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集体磕头，追杀鹿鸣君：始于作伪，终于无耻

文丨将爷

大家好，我是老将！

前篇文章，我写的是《刺杀小说家，世界不能拱手交给贾浅浅》。这两天，后台有大量留言，有人在评议小说家的作品，有人在讨论贾浅浅的“屎尿屁”诗。

解释一下，我是想借“刺杀小说家”这个说词，来隐喻如今写作者可能面临的人生风险。

当然，“贾浅浅”只是一种指代，是想说那种不是凭借才华，而是依附权势和家庭资源，掠夺踩踏社会公平的宵小。

文章出来后，得到大量朋友的正面回应，赐予太多温暖支持，令我非常感动。因每篇文章只能放100人留言，故我已无法一一向大家表示感恩。

当然，这样文章，也同样引来一些寄生于“屎尿屁”上的蚊虫叮咬。其中，也包括一干所谓商洛子弟。

有朋友还在后台专门推荐我看了一些跪舔者的丑行：

能得到多少激赏，又一定遭遇多少毁誉。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我也不可能成为豁免者。

在今天，任何把真诚、真实、真理当作追求的写作者，也都注定遭遇群盲和反智的撕咬吞噬。

老将常说，不退！

其实，我内心非常清楚，不期而至的风暴，随时而来。要是能够全身而退，那也就是万幸了。

当然，那些火力更猛的写作者，更容易陷于这种撕杀对阵中。比如，“秦兽”公号的兽哥就经常被迫与撕咬他的人约架。

最典型的，是这两天，因发表“反对集体磕头”文章，“呦呦鹿鸣”公号主人鹿鸣君就遭遇大规模围攻，遭遇人身安全威胁，遭受名誉毁坏，不得不选择向警报案。

这起事件，无疑是当今社会生态变异的极致典型案例，值得反思。

这起事件的连带效应非常严重——谁要是帮鹿鸣君说句话，谁就会成为群攻的现象。手段之野蛮，用语之肮脏，令人不寒而栗。

你绝对不敢相信，他们真是就是那群低眉垂首谦卑守礼的下跪磕头者。

即便如此危险残酷，今天，老将也要说道说道此事。

虽然，我也知道，在这种狂流浊浪之中，任何理性的声音，都会被迅速淹没。

这样的群体，无疑就是《刺杀小说家》里被赤发鬼煽动相互残杀的那些社会底层，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在血腥暴力中丧失最后的人性。

我最难过的是，围绕这起事件的留言中，有大量同样反对集体磕头的山东子弟，他们的声音，更应该被听见。

他们的痛苦和呼唤，让我想起了《山海情》中那些想要逃离贫穷大村的年轻学生。而祖辈父辈不愿离开，让他们人生困在大山里，有的甚至长跪不起。

面对掀动这场疯狂网络暴力的人群，我很想再重复引用一下上篇文章提到的那句话：

越来越多我们想给予帮助免于恐惧的人，变成了痛恨我们的人，比那些欺压他们的人更恨我们。

是的，我认为，很多人批评“集体磕头”，不是想要侮辱那些人，而是想要帮助他们免于精神矮化。

同样，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成为被他们憎恨的“山东人”。山东也是我的故乡，我也爱那里的山，那里的海。

昨晚，我还在收获杂志读了篇小说《猎人》，也是《刺杀小说家》作者双雪涛写的。其中有这样一句话：

不是因为勇敢，是我想见证一切。

那么，今天就冒着风险，说几句关于“呦呦鹿鸣”和山东“集体磕头”事情的看法，与所有人共勉。

先简单说几句鹿鸣君吧。

江湖之上，水大风大。

我与鹿鸣君自有渊源，20年前同于一城生活，10年前曾于一地谋事。

交情交往，倒不必说。内心最大的认同，自然是基于价值观和专业主义。

我公号后台常有这样留言——“呦呦鹿鸣和人格志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号”。每次看后，觉得甚慰。

这次鹿鸣君遭遇围攻威胁，我第一挂念是，当年曾见过的家小，平安幸福。

那些年，我们居住地，恰是一条马路正对的两侧。

以我的经验，越是把文章写得炮火连天的人，有时候越是内心柔软的人。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我深信，在鹿鸣君心中，这世间有太多的同袍同伴，人生滋味就如同小鹿吃着苦涩的艾蒿。他的很多文章，也如鼓瑟吹笙，是希望陪伴更多一同走向水草丰美的所在。

像鹿鸣君这样的写作者，是绝不会刻意对山东人“污名化”，这甚至无关人品人格。仅从写作的能力技术，大家都早就过了犯这种低级失误的时候了。

事实上，集体磕头的，也不是所有山东人。老将平时所在的胶东，就绝对没有这类习俗。但老将认识的不少山东老乡，就得过着这样的生活。

在山东一些地区，集体磕头确实是一种现象，有些地方还很严重。

而这些地方，很多经受现代文明教益的年轻人，特别是他们在外的婚嫁对象，已经极不接受这种磕头形式。

最大的对峙矛盾，不是鹿鸣君与山东人，而是集体磕头地区内部不同生活方式的对峙。

别人的意见不算什么，集体磕头的好与坏，代价其实由他们自己品尝。

也就是说，最大的利害关系，是不愿磕头的年轻人，在以现代文明挫伤长者们的传统之心。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看得出，我刻意回避对“集体磕头”进行是非判断和价值判断。

对山东人来说，谁也别勉强谁，愿磕头的，把脑壳磕碎也是自己花钱缝；不愿磕的，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反生不敬。

山东人重礼仪，但仪式如何承载真情，恐怕不止是山东人，全国人都有必要反思一下。每一次时代进步，也都是从仪式更新开始的。

最近，我在重读严复。一本接着一本，有时读出悲壮，有时读到悲哀。

严复的一生，无数次在改革者和保守派的角色中交错互换，这个北大第一任校长，曾最早吸纳西洋制造和西方制度，也曾在皇帝倒了后，迟迟不愿剪了辫子。

早年的严复在我心中，就是那个时代巨大的光束。而晚年的严复与袁世凯的苟且，则我无比失落感伤。

在严复名篇《救亡决论》的最后一章，有这样表达：

昨者，有友相遇，慨然曰：“华风之敝，八字尽之：始于作伪，终于无耻。”

因其劫持，遂生作伪；以其作伪，而是非淆、廉耻丧，天下之敝乃至不可复振也。

这世间，有很多作伪，归根结底，就是一种思维模式。集体磕头，到底是残破的思维，还是值得坚守的思维，归根结底，在于真诚真心。

一代人是否为尊，是否得敬，绝不在于把后生小辈用传统礼仪摁在地上，而在于他们内心是有认同尊重敬畏尊崇的道心。

如果没有，在他们心中，集体下跪，虽然不能被上升到鲁迅笔下那种吃人的礼教，但也算是把他们脸摁在地上摩擦来殆尽年轻人尊严了。

年轻人委屈受辱下跪，又怎么可能真正成为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的现代公民？他们又怎么可能昂首阔步向前迎来自己美好人生？

是的，真爱山东人，就不要用集体下跪的旧礼仪，来让现代文明的一代在精神上站不起来！

正如，真爱山东，就不要让“好客山东”这句响亮的名片，被一只天价大虾给生吞活剥了！

我爱山东，我爱山东人；但我也爱文明，更爱文明人。

山东人重义轻利、豪爽仗义，但是，粗鄙网暴，阴招暗黑，这也绝不是“山东好汉”真正美好的精神传承。

真爱山东，就别对山东自我污名！

当然，我也知道这番良药苦口，是喝惯“屎屎屁”的人群咽不下去的。

所以，最后，我要给网暴者发个广告，有个叫欧阳乾的作者，也反对集体磕头。

他的拳头很硬，明确发出这样邀请，让你们的明枪暗箭，换个对象了，直接冲他来。

接下来，就看你们这些喜欢跪宋江的梁山好汉的后代，就去找他好好干上一架吧。

要不然，你可能还真不了解自己到底是被灌药的武大郎，还是能打虎的武二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