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这样

如今，回想自己，一直伴随我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不该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想法。它应该就是我的个人观念，但它上升不到“观念”这一称谓上。因为，我们这个群体，有完全不同于我的想法的很多观念。当我发现，真正伴随我的原不过是这一句话的想法，我突然回头，对着那些所谓的观念，只有一声冷笑，可冷笑不是我应有的态度，于是我失去了冷笑的力气。

不应该这样，是我对自己的反问。我把自己放在这样的自问里，无时无处，不用它来拷问我的言与行。我的经历，就是一次又一次从自己的言行里走出来，或者在意向上，走向反问的那一面。

是谁支使了我，如此拷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如此拷问自己？我知道，即使我能回答自己，也还是会不停不断地拷问自己。

小时候，我拿着一本书，窝在用玉米秆堵成的小窝里整天与书为伴，那是我对自己的第一拷问；当土地以承包的名义分散之后，我离开了老家，那是我对自己的第二次拷问；如今，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每天都在拷问自己。

我是在拷问自己吗？天，是我该拷问的吗？地，是我该拷问的吗？人，是我该拷问的吗？我只有拷问自己！

我拷问自己，不应该关在书房里。我应该扛起锄头，我应该去和小孩子在一起，我应该去和很多人说话，我应该……可我哪儿也去不了！我能做的，只有拷问自己。

在如此拷问下，我为自己选择的是一条离群索居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与自己形影相吊。

202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