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 陈永锵风格形成初探--点止系伯乐④

点 止 系 伯 乐

陈修明

《辉煌》陈永锵 纸本设色

上回提要

作为广美的第一届研究生,陈永锵在名家梁纪先生的指导下开始临摹传统花鸟画,期间虽内心纠结、负压,受到外界质疑,但通过细心读画,其临摹作品得到了中央美院黄均教授的高度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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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功课4

临摹不过仅仅是一扇学习的窗口,杨之光显然对广州美术学院有一份更深刻的使命感,对这批难得收进来的第一届研究生有着更热切的期望,希望他们尽快成长,拥有更宽阔的视野和更深专的专业能力,既承继岭南画派贴近生活的写生传统,又懂得向其他画派吸收营养。根据自己学画的经验——三十年前(1950年)杨之光携带自己的画集到北京拜访时任中央美院院长徐悲鸿先生,希望报考徐的研究生班,徐悲鸿先是夸奖他小小年纪就到达出画册的水平,进而严肃地建议他应该报考一年级而不是研究生,徐先生提给他的“从头学起,从零开始”八个字,影响杨之光一生,也造就了他的今天。

他希望他的这批研究生能循徐师启示的路,脚踏实地,打好基础,将来接班振兴岭南中国画,于是根据系里的现状,大胆决定给陈永锵和留校的方楚雄提供一次“国内留学”的机会,北上游学,请教李可染、李苦禅、王雪涛、崔子范、孙其峰等一众前辈大家,“专”与“博”并进。随后,又安排他俩西行,永乐宫、华山、黄河、古长安、戈壁滩、敦煌……在传统文化艺术的宝库中吸取营养,从大自然的乳汁里获得灵感。

敦煌写生1

杨之光的这一安排显然是达到预期成果的,永锵在日后的文章里写道,从京津前辈里“得到的教诲,是很多的,乃至毕生难忘”,而在永乐宫、敦煌、霍去病墓前,“我为中华民族古老的文明所震撼,仿如触摸到中华民族艺术的脉搏。在那些古老的壁画和古老的石刻前,那些发自其内在的强大美感,使我突然感到:虔诚的劳动,就会有创造!于我来说,这种‘顿悟’,就是鸣沙山上的佛光”(《我的四个半十年》陈永锵)。

敦煌写生2

语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三年的研究生生涯很快就结束,杨之光当然希望这批难得的好苗——陈振国,陈永锵,阳云、梁如洁,尤其是陈永锵—能留下,成为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里的新鲜血液。当初千方百计“吸收”他们进来,难道不就是为了今天的“留下”吗!

虽然过去三年,杨之光并没有授过永锵一节课,然而他的眼睛未尝一刻离开过对这位学生的关注,他知道这个学生的艺术天分,知道他有深度的思考,知道他的文化追求,知道他对事物触觉的敏感,知道他内心的不羁与冲动,知道他有棱有角,难道艺术创作的本质不正是需要冲决一切习惯藩篱的约束吗?杨之光深明这个学生拥有的潜力!

《新绿》 陈永锵 纸本设色

我写上述的分析,并非事后为杨老师贴金,而是在杨之光的一篇文章中,我读到我的分析的依据:

“记得有一次我在教室发现有一张人物速写画得十分生动,当我得知是永锵所作,特别高兴。因为他主攻的是花鸟,竟也能致力人物,实是可喜。在他二十年后出版的画集中也将舞蹈人物、人体写生收集进去,大有向人物画家“挑战”的架势。

永锵的‘博’还在于对诗词、书法也情有独钟。他题画文字有多达一百几十多字的,题长句如没有文采、没有书法根基,肯定会弄巧成拙。他甚至还主编诗词刊物,对一个画家来说有点“过界”,但他认为是画外功,份内事。”(《我与永锵有缘》杨之光)

可惜好事多磨,陈永锵没能留住,杨云也没能留住,这无疑让杨之光感到很恼火与失望,无奈下只好概叹:“当时我只是一个系主任,职权有限,眼睁睁地看着这条鱼漏网。”(《我与永锵有缘》杨之光)

陈永锵《梅花》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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