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赵哲||大娃二娃（小说）

 主编：非   鱼

苍凉的大山里，有一座用乱石垒砌的院落，院落里有一间茅草房，茅草房里住着没爹没妈的兄弟俩，哥哥叫大娃，弟弟叫二娃。

大娃、二娃十多年前就死了爹妈，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

他们在山坡上开垦了二亩薄地，种上些山芋、红薯，勉强度日。

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过去了，转眼间大娃到了二十三，二娃也到了十八岁，兄弟俩都到了聘亲娶妻的年龄，但是因为家里穷，却迟迟没有人为他们做媒提亲。

这一天清晨，太阳公公刚爬上屋脊，喜鹊鸟便在门前的老榆树上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山坡下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位妇人，她就是山脚下村庄里的媒婆马大脚。

马大脚人没进门，破锣似的嗓子早就吆喝开了：“嗨，我说大娃、二娃呀，快开门呐，我给你们报喜来啦！”说着，“哐啷”一声踹开了用竹篾编织的篱笆小门。

屋里家徒四壁，大娃和二娃正躺在用乱草铺成的地铺上蹶着屁股梦媳妇哩。

马大脚上前朝每人屁股掴了一巴掌说：“太阳都晒煳腚了，快起来吧！”把他们叫醒。

兄弟俩起来了，懵懵懂懂中才弄明白马大脚是来为他们说亲的。

马大脚说：“山下有一户人家，老俩口没儿，只养了一个闺女，闺女今年十八岁，欲找个后生入赘为婿，不知你们兄弟二人，哪一位愿意结这门亲？”

大娃一听，喜出望外，急忙跳了起来抢着说：“我愿意，我愿意！”

大娃跟着马大脚下山成亲去了，草房里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二娃一个人。

一个人生活太寂寞了，二娃便从山脚下的人家那里抱回来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养在身边，相依为命。

小猫、小狗渐渐长大，听着小狗的吠声和小猫的呼噜声，二娃的心里特别的舒服，吃饭时和小猫、小狗一个饭桌，睡觉时和小猫、小狗一个被窝。经常为小猫、小狗，洗澡、捉虱子，梳理毛发。

小猫、小狗也渐渐和二娃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用舌头帮助二娃刷碗，有时还到山坡上捕捉些山鸡、野兔回来，让二娃做菜吃。

春天到了，二亩薄地需要翻耕，二娃便想到哥哥、嫂嫂家去借大骡子、大马用用。不料想嫂嫂却不认他这个小叔子，一口拒绝说：“骡子马都生了病，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二娃没有办法，只好套上小猫、小狗帮助他拉犁耕地。

小猫、小狗特别听话，只要听到二娃“呔——”一声吆喝，便“呼哧、呼哧”地耕耘起来，一犁又一犁，一垄又一垄，干得十分起劲。

二娃特别疼爱小猫、小狗，耕累了，便把小猫、小狗揽在怀里，坐到地头上休息。

这时，山路上来了一位卖布的商人，见二娃用小猫、小狗拉犁，感到十分惊奇，不相信地问：“小伙子，你的小猫、小狗能耕地吗？”

二娃说：“能！”

“我不相信，你耕给我看看，要是小猫、小狗能拉犁耕完这二亩地，我这一担布就输给你！”

二娃说：“好，你瞧吧！”于是，便套上小猫、小狗，嘱咐说：“我的小猫、小狗哇，你们用劲拉，若能耕完这二亩地，这一担布就归我们啦！”

小猫、小狗听懂了二娃的话，“呼哧哧、呼哧哧”，喝碗热粥的工夫，便把二亩薄地给耕完了。

卖布的商人十分佩服，只好把一担布输给了二娃。

二娃高高兴兴地带领着小猫、小狗，挑着布回了家。

大娃心想：二娃没有借到牲口，地是耕不成了，庄稼种不上，来年吃什么呢？

于是，便想到山上去看看。

山上乱石垒砌的小院里，鸡飞、猫叫、狗儿跑，日子过得可热闹了。

大娃一步跨进门，只见二娃扯着布正在飞针走线地为小猫、小狗做衣服哩。

“哎呀，二娃呀，你怎么能偷别人家这么多布呀？要是被人家抓住了，会打死你的！”

二娃说：“俺没有偷别人家的布，是俺的小猫、小狗耕地赢来的！”

大娃一怔：“什么？小猫、小狗会耕地？还能赢来布？”

二娃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哥哥。

大娃说：“好弟弟，把你的小猫、小狗借给我用用吧？”

二娃想：“虽然嫂嫂没借牲口给我，但哥哥跟我是一奶同胞，毕竟不该生哥哥的气，还是把小猫、小狗借给哥哥使使吧！”

大娃牵走小猫、小狗后，便来到自家的十亩良田里，也学着二娃的样子耕起地来。

起初，小猫、小狗怎么也不肯走，不肯拉犁，大娃便用皮鞭狠狠地抽打它们，直抽打得小猫、小狗蹦圈圈。

一个上午过去了，小猫、小狗才耕了一犁地。大娃非常生气，便气愤愤地坐在地头上休息。

卖布的商人又来了，见大娃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看深浅不均的一犁地，好像明白了什么，便开口说：“小伙子，你的小猫、小狗能耕地吗？”

大娃说：“能！”

“我不相信，你耕给我看看，要是小猫、小狗能拉犁耕完这十亩地，我这担布就送给你！”

大娃说：“好，你瞧吧！”

于是，便套上小猫、小狗，凶狠地说：“小猫、小狗呀，你们用劲拉，若是耕不完这十亩地，我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小猫、小狗听懂了大娃的话，在大娃的威胁下“呼哧哧、呼哧哧”拉了两犁，便再也走不动了。

大娃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它们，不一会便把小猫、小狗活活地给抽死啦。

卖布的商人看到大娃残忍的举动，说：“小伙子，你的心肠太狠啦，就是我输了，这担子布也不会给你！”说完，挑起布扬长而去。

大娃掘了个坑，掩埋了小猫、小狗，扛起犁耙回了家。

太阳落山啦，二娃的心里非常着急，牵挂着小猫、小狗出了一天的力，一定是又渴、又饿、又累、又疲劳，他便点着火，为小猫、小狗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等着它们回家来吃。

二娃焦急地等呀、等呀……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心里油煎火燎似的。实在等不下去了，他便跑到大娃的家里去询问。

大娃说：“你的小猫、小狗不拉犁，被我抽死后，埋到地里啦！你要是心疼，就去扒回来煮煮吃吧！”

二娃听说小猫、小狗被哥哥抽死啦，心疼地两眼落泪，哭泣着就往地里跑……边跑边哭：“我的小猫、小狗呀！我的小猫、小狗呀！”

月亮公公爬上了树梢头，二娃还趴在小猫、小狗的坟头上伤心地哭，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星星哥哥看到这种情况伤心地哭了……

云儿姐姐看到这种情况伤心地哭了……

泪水打湿了二娃的衣服，寒冷的冬夜把他冻醒，睁开眼睛一看，小猫、小狗的坟头上长出了一颗胳膊粗的小树。

二娃就抱着这颗小树捶胸顿足地哭，不料想从撼动的树枝上“哗哗啦啦”地掉下来一大堆金子、银子。二娃哭了个肝肠寸断，风劝他回家，雨劝他回家。最后只好爬起来，用小褂兜了一些金子、银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

大娃又来到二娃家，见二娃桌子上堆满了金子、银子，便吃惊地问：“二娃呀，你怎么能偷别人家的金子、银子呢？要是被人家抓住了，会打死你的呀！”

二娃说：“俺没偷别人家的金子、银子，这些金子、银子，都是俺哭俺的小猫、小狗时，从坟头上长出来的一颗小树上掉下来的！”

大娃听后，贪心顿起，便飞快地跑回家中，拿来了镢掀，决定到小猫、小狗的坟头上去，把那棵树挖回来。他心中明白，那是一颗摇钱树，他要把摇钱树挖回来栽到自己家的天井里，没钱花时，就晃一晃，摇一摇。

大娃越想越高兴，一溜小跑来到了小猫、小狗的坟头上，只见那棵小树枝繁叶茂，茁壮成长。

大娃刨呀，挖呀……小树被撼动了，树干和树枝都愤怒地颤抖起来“哗哗啦啦”地响。从树枝上掉下来的不是金子，不是银子，而是无数个西瓜一样大小的砖头、石头，直把大娃砸得头破血流，死在了小猫、小狗的坟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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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简介

赵哲，笔名：方士。曾用名：赵常德。出生于微山湖，现籍青岛。参战转业军人，中共党员、医师。曾任部队报道员、新闻干事、宣传股长。《大众科技报》记者、《中华创新》杂志主编。作品有：《风雨人寰》60万字；《一个退伍军人的爱国情怀》50万字；《徐福东渡》50万字；《血战211》25万字；《村官》45万字；《秧歌魂》40万字；《徙向太空》50万字；《中国流民》50万字；《微湖双英》30万字；《物术》25万字；《武术》25万字；《孝道文化》40万字；《现代中医》30万字；《赵哲童话故事》100篇；《赵哲诗词》100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