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粹昭谈针灸方药协同之功效

2009年1月6日下午，友人潘兄来访，谈及11月间送其内服汤剂，自感药力雄浑，可调治百病，问笔者索方，翻底方，乃2008年10月30日，笔者自服方，仿山西李可老医生著述温氏奔豚汤意，处方如下：

山药30克、茯苓30克、肉桂15克、砂仁15克、泽泻15克、黄芪15克、党参20克、白术20克、怀牛膝20克、炙甘草15克、干姜20克、制川乌10克、制草乌10克、制附片10克、吴茱萸30克、细辛30克（后半小时下）、补骨脂20克、仙灵脾20克、菟丝子20克。水煎，10剂。在药房请药师煎煮，塑料袋分装待服。

11月初，潘兄来访，给其服上药，觉腹内温热透腰腹，送其6剂（12小袋）。今有暇述其感受，谨记之。

前三袋，尚温通舒适，第四袋，觉胃脘揪得慌，闷、不通。自己在足三里处针刺，留针，约半小时，忽觉如在蒸笼般，身体大热。笔者问：＂是腿部如在蒸笼，还是全身？＂答曰：＂留针后，足三里以下，发热，抖动，雾气昭昭，闻到脚发出臭气，热到脚心。后来就是气机贯通头部，面颊的肌肉跳动，向下边颤动，边下降。胃脘部闷堵感消失，内视其间变得清亮。或许古人炼的药丹会有如此感受。＂笔者笑曰：＂臆测也！＂

潘兄又曰：＂面颊部肌肉跳动，无比舒适。＂笔者问：＂有多深？＂答曰：＂从面部骨骼向外发动。＂笔者问：＂后来服用，感受如何？＂答曰：＂后来，觉得舒适，不再有如此体会。＂笔者问：＂留针多少时间？＂答曰：＂晚7点到10点多，约3小时。后来，脚一直臭了一个多月。

潘兄曰：药力似把阴邪吸纳到中焦胃脘部，欲化阴邪而动力不足，感到恶心、堵闷。也是一个坎卦，坎中满，一阳入二阴之中，坎为轮，而取足三里一穴，助其间一阳转动如轮，真阳发动，效力之大，出乎意料。此阳气周身通透，实可疗百病。

笔者答曰：＂汤剂入胃脘，纯阳益火，通彻表里内外。桂、附、姜等诸阳药纯似烈火，与体内之阴霾决战于胃脘阳明之地，相持阶段，针刺足三里，助阳化阴。清末伤寒医家郑钦安曰：‘况桂附二物，力能补坎离中之阳，其性刚烈之极，足以消尽僭（jian）上之阴气；阴气消尽，太空为之廓朗，自然上下奠安，无偏盛也，岂真引火归元哉！’郑氏指出，此底蕴乃将一阳潜于水底，潜于肾水。”

潘兄曰：＂此药给其妻服两剂，亦觉在胃脘堵胀，针中脘、足三里，且再灸，面色及身体气机改善颇多。其妻上月侍奉重病亲人，身心疲惫，对比显著。

潘妻孙氏，3月底因领口疮，约笔者诊脉，断为肝肾不足，大寒之症。知其2008年3月初曾赴山西灵石请李可老医生诊治，李老亦断阴寒，且处方如下：

炙甘草60克、干姜45克、桂枝45克、生附子30克、赤芍45克、熟地90克、盐巴戟30克、天冬30克、云苓30克、五味子30克、油桂粉3克、生姜45克、大枣12枚。生附子先煎2小时。水煎，14服。4月初又赴灵石抓药30服。

笔者为孙氏针灸，冲任有寒凝，感手臂为其体内阴邪击打，顿感麻木。后询问其服药状况，告已断续服完。孙氏阴盛之体，且对经络迟钝，上药雄烈，亦无不适，病情略有改善。临床之中，针灸用药，经络气脉迟钝之人，往往奏效迟缓。针灸速得气则速效，用药亦然，不为虚语。此时，医患更需明智，且勿焦躁。

上述孙氏服笔者方药，且配合针灸取效。其在疲惫困顿中，有前面40余服汤药垫底，久旱甘霖，顿显生机，笔者不敢贪功。

潘兄，练功勤奋，敏而好学，药后气机变化体会详尽；对笔者临床多有启示，谨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