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4月25日是世界防治疟疾日,由世界卫生大会在2007年5月第六十届会议上设立,旨在推动全球进行疟疾防治。我国结合实际情况,将4月26日定为全国疟疾日。今年全国疟疾日的宣传主题为“消除疟疾控新冠,同防输入再传播”。
提到疟疾,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可能是非洲、青蒿素、屠呦呦......这似乎是一种离我们比较遥远的疾病。事实上,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世界约有一半人口面临疟疾风险,2017年,87个国家和地区有持续性的疟疾传播。在我国,尽管近年来疟疾的发病率已显著下降,但受自然和人为因素(输入性病例)影响,疟疾在局部地区仍有上升趋势,且该疾病经治疗后常有复发。而且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COVID-19的早期症状,包括发烧,肌痛和疲劳,这些都可能与疟疾相混淆,并在早期引起临床诊断的失误。
应当注意的是,这种急性发热疾病,大多是通过蚊虫叮咬进行传播的。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蚊虫也开始活跃起来,如果以前你只是觉得它们是讨人厌的“小吸血鬼”,只会让你一时起包瘙痒,相信看完这篇文章后,你会深刻认识到它们的危害,从而“磨刀霍霍向蚊虫”。疟疾是一种原虫感染,由携带疟原虫的雌性蚊虫叮咬传播。极少数情况下,感染可由受感染的母亲传播给其胎儿,也可通过输注受污染的血液和移植受污染的器官传播,或通过与曾经患疟疾的人共用针头传播。恶性疟原虫
间日疟原虫
卵圆疟原虫
三日疟原虫
诺氏疟原虫
诺氏疟原虫是东南亚的新兴病原体,其传播规律尚在研究中。在我国主要是间日疟原虫和恶性疟原虫,其中恶性疟原虫是唯一一种不经治疗可能致命的疟原虫:没有免疫力的患者可能在症状出现几天后死亡。疟原虫一旦进入蚊虫体内,即开始繁殖、发育并迁移至蚊虫的唾液腺内。当此蚊叮咬另外的人时,疟原虫就沿着蚊子的唾液注入人体。在新感染的人中,疟原虫会移行至肝脏,进行繁殖。一般经平均1~3周就可成熟,而后离开肝脏侵犯红细胞。疟原虫在红细胞内再次繁殖,最终导致红细胞破裂,使得疟原虫释放并侵入其他红细胞。
由蚊虫叮咬感染的间日疟原虫和卵圆疟原虫有留在肝内的休眠体,会像“按时释放胶囊”一样,定期释放成熟的疟原虫进入血流,从而导致症状复发。很多抗疟药无法杀灭休眠体。疟疾的症状通常在蚊子叮咬感染后10-15天显现,但也可能在几个月甚至数年后才发病。但如果是输血或共用针具引起的感染,或者是先天性疟疾,疟原虫生活史中没有肝细胞繁殖期。因而,这几种传播模式没有潜伏期和延迟复发。寒战发热:随着受染红细胞破裂释放疟原虫,患者通常会出现剧烈的寒战,随即体温升高至 40°C (104°F) 以上。头痛、身痛和恶心也常见。发热通常数小时后下降,并出现大汗。
冷热交替:起先,发热时间不可预测,但后来逐渐有规律。间日疟原虫和卵圆疟原虫间隔48小时,三日疟原虫为72小时,由恶性疟原虫导致的发热常常无规律,但有时会每间隔 48 小时发生一次。
其他症状:随感染进展患者可能出现脾大、严重贫血和黄疸的症状。
器官损伤:间日疟、卵形疟和三日疟通常不损害重要脏器,且病死率较低,死因多为脾破裂,但恶性疟病情最严重。
在恶性疟疾中,受感染的红细胞常粘于小血管壁上,从而阻塞小血管,导致许多器官受损,特别是脑(脑型疟疾)、肺和肾。
因此,疟疾是一种受感染时不明显、初期症状易被忽视、误诊治疗后果严重的疾病,如果在疟疾地区旅游或归来后,有发热和伴随症状者,应及时进行寄生虫学诊断检测。病媒控制是预防和减少疟疾传播的主要途径,换句话说,预防疟疾最好的办法是防蚊灭蚊。此外,考虑到疟疾也会通过输血传播,因此还要禁止疟疾患者参与献血。清理积水以减少蚊虫滋生环境。
用杀虫剂喷洒室内室外。
在门窗上安装纱窗。
在床上悬挂浸有苄氯菊酯的蚊帐(药帐)。
外露的皮肤喷洒含二乙基甲苯酰胺(DEET)驱蚊药。
在傍晚和黎明时尽量穿长袖长裤,以减少蚊虫叮咬。
驱虫剂按照指示标签上只能用于暴露皮肤,并谨慎地用于耳朵周围(不能用于或者对着或眼睛或嘴巴喷)
使用后需洗手
不能让孩子来使用驱虫剂(成年人应该首先将驱蚊剂涂在自己手上,然后轻轻涂在孩子的皮肤上)
驱蚊剂应刚刚足够覆盖身体暴露的部位
回室内后立即洗净防护剂
除非在产品标签另有说明,否则再次穿前需洗净衣物
非洲和东南亚是疟疾高度流行区,如果要去这些地方旅行,要在咨询专业医师后服用药物预防疟疾。在旅游前即应开始服用预防药物,在逗留期间持续服药,延长服药期则取决于药物的不同。目前预防疟疾的疫苗仍处于实验阶段。
需要注意的是,预防用药可降低疟疾的感染风险,但不能完全消除风险,且考虑到疟疾对孕妇的危害较大(胎盘受累可能导致早产、流产、死胎或先天性感染),因此孕产妇应谨慎前往疟疾高度流行区。如果不幸感染了疟疾,早发现早治疗将缩短病情,并避免死亡。及早治疗后大多数患者可在 24-48小时后病情改善,但恶性疟的发热可持续 5 天。在药物治疗方面,抗疟药耐药性是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此前氯喹(没错,就是特朗普曾力推的那款新冠药物)曾广泛用于疟疾的治疗,但目前恶性疟原虫对它普遍耐药,在某些地区,间日疟原虫也对它耐药。现有的最佳治疗方法,特别是恶性疟治疗方法,是以青蒿素为基础的联合疗法(此处感谢屠呦呦及其研究团队)。1969年,中国中医研究院接受抗疟药研究任务,屠呦呦任科技组组长。1972年,屠呦呦及其同事成功提取到一种分子式为C15H22O5的无色结晶体,命名为青蒿素。1973年为确证青蒿素结构中的羰基,合成了双氢青蒿素。2015年10月屠呦呦与另外两名科学家共同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表彰他们在寄生虫疾病治疗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
为保护在控制疟疾方面所作出的努力,2020年3月16日,屠呦呦团队在国际顶级医学期刊Lancet 在线发表题为“Preparedness is essential for malaria-endemic region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的通讯文章,该文指出疟疾流行国家必须做好准备应对COVID-19可能带来的挑战,同时最大程度地减少对疟疾控制的破坏。
世界卫生组织非洲地区区域主管玛奇迪索·穆蒂也于2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新冠疫情使当前的非洲公共卫生系统承受巨大压力,但非洲各国还应继续努力应对疟疾和脊髓灰质炎等疾病。
世卫组织的一份新预测说,如果疟疾防治工作因新冠疫情而被长期耽搁,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2020年因疟疾死亡人数将有可能超过70万人,是2018年死亡人数的两倍,可能达到近20年来从未出现的水平。
据统计,一只病蚊可携带成千上万条疟原虫,全世界范围内有 3~5 亿人感染疟疾,每年有 65.5 万人死亡,疟疾可于感染数年后反复发病。这样,你还觉得蚊子事小、挠挠就好吗?
[1]Jigang Wang, Chengchao Xu, Yin Kwan Wong, et al. Preparedness is essential for malaria-endemic region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J].The Lancet. March 16, 2020.
[2]Michael B. Wells, Deborah J. Andrew,Louis H. Miller,Anopheles Salivary Gland Architecture Shapes Plasmodium Sporozoite Availability for Transmission,DOI: 10.1128/mBio.01238-19
[3] Richard D. Pearson,Malaria,2015-3,
https://www.msdmanuals.cn/home/infections/parasitic-infections-an-overview/malaria?query=%E7%96%9F%E7%96%BE
[4]国家卫健委,国家卫生健康委疾控局关于开展2020年全国疟疾日宣传活动的通知,2020-03-29,
http://www.nhc.gov.cn/jkj/s5873/202003/67d4e4df478344cf82295bb1bef2810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