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选择（散文）

颓废选择

坐在一个人的屋子，眼神寂寞望向窗户外边。乌云密布的天，夕阳不可见，树的叶、草的叶，飒飒风中沙沙作响。

孤单蔓延，雄心壮志消退。曾在乎在意的一寸寸败给了时间，白发生，一根根在鬓角扎下营垒，雪白雪白。

我颓废什么？我难过什么？人间的样子本来落魄，坚持下来了，一生也就结束了。

我不哭，不吵闹，以本来不奢求什么的恬淡，求一个人精致活着，不委屈、不卑微、不凉薄。

以一本书，浮浮沉沉往事。以一部剧，哭哭笑笑心情。

活在别人的故事里，庸俗，却避开了当下，避开了欲望燃烧不尽灰烬的红尘。

那些故事好动人。爱情爱的刻骨铭心，仇恨恨的惊天动地，一生轰轰烈烈，一生无拘无束，一生自由自在。

英雄人物几多梦，以精彩绝伦开始了漫长没有尽头的一生，以精彩绝伦结束了无可奈何不再留恋的生命。生的既然伟大，死的也要光荣。

但是灯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呢！平淡无奇，庸庸碌碌，为一日三餐忙碌，为营营苟且沉沦，不敢大声说那怕一句话，腰弯在了地上，一辈子直不起来。

苦涩在口中，咀嚼难下咽。卑微了一生又如何？名与利可有收获？不过仅以温饱果腹，不过仅以平凡平庸潦潦草草。

往事不思量，一生自难忘。常常想我这一生是如此的低声下气。人人都可敬重，独独没有自己。事事记在心上，独独没有家人。

努力工作，一年又一年。

每日里忙忙碌碌，见过多少次夜半漫天耀眼的星辰，见过多少次凌晨三点钟干干净净的街头，见过多少次清晨探出脑袋的朝阳……

说不计较得失，却为什么黯然神伤！求不得、放不下，求不得、放不下。

活在尘世，这庸俗化了的人生，不需要高尚。名与利本汲汲所求，何必装作无动于衷。

正人君子面具戴久了，容易上瘾。活一出本来的自己，越来越难。

如演戏的戏子，一出出剧目事先排演好。生旦净末丑，样样拿手。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听别人夸一句仗义？听别人说一声好人？然后，心安理得做一头老黄牛埋头苦干。

何必呢？太多人间精彩，漠然无视。太多儿女成长，一次次错过。

何不以我为中心？以所想所念为方向，奔跑，向着名为幸福的所在，妻子贤惠，父母健康，儿女善良。

便一生艰难困苦，人间值得。便一生一事无成，我不后悔。

来过了人世这一场，苦辣酸甜，样样尝过。无愧于一颗求家人安稳的心，无悔于一生读世间无穷的书，够了。

却是，与妻子家人多有亏欠。却是，与亲朋故旧多有抱歉。余生漫长，但做弥补。

且闭上眼，一夜漫长我还有梦。且打开书，故事长长耐读耐看。

假装往事洒脱都不记得，捂上耳朵听世界的声音，都是歌颂。

笑要灿烂大声，不拘谨身子瑟瑟发抖，迈开步，勇敢向前，哪怕南柯一梦也不要醒。

往后余生，以不抱怨，故作洒脱；以不愧疚，自作轻松。

2021.6.17周四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