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女儿听雪吟
春自田埂来
醉酒的女人
微醺
瓦罐汤
作为多年好友,我得说说她的四个名字。
听雪吟,这是我接触到的她的第一个名字。2007年,那是一个冬天。在网上各种文学论坛漂泊、游走的我,终于被某种机缘唤到家乡,回归本土。然后才知道本地刚成立文联,才知道家乡也有个“今日团风论坛”,足够让我的文学之梦找到栖息之所。我曾用过“木芙蓉”“梅影三叠”“冬雪夏云”“云过无痕”“涉江采芙蓉”等各种较为繁复的网名,最终用到“梅影”二字。回归最大的妙处是,找到了近距离的同道中人,文学路上不再孤军奋战。欣喜之余,认识了她——听雪吟。不能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我们一见如故,很快成为亲密女友,并与后来相识的墨玉冰心一起,以“三剑客”形象出现在各种采风活动现场。听雪吟,这名字有点小资,小女人味道,却诗意,有回味,也是她最为钟情和得意的名字。
邹文倩,这是她的大名。文友圈内相熟的朋友,有时会亲昵地呼之“倩儿”,她回之以满脸阳光笑容。文倩性格开朗,能喝点小酒,颇有豪爽之风,据说酒量是乃父遗传,是我羡慕不过来的。逢有小聚,酒桌上她从不逊色,不论男女,不分红白,总能单挑几个。且爽快,若是遇到一个善于扯酒皮的,她便急得什么似的,大呼:“哎哎哎你喝不喝呀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到底喝不喝唦尽扯皮好烦人呐你不喝我喝算了!”端起酒杯,“唧儿”一声自己先饮尽,对方若是个男的,定是嘿嘿傻笑着只能跟着喝完。由此她被人冠以“女中豪杰”的称号。李白斗酒诗百篇,文倩喝酒之后也会写点小文,比如《醉酒的女人》《微醺》等便是酒后的产物。古语说,花要半开,酒要微醺;她也说了,“酒喝到六分时最好,那微醺的感觉最迷人,脸儿红扑扑,嗓门亮堂堂,看什么都是美的,凤眼儿眯成了一道缝,看什么都多情。”酒品便是人品了吧,酒桌上的文倩,颇是英雄,这一点在文友圈中已形成共识。
邹文倩著《我叫桑小麦》
她还有个不太为人知的名字:冬仙。这是她少女时期的名字,是村人熟知的小名,因为她出生在大雪纷飞的冬天,所以叫“冬仙”。细想想,“冬仙”与“听雪吟”之间也是有必然联系的,那美丽的雪花,可不就是冬天飘逸的仙子么?又因她在姊妹中排行第二,村里人又亲切地唤她“二伢”。许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她不仅父母均健在,且育有一双乖巧儿女。虽然已到中年,儿女都已在大学就读,她至今仍能住在方高坪的雷湾村老家,做父母翅膀下饱受呵护衣食无忧的小女儿。其夫是个大帅哥,每次文联活动或文友聚会,他都车接车送不厌其烦,极尽优秀车夫功能,那份关爱与体贴不是左手握右手的相依相伴所能包含得了的,让众人艳羡不已。她极享受自己的乡野生活,诗意地栖居其间,所写文字大多取材乡村,写自己熟悉的人、物、景、事。比如《春色染村庄》《临窗的天堂》《春自田埂来》《瓦罐汤
》《水墨村庄》《我乡里的家》等。从这些透着泥土气息的文字里,我们看到她在塘边钓鱼、菜园摘菜、池塘边洗衣、跟母亲锄地、陪父亲喝酒……方高坪附近有个神仙寨,我想,她便是神仙寨里土生土长的仙女了。
最近,她出了新书《我叫桑小麦》。桑小麦是其中一篇小说的主人公,某次聚会中大家建议以后称她“桑小麦”,她也乐意又多个名字。她在序中写道:“几座小院落的房子,一口冒着轻烟的古井,开着菜花结着豆荚的田垄,大着嗓子说着话的乡亲,这便是我的村庄,我生于斯长于斯,我热切地爱着这块土地。我习惯早起掬一捧井水洗洗脸,习惯提着竹篮去园子里摘青菜。这样的生活,心,是静谧的,不带一点世俗的牵绊。”桃子姐、穗穗姑姑、毛四叔、哑嫂、疯丫头、宝珠……这都是她笔下的人物,鲜活生动,呼之欲出。全国大型文学丛刊《问鼎》主编、我市著名作家何存中对她的作品大为褒奖,将其人物小说发为头条,并在编后语中写道:“久违的小说味道打动了我,很好,很有冲击力,如春风拂过田野,草色遥看,绿在有意和无意之中”,之后愉快地将她收为徒弟。是的,舒缓怡人,淡静自然,春风拂过田野的感觉,便是她小说的味道。
近几年来,她有很多计划,比如写一百篇人物小说,比如把乡村生活写成长篇散文《乡居一年》,还构思着一部长篇小说《白桐花》,又在着手写一部以个人经历为基础的反映民办教师的长篇小说……接地气是一个作家厚实的根基,这些计划都有极为可观的前景,我欣喜地听她讲着,看她写着。
住在乡村心境坦然的她,身为小学教师热爱学生的她,会被野花野草倾倒的她,领着全村大妈们大跳广场舞的她……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的她!语言风格已然成形,写作素材又是如此丰富,平时多多创作和投稿,坚持下去必有所成。期望乡野女儿听雪吟,继续给读者带来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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