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赛良:我对《蛙》的浅读
我对《蛙》的浅读
汪赛良
好久都没有静下心来看一本小说了,这次看莫言的《蛙》,是因为这本书我早已经买了,总觉得买回来的书不看有些可惜。
看完每一部长篇小说我都喜欢简单的写个总结,这是我的习惯。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把小说当成史书来读――任何故事都脱离不了历史嘛,都是某一历史时期下的某个人或群体被艺术化了的生活。
莫言的名气可谓是大,但我真的还是第二次看他的作品,记得第一次看他的作品已是几年前的事了,是个中篇,叫《透明的红萝卜》。那时候我自己也做着狂热的文学梦。
寓意是小说家们惯用的伎俩。我想,蛙即是娃吧。娃,是生命的初始。书中有一句话:“人类最庄严的情感,是对生命的尊重”。生命,同样也是人类最庄重的话题。这么多年来,我们对“娃”又是一种怎样的态度呢?
《蛙》一直也没有摆脱掉娃,“我”是大饥荒时期吃过煤的娃娃,姑妈是在日军大牢里长大的娃娃。这个日军大牢里长大的娃娃是本书里的主要人物,她曾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找了一个做飞行员的未婚夫。那个年月,飞行员也算是个大人物了。可是,这个末婚夫后来叛逃到台湾。个体的命运总是依附着时代的变迁。叛逃台湾在当时是个大事件。到了文革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造反有理”的年月,姑妈因为那个未成事实的未婚夫,受到了重重的折磨。尽管如此,姑妈的信仰始终未变,和那个年代的广大青年一样,她是共产主义的笃信者,是政策的拥护者。
信仰这东西大概从有了文明史以后都在左右着人们的思想吧。要让我来解释信仰这个词的话,我觉得它就是人们自以为是行为准则的思想标准。标准这东西是人制定的,芸芸众生,所以总是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有时你甚至会因为你有某种信仰而干了罪恶滔天的事都不自知。如果这么说的话,有时民众也难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灌输某种思想而干出罪大恶极的事来。再次引用书中的话“人类最庄严的情感是对生命的热爱”――我想,以对生命的态度来判断任何事物的对错善恶总是没错的。
姑妈一辈子都在与娃娃打交道,从我们这一代因饥饿吃过煤的娃娃到后来我五十多岁了借腹生下来的娃娃,东北乡的娃娃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以这一点计,姑妈应该是天使。可姑妈又是计划生育政策最基层的执行者,她同样也毁掉了许多刚刚萌芽的生命……还有几个女人生命。我的妻子王仁美;陈鼻的妻子王胆等。她们的死都与姑妈执行的计划生育政策有着直接的关系。王胆的死,是因为姑妈的追逐――要抓她去做“人流”。可王胆偏偏在被追逐的途中分娩了,这让姑妈动了恻隐之心,为王胆的孩子接了生。王胆肯定是恨姑妈的,但因为姑妈接生了她的孩子,王胆临死时还对姑妈说了声谢谢。由此可见人们对“娃”的态度,进而可见一位普通民众对于生命的态度……
娃是生命的初始。那么,摧毁刚萌芽的生命肯定是一种罪恶。可计划生育政策的制定者说的是为了提高国人的生存质量。孰对孰错?我一个底层百姓肯定明辨不了这其中的功过是非。就像“我”在集市上因为抓毛贼而被追杀,围观的百姓都搞不清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像后来为我代孕的陈眉因为自己亲生的孩子被我们抱走而疯掉了,她对亲生的孩子肯定是无比的爱,可我和第二任妻子小狮子同样也无比的爱着这个孩子。我们与陈眉争夺孩子,可以说都是出于对孩子的爱,爱的本质应该是善行吧。可我们此时的这种爱又到底是善是恶呢?
乱哄哄。
就像姑妈说的,她的手上沾着两种血,一种是芳香的,一种是腥臭的……
审稿:丁松 编辑:夏显亮
汪赛良,安徽省安庆市,潜山县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在外辗转打工二十余年,2010年1月份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都市之声”发表处女作《一个装修工的苦乐生活》,后陆续有作品发散见于《工人日报》,《北京文学》,《北京日报》,《农民日报》等报刊,作品《稿酬》,《日子》曾被《小品文选刊》转载,2013年《稿酬》获北京市作家协会和《北京日报》合办的“我的短小说”有奖征文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