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动物,也是怜悯我们自己
盲盒,在它被打开的那一刻,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宠物,可以让人们在学习、工作之余得到陪伴与抚慰。
但是,当宠物遇上盲盒,美好与快乐通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残忍与惊悚——一些不法商家通过活体运输的方式随机贩卖宠物,被称为 ' 宠物盲盒 '。
运送 ' 宠物盲盒 ' 的火车车厢被塞得满满。
5 月初,成都中通快递站点发现大量发臭的 ' 宠物盲盒 ',由于运输方式不达标,箱子里缺乏流通空气和饮用水,许多小动物在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
5 月 4 日凌晨,另一批正在被运送的 ' 宠物盲盒 ' 被志愿者们拦下并转移。5 月 12 日,苏州中通站点再次发现大量 ' 宠物盲盒 ',并引发网络热议。
在 ' 宠物盲盒 ' 事件中,值得思考的不仅仅是活体运输方式是否合理,更进一步的思考应当触及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
The Friend: A Novel
《我的朋友阿波罗》
[ 美 ] 西格丽德 · 努涅斯 著
姚君伟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今天的 ' 每日读 ' 栏目,我们一起阅读西格丽德 · 努涅斯的小说《我的朋友阿波罗》中的一段节选。
《我的朋友阿波罗》的女主人公与一只名叫 ' 阿波罗 ' 的大丹犬在相处中所逐渐萌生出的默契与依赖,他们的关系成了对信念、友谊、记忆最好的注解。
而在与宠物相处的过程中,女主人公时刻思索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她的思考也涉及人类虐待动物的行为,与大家分享:
怜悯动物,也是怜悯我们自己
[ 美 ] 西格丽德 · 努涅斯 著 姚君伟 译
本书节选自《我的朋友阿波罗》,标题为编辑所加
插个题外话。有关动物遭受的痛苦,我们真正知道些什么?有证据表明,狗类和其他动物对疼痛的耐受程度比人类高。但它们真正承受折磨的能力——就像它们智力真正达到什么程度一样——仍然是一个谜。
阿克利相信,与人在情感上交融,并试图永远取悦他们,这使得狗的生活长期处在焦虑和紧张当中。但是,它们会头痛吗?他想知道,关于它们,人们知道的不是很多。
另外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总是感觉动物受折磨比人类受折磨更难以接受呢?
以罗伯特 · 格雷夫斯为例,他对索姆河战役的描写:死马和死骡子的数目令我震惊;人的尸体也就算了,但是把动物拽进这样的战争似乎是不公正的。
为什么奥运会运动员、美国空军飞行员路易斯 · 赞佩里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对他在日本的战俘经历的所有可怕的记忆中,最无法摆脱的是一个看守折磨一只鸭子的情景?
当然,列举的每一个例子当中,折磨都是由人的行为造成的,在鸭子的例子中,这纯粹就是虐待行为。但是,动物不是一直任由我们摆布吗?我们对它们的同情,难道不是与我们的理解即动物本身是无法知道它们痛苦的原因有关吗?(这一事实使得一些人坚持认为动物一定比人类遭受更大的折磨。)我相信,你对动物的怜悯程度与该动物引起你对自己的怜悯程度有关。我相信,人们终其一生都一定牢牢记住了早年的时光,那段时间,我们一半是动物一半是人类,那种无助、脆弱和无言的恐惧令人不知所措;本能告诉我们的对保护的渴望触手可及,如果我们能大声喊出来,那该多好啊。纯真时光是我们人类经历过然后留在身后的东西,无法回去。但是,动物从生至死都是这个状态,看到以残忍虐待一只鸭子的方式来亵渎纯真,这似乎是世上最野蛮的行径。我知道有人对这种多愁善感感到恼火,称之为玩世不恭、愤世嫉俗和不通情理。但是我相信,等到哪天我们不再有能力去感受,对每个活着的人而言都将是可怕的一天,我们滑向暴力和野蛮的速度只会更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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