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的3个子女突然失踪,15年后,大家在村中山洞发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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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陆一楠与聂其轩离开京都,直奔渝州府查访先帝总管郭兴的下落。却因大雨天气,被困在豫章府境内的一个小村落——桃源村。
是夜,大雨滂沱扰人安眠。
两人站在借宿的茅草屋下看着窗外的雨。
“天气放晴了,可山路泥泞难走,我们怕是还要再耽搁几日。”
聂其轩拧眉,“我们出来快十日了,不知阿初那边怎么样了。”
陆一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书呆子虽然迂腐,但他身边有迟先生和相爷提点,不会出什么事的。”
3
茅屋的主人是一位离村寡居的大婶——张王氏,年纪不到五十,腿脚却不怎么利索。
招呼二人用过早饭,张王氏背起竹篓,挑了一根烧火棍做拐杖,便要进山采菌子。
据她说,骤雨初歇,正是采菌的好时候,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挖到一两棵珍贵的草药。
陆一楠玩心大起,她小时候经常随着院长妈妈进山采蘑菇改善伙食,如今想来,已经有十多年不曾进过山了,当下便自告奋勇要随张王氏进山。
聂其轩见她感兴趣,也没有拦着,只嘱咐她注意安全,便随她去了。
两人不一会儿便挖了不少菌子并几颗竹笋,张王氏脸上现出少有的兴奋,“一会儿回去把家里那只土鸡宰了,给你们弄上一个小鸡炖蘑菇,大姑娘家家的这么瘦,可不好生养。”
陆一楠:“……您知道我是女人?”
张王氏笑看了她一眼,“老身虽年纪大了,却也不是老眼昏花。我见你与聂公子情投意合,是不是私奔出来的?”
陆一楠嘴角狠狠抽了几下,谁与那人情投意合了?还私奔?您老脑洞可真大,呵呵!
两人说笑着,转眼就过了晌午时分,天色又是一片阴沉,陆一楠便提议往回走。
相携走至半路时,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还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劈在山林中。
陆一楠眼力好,隔着老远,便看见前方有个山洞,当下便拉着张王氏往洞里跑。
到了洞里,还没来得及清理身上的雨水,张王氏仿佛看见了什么,尖叫一声,手中的篮子倏地落地,菌子竹笋撒了一地。
陆一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山洞深处,半躺着一具白骨,那人应是死去了很长时间,尸骸上结满蛛网,而颅骨上那两只巨大的黑洞,此刻正直直地望着她们。
张王氏吓得瑟瑟发抖,陆一楠安慰道:“一具骨架而已,不必害怕。”
心里却在狐疑,这深山老林中,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
出于职业敏感,陆一楠安顿好张王氏,便向着骸骨走去。
仔细检查了一番,在骸骨上并未发现致命伤痕,就在她以为此人是自然死亡之际,身后突然又传来张王氏的尖叫声。
陆一楠扭头看去,只见张王氏所坐的草堆旁,竟露出了一段白骨。
4
陆一楠拿过一看,是一截胫骨。
刚刚那具骸骨上并不缺少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径自在洞内搜寻。
山洞是天然形成的,被数道巨石隔成了两截。
在里面的山洞里,陆一楠发现了一些散落的白骨,而早已干涸的水潭中,竟藏了两颗颅骨。
刚刚发现的完整骨架,再加上这两颗颅骨,似乎说明这里至少死了三个人。
除去坐着的那具骸骨外,其余的骨头皆零散不堪,以现有的手段,很难分清骨头上的裂痕是生前形成还是死后形成。
见到这么多人骨,张王氏吓得瑟瑟发抖,“陆姑娘,这要怎么做?”
陆一楠想了想,道:“我需要几口大瓮,煤炭及盐梅散。可是这附近没有人家,去哪里弄这些东西?”
张王氏往洞外张望了一下,见雨势小了,便道:“我下山去叫人送上来。”
5
眼见得雨下了又停,早已过了午饭时分,陆一楠却还不见踪影,聂其轩一刻也坐不住了,刚要出门去找,却被人撞了满怀。
待看到惊慌失措的张王氏时,聂其轩眉心突地一跳,“发生了何事?”
张王氏顾不得客套,把山洞中发生的事简要说了,又说了陆一楠需要的东西。
聂其轩拿了银子,嘱咐对方置办妥当,雇了人送上山。
山路泥泞难走,一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所有东西运到洞口。
此时天色已暗。
陆一楠打发了人们回去休息,只留了聂其轩帮忙。
看着她忙前忙后,聂其轩迟疑道:“你确定这种方法可行?”
“这个方法是我在一本古书里看到的,我还没试过。我们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看运气吧!”
聂其轩不再说什么,帮着陆一楠把三口大瓮架好,下面烧了炭,把盐梅散及尸骨一同放入水中。
“需要多少时候?”
“据书中记载,煎骨需经千百滚,我估计,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夜了。”
聂其轩坐在她的身边,“你觉得这是不是凶杀案?”
陆一楠把玩着手里的茅草,道:“目前无法确定。
“不过,我检查过几名死者的骨骺线及牙齿等处,死者中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其中最小的是一名女孩儿。
“她的骸骨最为凌乱,有些小块的骨头甚至没有找到。而且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了一些兽骨。”陆一楠把一颗颅骨拿到面前,指着顶骨上的裂缝道:“你看,这是动物的颅骨,它头顶的裂缝绝不是自然形成,我倾向于是刀斧砍击所致。这几名孩子,应是受到了野兽的袭击。
“还有,最大的孩子尸骨完整,最起码肉眼看不出他受了伤。”
聂其轩恍然,“你之所以煎骨,是要看这些痕迹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对!若是生前伤,在日光照射下,骨头会有红色血荫,反之则无。”
几个时辰后,山下的鸡扯着嗓子叫了几声。
待水温下降,两人合力把骨头取出,以水洗净。
此时天气已放晴,陆一楠举着骨头对着日光,倏然眉头紧锁。
“怎么了?”聂其轩察觉到不对劲,疑惑道。
陆一楠抿唇,“许是山中水质有异,骨色昏黯,血痕根本看不出来。”
“那要如何?”
“我需要麻黄、甘草各二两研末,另需酽(yàn)醋、米酒、竹席及黄油伞等物。”
聂其轩点头,“好,我去准备。”
“等等。”陆一楠叫住他,低声道:“顺便报官吧!若是案件,后续事务还需官府处理。”
“我明白。小楠,保护好自己。”聂其轩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快步离开。
6
聂其轩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队人。
看穿着打扮,应是桃源村所属豫章府的捕快。
陆一楠用麻黄及甘草末重新煮过骸骨,以清水洗净,又用麻绳按次序穿好,放在竹席上。
陆一楠指挥着捕快挖出几个足以盛下一人尸骨的深坑。
又以木炭把深坑烧红,而后清理出木炭。
“好了,把酒和醋泼进坑内吧!”
众人依言而做,深坑内霎时冒起热气。
另一组人在陆一楠的吩咐下迅速把盛着人兽骨殖的竹席放入坑内,再以一张竹席覆在其上。
两个时辰后,地面渐渐冷却,捕快们在陆一楠的吩咐下将竹席抬出放在阳光下。
陆一楠打开手中的伞遮住尸骨。
“这方法,能行?”
“不知道,不清楚,我没试过。”
伞下的尸骨渐渐发生了变化,“哎哎哎,变红了!”
众人凑过去一看,果然,最小的那具尸体多处骨头都现出了暗红色血荫。
聂其轩皱眉,“活着的时候被分?”
陆一楠什么都没说,又以同样的方法检查了剩下的尸骨。
“坐着的这具骸骨身上基本没有损伤。而另外两名死者,身上有多处不规则痕迹,其中以最小的女孩儿最为严重。
“你们看,就是这种。”
她指给众人看,只见红伞下,骨头的断面处,有几道小指指甲宽的痕迹。
聂其轩惊诧,“齿痕?”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案件,见过各种尸体,对于齿痕自是再熟悉不过的。
谁知陆一楠奇怪地看了众人一眼,道:“根据齿痕来看,是被猛兽所食。”
7
根据尸骨散落情况,陆一楠简单进行了现场重现。
三名死者误入山洞,被猛兽袭击,最大的孩子应是有工具护身,侥幸逃过一劫,而两个年龄小一些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大些的孩子眼睁睁看着猛兽撕咬弟妹,却无能为力。
“而在这件案子中,最后的死者应该是饿死的。”陆一楠总结道。
聂其轩还是不明白,“可尸体都只剩了白骨,怎么能看出死亡原因为饿死?”
“我与张婶最初发现骸骨的时候,在完整的尸骨里发现了不少叶子、树枝等物。”
陆一楠把那些东西摊开放在两人面前,“我看过,尸骨周围没有草木,而这些东西有明显被咀嚼过的痕迹,他应是饿急的时候,找了这些东西果腹。”
“那现在怎么办?即使这不是案件,可三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我觉得他们定是被人遗弃,走投无路之下,才误入山洞,被野兽袭击,若是叫我找到这些孩子的父母,我定要治他们一个遗弃罪。”
“兽骨上有刀斧砍击痕迹,快去去洞中搜寻工具。”
“至于死亡时间,从死者尸骨情况以及周围环境来看,案件大概发生在十多年前,这一点,我与聂兄会去查访。”
8
山洞空间很大,众人一直挖掘到晚上,除了一些细碎的骨头,并无任何发现。
陆一楠招呼大伙儿简单吃了点干粮,便独自出了山洞。独自站了许久,转身的时候,却见一袭黑衣的男人正斜倚着树干,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
聂其轩直起身,道:“无事。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案件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明日转交豫章府,我们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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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陆一楠与聂其轩带了几名捕快进村查访。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村子里稀稀落落地有几户人家,一行人根据名册,造访了几名上了年纪的老人。
可那些人听说问的是十几年前的事,皆是讳莫如深。
陆一楠不禁有些奇怪。
聂其轩看了看手中的名册,叹道:“还有最后一户,走吧!”
这是一户独居的老人,无儿无女,据说年轻时上过战场,虽然年纪不小,但看起来还算硬朗。
老人听说两人的来历,并没有像前几户人家一样闭门谢客,反而热情地沏了茶,招呼两人坐下。
老人抿了口茶,慢悠悠开口:“这些事埋在我心里十几年,每每午夜梦回,总会想起那段噩梦一般的经历。
“当年的事被朝廷压下,禁止谈论,如今我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据老人回忆,桃源村虽隶属豫章府,却因为闭塞,与外界甚少交流。
十五年前,桃源村一带确实发生过惨绝人寰的事。
前一年的洪涝毁了刚刚出穗的禾苗。
第二年,百姓满心希望地把仅剩的种子种下后,却又发生了百年一遇的干旱。
富庶人家都坐吃山空,更何况小门小户。
那年月,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各村长者联名上报请求朝廷救灾,可府中的官员却置之不理,依旧歌舞升平,每天都有大量剩饭剩菜倒入水沟。
真正应了古人的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当时的太守是大总管郭兴的弟弟郭旺,听说饿死了不少人,非但不开仓放粮,竟还说出“死了那么多人,为何不去吃肉?”这种话。
“那一两年的时间里,饿殍(piǎo)遍野,许多村庄都荒废了。”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各位官爷别看豫章府如今繁荣富庶,当年的惨烈简直就像一场噩梦啊!”
“包括易子而食吗?”陆一楠问道。
老人一愣,竟是笑了,“那年月,但凡是能入口的东西,都被填了肚子。”
众人无言以对,俗话说法不责众,更何况是饿得连思考都不会的百姓?
聂其轩问道:“那老人家可知,十年前,有没有谁家是一夜之间突然减了人口的?”
“唉!那年月,突然少几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当时大家连饭都吃不上,谁还会顾及别人?”老人摇了摇手,捡起拐杖便向屋内走去。
两人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被人唤住。
“等一下。”
两人转头,只见刚刚那位大爷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向他们走来。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年村口的张家媳妇,不知因为何事,被打得半死。那以后没过多少时日,张家几个孩子都失踪了,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了媳妇一人。”
“张家媳妇?”聂其轩蹙眉,“老人家可知这人现在何处?”
“她现在就住在山脚下的茅屋里,当年家破人亡后,她便独自搬去了那里,那年月能活下来的,不容易啊!”
老人说着,似是又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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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其轩与陆一楠对视一眼,这老人口中的张家媳妇,难道就是收留了他们几晚的张王氏?
想到这,陆一楠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验尸时的异常?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水,很可能被动了手脚。”
“你怀疑张王氏?可是她一个山野妇人,怎么会懂这些?”
陆一楠沉默,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如今,一个没有文化的妇人,真的会知道这些吗?
陆一楠二人回来的时候,捕快的挖掘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见到二人,邀功似的把用白布包着的东西递到陆一楠跟前。
“山洞内几乎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陆一楠接过一看,只见白布内裹着的是一把烂了斧柄、锈迹斑斑的斧头。
“这是在发现颅骨的深坑内找到的,那坑以前应该是个水池,岁月更迭,现在坑底只剩了一层湿泥。”
聂其轩看了看,蹙眉,“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若是寻常发现自是不能证明什么,可是我们在这把斧头周围的土壤里,发现了大量的蛆壳。”
苍蝇嗜血,这是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的,至于斧头周围有大量蛆壳,那定是因为这把斧头沾染了血迹,引来了苍蝇,继而孳(zī)生了蛆虫所致。
“最重要的,我在斧头上发现了一个标记。”
捕快把那一处指给二人,只见那饱经岁月侵蚀的斧柄处,歪歪扭扭刻着一个不甚清晰的“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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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楠把斧头递给张王氏时,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张婶可认识这个?”
张王氏沉默着摇头否认。
“那这斧柄处的标记大婶可认得?”
张王氏在看到那个字时,眼神闪了闪,但还是摇头。
陆一楠看着张王氏,又道:“怕是你早就猜到,山洞中的死者就是你失踪的孩子了吧?”
对方的神色终于有了异样。
陆一楠继续道:“书中记载,'煮骨不得见锡,见锡则骨色黯’,我们第一次煮骨的时候,是你在材料中中做了手脚,掺了锡粉。
“你应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不会对一桩疑似案件袖手旁观,于是只得假意热情帮忙,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破坏材料,以此混淆我们的结果。
“你遗弃自己痴傻的孩子,在他们心智不全的情况下,被虎狼所食,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张王氏凄凉地笑了笑,“你们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一个关于十多年前的故事。”
张王氏与自家男人是姑表亲,成亲后,二人生有四个子女,但不知为何,孩子们皆有些痴傻。
十多年前的一场饥荒,最小的孩子饿得奄奄一息。
丈夫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却说闻到了邻居家的肉香,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他们竟然........
公婆饿绿了眼睛,竟也想效法邻居,把目光放在了刚刚断气的老四身上。
张王氏是不乐意的,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不敢违逆丈夫和公婆。
可是人心不足,欲望一旦开了闸,便关不住了。
他们又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三个孩子身上,都说为母则刚,从小遵从妇德的张王氏终于做出了反抗。
她趁着夜深人静,用背篓背着老三,一手牵了一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里后山的洞里走去。
张王氏把家里仅剩的两块红薯干塞在了大儿子手里,又给了他一把斧头,告诉他若有虎狼伤人,就用斧头砍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日,被饿醒的丈夫公婆发现3个孩子突然失踪了,把她狠狠打了一顿。
饥荒过后,她本想去寻回孩子,可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她把茅屋安在山脚下,油灯夜晚不灭,也是想给孩子留一盏回家的灯。
谁能想到,三个孩子就在离她不远的山洞中,死得那样惨烈。
她的3个子女突然失踪,15年后,大家在村中山洞发现踪迹。
张王氏想到这里,一下子瘫倒在地,捂着脸痛哭失声。
陆一楠有些不忍,但还是问道:“那,据村民说,你家男人和公婆后来相继饿死,这可是真的?”
她问出这话心里是没有底气的,那场饥荒饿殍遍野,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就有张王氏,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可想而知。
张王氏呵呵笑了两声,“那几人丧心病狂,孩子没了,他们竟然商议着要害我。
“所以我提早下手,让他们去给孩子赔罪。”
她看向陆一楠,又接着道:“陆姑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不屑于碰他们我嫌恶心!”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陆一楠道:“煮骨不见锡,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张王氏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父亲是村子里的郎中,我自幼随着他习了不少医术。”
看着捕快们渐渐走远,陆一楠突然转头直直地盯着聂其轩,直到把对方看得莫名其妙,她才叹了口气,“走吧!”
“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还是不相信,张王氏会懂那些。”
“若是最后的真相是你不愿看到的,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陆一楠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一定是她的错觉,那人现在心无杂念,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不可能会是这一切的主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