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溜古镇杯乡愁主题散文大赛】张爱群||乡愁

乡愁

文/张爱群

乡愁从《诗经》中走来，走过唐诗，走过宋词……

如果乡愁可以听到， 是“交亲书断竟不到，忍听黄昏杜宇啼”、“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 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不堪肠断思乡处，红槿花中越鸟啼”中杜鹃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是“秋色雁声愁几许，都在斜阳”、“夜闻归雁生乡思，病入新年感物华”、“一声征雁，半窗残月，总是离人泪”、“ 寒灯思旧事，断雁警愁眠”中秋日空中孤独的雁鸣；是“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中孤单寂寞的钟声；还是“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京国多年情尽改，忽听春雨忆江南”中绵绵无尽凄凉的雨声；更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中愁苦的风声。

“因君故乡去，遥寄式微吟”、“心悲异方乐，肠断陇头歌” ,乡愁是一首歌，唱不尽的思念；“流传汉地曲转奇，凉州胡人为我吹”、“一声梦断楚江曲，满眼故园春意生”、“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宁知心断绝，夜夜泣胡笳”,乡愁是一支曲，奏不完的愁绪。

如果乡愁可以看到，“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那袅袅升起在眼前、迷离了视线的故乡的炊烟；“客思似杨柳，春风千万条”、“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那风中轻舞的柳枝是故乡柔软的记忆；“明朝望乡处，应见陇头梅”，故乡的梅花还是那么的美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十春和泪看婵娟，何日是归年”、“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燕塞月，缺了又还圆”，明月在天边，却仍固执地相信“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如果乡愁可以梦到，“烽火平安夜，归梦到家山”、“乡梦不曾休，惹甚闲愁”、“归梦寄吴樯，水驿江程去路长”、“故乡惟有梦相随”、“凭寄还乡梦，殷勤入故园”、“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青云未得平行去，梦到江南身旅羁”、“家在梦中何日到，春生江上几人还”、“ 雪声偏傍竹，寒梦不离家”……那夜夜入梦的有欣喜，有安宁，有思念，还有梦醒后的孤独和落寞。

乡愁有距离，那一定是“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乱山极目无际，直北是长安”、“关山四面绝，故乡几千里”；乡愁在酒里，“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何期今日酒，忽对故园花”；乡愁有味道，“不用凭栏苦回首，故乡七十五长亭”、“啼蛄搅夜，恨随团扇，苦近秋莲”；乡愁有颜色，“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人老去西风白发，蝶愁来明日黄花”、“ 遥怜巩树花应满，复见吴洲草新绿”、“他乡生白发，旧国见青山”；乡愁有价，“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乡愁情深意切，是“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日落君山云气，春到沅湘草木，远思渺难收”、“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风月自清夜，江山非故园”、“回首故山千里外，别离心绪向谁言”的思念；是“故乡心事在天涯。几日不来春便老，开尽桃花”、“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的牵挂；是“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的愁绪；是“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的深情；“送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壮。

乡愁有经历，也有故事。“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是戴书伦的寂寞；“那堪正飘泊，明日岁华新” 是崔涂的孤独；“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是杜甫的伤心；“塞花飘客泪，边柳挂乡愁”是岑参的无奈；“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是高适的思念；“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著远行人”是白居易的想象；“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是晏殊的漂泊；“梦断魂销，一枕相思泪”是苏轼的憔悴；“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是王安石的期盼。

乡愁走过战火，是戴望舒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过的土地；是艾青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过的土地；是端木蕻良用“我的泪水，洗去她一切的污秽和耻辱”的故乡；是方志敏“到处都是活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的美丽的母亲。

乡愁走过隔断，是郑愁予“达达的马蹄”，是余光中“一湾浅浅的海峡”，是流沙河“那一只蟋蟀”，是席慕蓉“一支清远的笛”……

现在的乡愁在祖国南沙群岛护岛员的心中，在帕米尔高原边境线战士的身影里，在台湾海峡上空巡逻的战机上，在火箭腾空而起的呼啸声中，在太空传来的宇航员的祝福中……祖国大地处处有我们崭新的乡愁，它在飞机、高铁上，在高速公路上，在国省县乡平坦的道路上，在5G信号里快速传递……

作者简介：张爱群，中学教师，喜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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