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为名驳“挤韵说”【留存】
197再驳“连韵说”(二)
我在195中,已从变造来源、偷换概念方面,对所谓的“连韵说”作了批驳。这里我再做些补充,另从概念定义、语音标准等方面,对“连韵说”进一步驳斥。
伪造“连韵说”之人,给他们口中的“连韵”(偷换古人“连韵”的内涵)下的定义是:“连韵,即是相邻的两句押韵句,用了同音字做韵字”,并煞有介事,例举了杜甫《堂成》、刘长卿《使次安陆寄友人》、王昌龄《从军行》三首诗来论证。
在这个定义中,关键的是“同音字”这几个字。所谓的同音字,是指字的声母、韵母、声调完全相同。因为诗要押韵,所以韵母相同是肯定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判断声母、声调是否相同,是不是?(为简便起见,我们姑且放宽尺度,暂不考虑声调吧。若考虑声调,则其更难自圆其说。)
接下里的问题是,判断声母是否相同,你用什么标准?是按古代字书、还是按1957年发布的现代汉语拼音?
如果你用现代拼音,那就奇葩极了。难道一个字的读音,韵母部分依照古代的韵书读,声母部分却依照现代拼音读?你让人怎么读?
这种奇葩的事情,如此可笑,但确实出现了。他们所举的三个例子,就证明了这一点。如:
(1)杜甫《堂成》:“背郭堂成荫白茅,缘江路熟俯青郊。桤林碍日吟风叶,笼竹和烟滴露梢。暂止飞乌将数子,频来语燕定新巢。旁人错比扬雄宅,懒惰无心作解嘲。”
他们认为:“巢”、“嘲”是同音字,明显就是按现代拼音的读法,来识别这两个字是否是同音字。那么这两个字,按古字书,是怎么回事?巢(床母肴韵)、嘲(知母肴韵),这两个字韵母相同,但声纽不同,一为“床母”、一为“知母”,故非同音字。
(2)刘长卿《使次安陆寄友人》:“新年草色远萋萋,久客将归失路蹊。暮雨不知溳口处,春风只到穆陵西。孤城尽日空花落,三户无人自鸟啼。君在江南相忆否,门前五柳几枝低。”
他们认为:“萋”、“蹊”是同音字,也是按现代拼音的读法来识别的。但按古人字书,萋(清母齐韵)、蹊(匣母齐韵),声纽不同,也不是同音字。
(3)王昌龄《从军行》:“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他们认为:“昏”和“浑”,虽非标准的“连韵”,但也是同音字。所以在短篇幅中,虽隔开一个韵,但最好不要用,理由是为了“”同音字入韵对诗的伤害”。那么“昏”和“浑”,按古人字书,是怎样的呢?昏(晓母魂韵)、浑(匣母魂韵),声纽也不同。
由此可见,这种以现代汉语拼音为标准来识别诗中同音字的办法,造成一个字的读音,韵母依古韵书读、声母依现代拼音读的“奇观”。这也真是彻底让人懵圈了
至于现代人在读古诗时,因不熟悉古人的声韵知识,全按现代拼音读,那本身也没有大的关系。但在阅读前人作品、自己创作或者辨别这些问题时,脑子要一定要清楚,不能自己熟悉的就用古人的知识,自己不熟悉的就用现代的知识,搞成不伦不类的“一锅乱炖”,更不能误人子弟。
最后,我们也不得不为编造“连撞挤韵说”的始作俑者“点个赞”。他虽心虚,不敢署名(后续署名的,都是转发者添加),但很轻易就骗过了现在很多人,甚至不乏写诗的人,让人信以为真,并且还当成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作诗秘笈”。其实,只要仔细分析,就可一眼识破,始作俑者就是一个当代的人,而且是水平不高的造假者。其张冠李戴、七拼八凑、信口开河(如对“活法”的不知所云),破绽百出等,令人喷饭,故今以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