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行(39)--姥姥和父母亲的爱情故事
老爸和老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老爸去锦州炮校学习的时候安排的,见面后不久他们就订了婚。
1958年的8月20日是老爸和老妈在哈尔滨结婚的日子,是我的二姨妈,也就是妈妈的二姐特地给他们腾出的房子,还特地精心设计装饰了一番,在那里父亲和母亲住了半个月,然后父亲就回部队了.
突然想起哥哥结婚的时候,父亲在家里忙前忙后特地收拾了一间房子,等着旅游后的哥哥和嫂子居住的情景,不免对旅行回来后并没有在家住,让父亲好是失落的那种心情突然有了一种特别的理解。
当时父亲27岁,老妈才21岁。老妈还在上大学,看着比父亲小的军官大部分都结婚了,像老爸那样27岁还没有结婚的很少,所以老妈也就同意结婚了。父亲是军人,希望从简办婚礼,老妈的全家也同意,只是姥爷姥姥家主要的人员参加吃了顿饭,向天向地向父母一拜,算是举行了婚礼仪式,这是老爸老妈—生中永不忘怀,快乐的婚礼!
老妈说过结婚的时候送给父亲一对不倒翁作为礼物,寓意就是两人的爱情,健康都一生不到,没想到兴致勃勃的父亲竟然说送那干什么,呵呵,可以想象浪漫的老妈和宁可拿那钱买二两肉的父亲,从结婚一开始就开始有了观念上的摩擦,不过,我小的时候那对不倒翁几乎成了我永远不能动的蛊惑,遇到父母亲都不在家的日子,我是一定要尽兴地点上一点,看着他们摇来摇去。
在我印象中,出身农民的父亲送给我的,就没有过什么浪漫的礼品,他给我的一般是他的军装换下的女士军装和军鞋,或者部队的书包和军鞋,我估计,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在父亲眼里,远比任何酸溜溜的东西更重要。
而我的母亲,则会在我比较重大的生日里送我一套辞海词源,仅仅从礼物上,就可以看出我的老爸老妈欣赏风格的截然不同。
老妈说结婚后和父亲聚少离多,大约20年异地生活,好不容易调动到一起,父亲就又换了岗位,最后母亲决定定居在武汉,所以我们兄妹3人有了部队子弟和地方子女两种完全不同的双重的生活形式。
哥哥1959年11月于河南确山县炮二师出生,因为是头胎,母亲也有点恐惧和任性,母亲执意要在家里生孩子,于是部队派来了医生到家中给母亲接生,巧合的是,那天来的五个医生竟然都姓李!老妈一辈子开玩笑都说我们家三个孩子,只有儿子敢保证是亲生的,因为是在家生的,而我和姐姐两个女儿因为是在医院生的,保不准会报错。
而我,老是想给我的哥哥起个笔名,叫五李,无理无厘的意思,呵呵.
生姐姐的时候好像头天喜鹊在叫,老妈说她觉得一定有喜事,肯定是要有个女儿了,果不其然,妈妈如愿以偿。1962年8月我的姐姐于郑州鉄路医院出生。
老妈说因为我是第三个孩子了,是男孩是女孩都行,没有什么想法,父亲很想再有个男孩,他说老丁家男丁不旺,真不好意思,我偏偏是个女孩落下了地,那是1964年的11月了,唯一让我有点纠结的是,我出生在河南驻马店的部队医院,小的时候没有去过驻马店,母亲一说到我在驻马店出生,我就有点着急,难道我在一个养马的地方出生?
我是家中唯一没有当兵的孩子,这点,对于自豪于一身军装的父亲来说,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父亲说1958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姥姥带着我哥哥从哈市到河南确山炮二师二十八团住过一段时间。父亲的本意是到部队度荒年要好过些,由于父亲的工作繁忙,把家务和照顾子女的事,全压在70多岁姥姥的头上,姥姥从来沒有说过—句不满意的话,总是对父亲说,国家受灾了,人民都不好过,能吃饱就不錯了,你好好工作要紧,家里事,我包了,你放心!每每讲到这里,父亲都说有点对不起她老人家。
原来我的姥姥还带过我的哥哥!因为在我的印象中,田氏家族,属于那种家务活带孩子几乎不怎么会参与的概念,看样子姥姥根本不是我印象中的完全不管孙子辈孩子的,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父亲对哥哥说过,千万不要忘记姥姥对他的抚养之恩。
既然再次提到姥姥了,我就把我在写这这些文字的时候才了解的一些历史提提: 姥姥王升斋1897年在青岛宁波路22号出生,1970年去世,享年73岁。据说她从小热爱和学习中医,特别是对小儿推拿按摩有独到的临床经验,她一直在开着一个小儿推拿诊所,神奇的是,她的手接触小儿的手,报出的体温和体温计测试的体温不差1度,经她治疗的小儿常見病非常多。
母亲说姥姥有一个观点:小儿如同盖房子打基础一样,基础打得牢,房子百年不会垮,小儿健康是人—生健康的基础,小儿有小病就要当成大病赶快调理,从小酿成大病将影响—生。
母亲一直说姥姥心地特别善良,看见生赖疮的孩子流混在街头,她会领回家中管吃管住,义务的把人家孩子的病治好;当看到邻居家冬天被子少,她会把最好的被送给邻居家盖,她有一套民主平等,教育子女的办法,从不打骂子女,子女有错误,她是采取引导的方式,让其改正錯误,子女都说她是个活“神仙”,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到她那都能被化解。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姥姥弥留之际,惦记的是我的哥哥到底会说话了吗,哥哥5岁才开始说话,从来不知道着急的母亲,似乎觉得晚开口说话的哥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看来,50多岁还可以开着一天的车带着父母去旅行的哥哥,说不准,小的时候,还真的是被我们的姥姥,从小调教了一幅好的身体底子。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写到父母结婚而写到姥姥,突然有点难受,或许是因为了解,才让我真正的把一个我几乎没有什么记忆的姥姥,真的近距离的拉到了我的眼前。
亲爱的姥姥,可惜你走的太早,要不然你真可以给特别喜欢了解家族历史的我,讲一讲更遥远的过去,讲一讲有关母亲年少时候的那些你觉得自豪的调皮捣蛋,优异的学习成绩,讲一讲,父母亲的相识和相爱,你在傍边看到和听到了什么,讲一讲,那些年,你的那些开诊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