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七）碎谝

【内容提要】谝，本意是花言巧语，炫耀、夸耀或骄傲地显示，夸耀，夸口。《周书》有记载：便巧言也。从言扁声。碎谝，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长得瘦小，二是谝的程度有限。关中人常说“谝得拉不住闸了”，这是一种并无恶意的批评。这里的碎谝有何含义，文中因为没有对碎谝的外貌描写，我们不得而知。

七、《老坟》演绎之碎谝

文字/ 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据碎谝的后人回忆，在民国十八年他家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便白蒸馍凉面。那天他先人从夏仁家回来，一个劲的说：“夏仁爷真是太好了，竟然给了他一大袋的粮食。”俗话说吃人的嘴短，碎谝放下粮食，对娘说：“娃他妈，粮食我给你弄回来咧，你娘俩去村口石磨上把喔一磨，今晌午咱吃白蒸馍凉面，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说完转身就出了门。五斤的后人说：“那天碎谝叔赶到河滩窑的时候，我爸和夏文爷等三五个人已将秀她娘埋咧。”之后，夏文领着秀就回咧龙家村。

碎谝寻（方言音xin)过去,看见满脸愁云的夏文说：“夏文爷，你还真敢把她领回去，考虑过你大和你哥，及村人对这事的想法么！”夏文烦躁地说：“你想说啥就直说，少来那些弯弯绕！”“你大你哥都是要强的人，肯定会不同意你这么做的。你给我夏仁爷说了几句顺情话，都被赶出了家门，你再领回这河南担岂不是火上浇油呢么！再说你俩以后指啥生活呢？”听了这话夏文烦躁的说：“辟！辟！辟！你个碎谝，你能活下去我就不能活下去？”碎谝说：“我看还是到我夏仁爷哪儿去，有吃有喝还有马骑多好的事！”

夏文原本最烦碎谝，一听这话心想：“以前一个人生活啥都好说，而今把这女子救回去给人家吃啥呢么。”便问：“你见过夏仁咧，他咋说的？”碎谝见夏文口气瓤咧忙说：“我夏仁爷说，你过去主要任务就是侍弄喔枣红马，你和他一个桌上吃饭，吃熟的还往回拿生的，总之只要你过去啥事都好商量！”听了这话夏文说：“碎谝你赶紧回去找陵爷，去把这事说一下看陵爷咋说呢。”碎谝高兴地说：“好嘞！我办事你放心，我这就给咱找陵爷去。”夏文说：“快去！再甭说喔多的废话咧些！”

碎谝连颠带跑地回到龙家村，却并没有先去陵爷家，而跑到夏仁家说：“我夏文爷说他过一会就来咧！夏仁爷你看你娃办事咋样？”夏仁连说：“好！好！好！我碎谝还真的把事给爷办成咧，以后有啥需要尽管给爷说！”碎谝说：“只要你不嫌烦，以后免不了要常来打搅。”夏仁说：“不烦！不烦！爷咋能烦我碎谝娃呢么！”碎谝说：“爷！就是这事咧，我还有事先走咧，有啥事叫我，保证给你把事办洋火。”

碎谝出了夏仁家立刻就进了陵爷家，陵爷刚从地里回来正在洗头。碎谝说：“陵爷洗头呢？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说件事！”“奥,你说碎谝!”碎谝便说：“我夏文爷在河滩窑拾咧一个河南担女子，你说这事咋办么？”“喔来球的咋越来越不像话咧，咋又做下这荒唐事，这不是给我倔哥添堵呢么！洗完头我得去说说喔来球的几句。”“陵爷！这你就错咧！我夏文爷这回做的可是大善事，那河南担都快饿死咧，我夏文爷愣是把她就活咧，救活咧不领回家再饿死可就做恶咧，你说的是？”陵爷边洗头边说：“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错怪夏文了，这得好好夸夸我这侄娃子！”“陵爷!你咋糊涂咧！你没想我倔爷咋想！”“嗷！嗷！嗷！对！对！对！把他家的，我咋把这一点给忘咧，洗完头就找喔倔老汉去！”碎谝说：“陵爷还有一件事，夏仁叫夏文到他家帮忙呢，你说这事咋办？”“这是好事么！这样一来两家多年的疙瘩就可能解开咧，你说的是！”“对着呢！陵爷！你快去给倔老汉说说，倔老汉不反对我夏文爷就能放心过去。”“这话还用你说，我洗完头就去找倔老汉！”“陵爷！你换不换水？换水的话我帮你一换。不换水我就先走咧，我屋里还有一河滩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