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诗选》

信 天 翁

水手们常常是为了开心取乐,

捉住信天翁,这些海上的飞禽,

它们懒懒地追寻陪伴着旅客,

而船是在苦涩的深渊上滑进。

一当水手们将其放在甲板上,

这些青天之王,既笨拙又羞惭,

就可怜地垂下了雪白的翅膀,

仿佛两只桨拖在它们的身边。

这有翼的旅行者多么地靡萎!

往日何其健美,而今丑陋可笑!

有的水手用烟斗戏弄它的嘴,

有的又跛着脚学这残废的鸟!

诗人啊就好像这位云中之君,

出没于暴风雨,敢把弓手笑看;

一旦落地,就被嘘声围得紧紧,

长羽大翼,反而使它步履艰难。

高 翔 远 举

飞过池塘,飞过峡谷,飞过高山,

飞过森林,飞过云霞,飞过大海,

飞到太阳之外,飞到九霄之外,

越过了群星灿烂的天宇边缘,

我的精神,你活动轻灵矫健,

仿佛弄潮儿在浪里荡魄销魂,

你在深邃浩瀚中快乐地耕耘,

怀著无法言说的雄健的快感.

远远地飞离那致病的腐恶,

到高空中去把你净化涤荡,

就像啜饮纯洁神圣的酒浆

啜饮弥漫澄宇的光明的火.

在厌倦和巨大的忧伤的后面,

它们充塞著雾霭沉沉的生存,

幸福的是那个羽翼坚强的人,

他能够飞向明亮安详的田园;

他的思想就像那百灵鸟一般,

在清晨自由自在地冲向苍穹,

--翱翔在生活之上,轻易地听懂

花儿以及无声的万物的语言.

声音

我的摇篮背靠者书橱,

在这幽暗的巴别塔里,韵文故事,科学,小说,

古罗马的灰烬,古希腊的尘土,

杂然而陈,应有尽有。我的个子只和对开本差不多。

我每每听见两个声音。一个又阴险又纠缠不休:

“世界就是一块香喷喷,甜津津的蛋糕;

我会让你有像吃蛋糕一样的胃口,

到时候你的快乐就会没完没了!”

另一个接着响起:“来吧!啊!请到梦中来徜徉,

清越过可能的范围,请越过已知世界的边界!”

前一个声音像沙滩上的风一样歌唱,

犹如不知从哪来的幽灵

发出动听却又令人惊恐的啼哭声,

于是我回答后者说:“好吧!悦耳的声音!”

哎!从此就产生了我的伤痕,开始了我的厄运。

从无边无际的生活舞台的背景

后面,从最黑暗的深渊底部,

我分明发现奇奇怪怪的世界,

我这出了神的洞察力害得我受尽痛苦,

我竟拖着蛇走路,蛇偏咬住我的鞋。

从那时起,犹如那些预言家,

我一往情深的爱上沙漠与大海,

我在悲哀中哑然失笑,我在欢乐中黯然泪笑,

我从最辛酸的苦酒中品出甜美的滋味来;

我往往把事实当成谎言,

又因举目望天而坠入陷阱。

但这声音却安慰我说:“清留住你的梦幻;

聪明人可没有疯子这么美妙的梦境!”

生 病 的 缪 斯

唉!我可怜的“缪斯”,今朝你怎么啦?

你凹陷的双眼充满夜晚的梦幻,

我瞧出你的脸色轮流呈现

狂热与恐怖,冷酷与沉默。

是否墨绿色女魔和粉红色精灵

向你倾泻他们瓮中的恐惧与情欲?

是否梦魇以暴虐固执的拳头,

逼你沉溺于传说的沼泽深处?

我祈愿健康的香气时时散溢在

你胸中的坚强思想,

愿你基督徒的血脉流着旋律的波浪。

宛若古代音节那样有节拍的响声,

那时是由诗歌之父“太阳神”,

同收获之主伟大的“牧神”轮流统治

人 与 海

自由的人,你将永把大海爱恋!

海是你的镜子,你在波涛无尽,

奔涌无限之中静观你的灵魂,

你的精神是同样痛苦的深渊,

你喜欢沉浸在你的形象之中;

你用眼用手臂拥抱它,你的心

面对这粗野,狂放不羁的呻吟,

有时倒可以派遣自己的骚动.

你们两个都是阴郁而又谨慎:

人啊,无人探过你的深渊之底;

海啊,无人知道你深藏的财富,

你们把秘密保守得如此小心!

然而,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

你们不怜悯,不悔恨,斗狠争强,

你们那样地喜欢残杀和死亡,

啊,永远的斗士,啊,无情的兄弟!

世人啊,我很美,像石头的梦一样,

我这使人人相继碰伤的胸心,

生来是要给诗人激发一种爱情,

就像物质一样永恒而闷声不响。

我像神秘的人面狮,君临碧霄,

我把雪的心跟天鹅之白相结合,

我对移动线条的运动感到厌恶,①

我从来不哭泣,也从来不发笑。

诗人们看到我这堂堂的姿态,

仿佛借自最高傲的纪念雕像,

他们也会刻苦钻研,消磨时光,

因为,为了迷惑柔顺的钟情者,

我有使万象显得更美的明镜,

我的眼睛,永远放光的大眼睛!

理 想

绝对不是那种见之流氓世纪

变质的产品、装饰图案中的美人,

穿高帮鞋的脚、拿响板的手指,

能够满足像我这一种人的心。

我把医院美女,那些粥粥群雌,

留给伽瓦尔尼,萎黄病的诗家,

因为我不能在苍白的蔷薇花里

找到符合我的鲜红的理想的花。

我这深渊似的深心所渴慕的人,

是麦克白夫人,大胆犯 罪的灵魂,

在狂风季节盛开的埃斯库罗斯之梦,

或是你。伟大的夜,米开朗基罗之女,

你把你那适合巨人之嘴的双 乳

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安静地抚弄。

异域的芳香

一个闷热的秋夜,我合上双眼,

呼吸着你滚烫的胸脯的芳香,

我看见幸福的海岸伸向远方,

单调的阳光照得它神迷目眩;

一座慵懒的岛,大自然奉献出

奇特的树木,美味可口的果品,

身材修长和四肢强健的男人,

还有目光坦白得惊人的女子。

被你的芳香引向迷人的地方,

我看见一个港,满是风帆桅樯,

都还颠簸在大海的波浪之中,

同时那绿色的罗望子的芬芳——

在空中浮动又充塞我的鼻孔,

在我的心中和入水手的歌唱。

头 发

哦,浓密的头发直滚到脖子上!

哦,发卷,哦,充满慵懒的香气!

销魂!为了今晚使阴暗的卧房

让沉睡在头发中的回忆往上,

我把它像手帕般在空中摇曳。

懒洋洋的亚洲,火辣辣的非洲,

一个世界,遥远,消失,几乎死亡,

这芳香的森林在你深处居留!

像别人的精神在音乐上飘游,

爱人!我的精神在香气中荡漾。

我将去那边,树和人精力旺盛,

都在赤日炎炎中长久地痴迷;

粗大的发辫,请做载我的浪峰!

乌木色的海,你容纳眩目的梦,

那里有风帆、桨手、桅樯和彩旗;

喧闹的港口,在那里我的灵魂

大口地痛饮芳香、色彩和音响;

船只在黄金和闪光绸中行进,

张开它们巨大的手臂来亲吻

那颤动着炎热的晴空的荣光。

我要将我那酷爱陶醉的脑袋,

埋进这海套着海的黑色大洋,

我微妙的精神,有船摇的抚爱,

将再度找到你,哦丰饶的倦怠!

香气袭人之闲散的无尽摇荡!

蓝色的头发,黑夜张起的穹庐

你为我让天空变得浑圆深广,

在你那头发的岸边绒毛细细,

我狂热地陶醉于混合的香气,

它们发自椰子油、柏油和麝香。

长久!永远!你的头发又密又稠,

我的手把红蓝宝石、珍珠播种,

为了让你永不拒绝我的欲求!

你可是令我神游的一块绿洲?

让我大口地吮吸回忆之酒的瓶?

起 舞 的 蛇

懒散的宝贝,我多爱瞧

你苗条身材,

如同一幅颤悠悠的布料,

皮肤在泛彩!

你具有刺激人、芬芳

浓密的长发,

象香喷喷的激荡海洋

蓝,棕色浪花,

好似随着晨风妁轻飚

苏醒的航船,

我沉思的心灵要驶向

遥远的彼岸。

你的眼睛丝毫不显示

温柔或悲切,

这是一对冰冷的首饰,

混合金和铁。

看到你走路东摆西侧,

洒脱的美人,

可以说一条起舞的蛇

在棒端缠身。

你那懒洋洋、不堪重负,

孩子般的头,

带着幼象那种软乎乎,

不停地晃悠,

你的身子俯下和躺倒,

象灵敏的船,

左摇右晃,斜对着浪涛,

将桅桁前探。

仿佛融化的轰鸣冰川

使河水涌浪,

当你的口水竟然涨满,

齐牙齿边上,

我象喝到波希米亚酒。

液态的苍天,

严厉得意,将星星来丢,

洒满我心田。

腐 尸

爱人,想想我们曾经见过的东西,

在凉夏的美丽的早晨:

在小路拐弯处,一具丑恶的腐尸

在铺石子的床上横陈,

两腿翘得很高,像个**的女子,

冒着热腾腾的毒气,

显出随随便便、恬不知耻的样子,

敞开充满恶臭的肚皮。

太阳照射着这具腐败的尸身,

好像要把它烧得熟烂,

要把自然结合在一起的养分

百倍归还伟大的自然。

天空对着这壮丽的尸体凝望,

好像一朵开放的花苞,

臭气是那样强烈,你在草地之上

好像被熏得快要昏倒。

苍蝇嗡嗡地聚在腐败的肚子上,

黑压压的一大群蛆虫

从肚子里钻出来,沿着臭皮囊,

像粘稠的脓一样流动。

这些像潮水般汹涌起伏的蛆子

哗啦哗啦地乱撞乱爬,

好像这个被微风吹得膨胀的身体

还在度着繁殖的生涯。

这个世界奏出一种奇怪的音乐,①

像水在流,像风在鸣响,

又像簸谷者作出有节奏的动作,

用他的簸箕簸谷一样。

形象已经消失,只留下梦影依稀,②

就像对着遗忘的画布,

一位画家单单凭着他的记忆,

慢慢描绘出一幅草图。③

躲在岩石后面、露出愤怒的眼光

望着我们的焦急的狗,

它在等待机会,要从尸骸的身上

再攫取一块剩下的肉。

——可是将来,你也要像这臭货一样,

像这令人恐怖的腐 尸,

我的眼睛的明星,我的心性的太阳,

你、我的激情,我的天使!

是的!优美之女王,你也难以避免,

在领过临终圣事之后,

当你前去那野草繁花之下长眠,

在白骨之间归于腐朽。

那时,我的美人,请你告诉它们,

那些吻你吃你的蛆子,

旧爱虽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

爱的形姿和爱的神髓!

来,猫咪,来到我热恋的心,

收起你脚上的利爪,

让我沉溺于你那双糅合

金属和玛瑙的美丽眸子。

当我的手指悠闲地抚摸

你的头和有弹性的背,

当我的手愉悦地陶醉于

触抚你荷电的躯体,

就瞧见我的精神女人。她的眼神

像你,可爱的动物,

深邃而冷漠,锐截似鱼叉,

从头到脚

一种微妙气质,一股危险幽香,

浮荡在她褐色躯体四周。

黄 昏 的 和 谐

那时候到了,花儿在枝头颤震,

每一朵都似香炉散发着芬芳;

声音和香气都在晚风中飘荡;

忧郁的圆舞曲,懒洋洋的眩晕!

每一朵都似香炉散发着芬芳;

小提琴幽幽咽咽如受伤的心;

忧郁的圆舞曲,懒洋洋的眩晕!

天空又悲又美,像大祭台一样。

小提琴幽幽咽咽如受伤的心;

温柔的心,憎恶广而黑的死亡!

天空又悲又美,像大祭台一样。

太阳在自己的凝血之中下沉。

温柔的心,憎恶广而黑的死亡!

收纳着光辉往昔的一切遗痕!

太阳在自己的凝血之中下沉。

想起你就仿佛看见圣体发光!

秋 歌

我们就要沉入冰冷的黑暗中;

夏日苦短,永别了,强烈的光亮!

我已经听见了忧郁的撞击声,

树枝噼啪落在院中的小路上。

整个冬天将回到我心中:愤慨、

怨恨、战栗、恐怖、重而苦的劳动,

我的心只会是红而冷的一块,

就像太阳落在北极的地狱中。

我瑟瑟地听木柴一块块落下,

搭绞架的回声也不这样沉闷,

我的精神好似堡垒终于倒坍,

受了沉重不倦的撞角的击震。

这单调的声音使我晃晃悠悠,

似某处有人把棺材勿匆地钉,

为谁?——昨天还是夏,今日已成秋!

这神秘的声音响起,仿佛启程。

我爱您那双长眼碧绿的光辉,

温柔的美人,我今天事事堪伤,

您的爱,您的炉火和您的客厅

我看都不及海上辉煌的太阳。

然而,爱我吧.亲亲!母亲一般,

哪怕他不报恩,哪怕他很凶恶,

情人或姐妹,给我壮丽的秋天

或西下的太阳那短暂的温和。

为时不长!坟正等待;它多贪婪!

啊!让我把额头放在你的膝上,

心怀惋惜品味自而热的夏天

和那晚秋的柔和而金黄的光!

《恶之花》跋 诗

心里满怀喜悦,我攀登到山上,

从这里可以览眺都市的宏伟,

医院、妓院、炼狱、地狱和劳改场,

一切极恶全像花儿一样盛开。

你知道,撒旦,我的痛苦的主保,

我来并非为了流无益的眼泪;

而是像老色鬼,恋恋不忘旧交,

我要陶醉于这个巨大的娼妓,

她的地狱魔力使我永不衰老。

不管你还躺在早晨的衾被里,

昏昏、沉沉、伤风,或者昂首阔步

在用纯金镶边的黄昏帷幕里,

我喜爱你,哦,污浊的都市!娼妇,

强盗,你们是那样经常地提供

世俗的庸人们所不知的欢愉。

﹡波德莱尔在写给普莱·玛拉西斯的书信C1860年5月)中有如下的一段:“我在搞《恶之花》。不久就把原稿送上。最后的一篇,或者说是跋,歌唱巴黎这个都市,一定会使你吃惊。如果能好好完成(由悦耳的三行诗组成……”由此观之,这首跋诗的草稿是作为《巴黎的忧郁》还是作为《恶之花》再版或三版而作的收场诗,还未能判明。本诗使用跟但丁《神曲》相同的三联韵体诗写成,但缺少最后一行。又,本诗在诗人生前未发表,最初刊于米歇尔·莱维版全集(18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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