象到的最微小的蛋，而最大的蛋则是天上的太阳、月亮、夜空中的星体，以及孕育我们的世界——地球。我热爱一切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