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马鲁︱咸水溪河口(Saltwater Greek)

看提马鲁Redruth栈桥的残留遗址需要步行到海滩,可以穿过一大片湿地,左手边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宠物墓园,右边是平整而暗藏杀机的草地,或者说是湿地,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在冬季的清晨会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那是一些刚刚结成的冰棱。

栈桥值得多去几次观看,东海岸的怒潮已经摧毁了许多东西,剩下来就是很难再摧毁的龙骨与铁桩,陆地与海洋从来都不是一种对等的关系,可某些时候却仍旧可以相互救赎。

提马鲁的海岸线是这种黄土黏崖,松垮而易坠,所以沿着海滩寻找方向的时候还要务必当心随机性的崩塌。

无论是晨昏还是拂晓,涨潮还是退潮,这个地方总是上演着一场搏杀,摧毁与反摧毁,时间就在天空缓缓徘徊,挥之不去。

匆匆的水,奔流的水——,健忘的水 漫不经心的大地畅饮着你, 在我的掌心里迟疑了片刻, 你可记得!清澈而又疾速的爱情,冷漠, 几乎是流动着的分离, 在你太多来临和太多离去之间 颤动着一些时日。

有一种声音,叫做浪潮退走时在鹅卵石滩上急速消隐的声音,声音大得让人心惊,相比下,那些冲上来的海浪倒显得过于虚张声势。

愿神因我们而得意, 因我们卓越的瞬间, 在一阵凶恶的波涛 将我们倾覆并推向尽头之前。我们曾有过片刻的和解:它,幸存着,执著着, 而我们,悲伤的心 惊讶于它的努力。

依稀听到云端的咒语,许多年之后依然挥之不去

依然迎来银色的时辰 溶进温馨的夜晚,纯净的金属且给缓慢的美增添 音乐般宁静的缓慢回程。昔日的大地重新开始,变化:一颗纯粹的星球存留着,在我们劳作之后。散乱的音声,离开了白昼, 全都列着队,回归流水的声音。

清晨,如一匹马,打开了密锁的天空

站在残骸前,凝望仿佛亘古不变的景色,须臾之间,即从哀愁转至欢喜,却如同已跨越了一百万年,其实,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旭阳已经涂在大小不一的卵石表面,海水腥咸,鸥鸟翔集,几公里开外的灯塔明明灭灭,一切都不因我的到来而有任何改变,事情,如同一辆黑莽莽的失控列车急速行驶,令人无法遏制地滑翔终极之地,你却无法介入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只能眼睁睁看着走向最终的结局。

忘记了

我也曾爱意绵绵

并且

无限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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