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文 | 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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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乡

大木

“小山村很小,小成一首,精巧的田园诗,一目即可读完……你看,这首诗写得多好”弟弟边说边捣了捣在旁边摆弄着稻草的哥哥,这一对兄弟就出生在这样的小山村。小山村真的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几十亩土地可耕种。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山村与外界明明有一条路相通,却好像被迅速发展的时代狠狠地抛在了后面。

不过,“小山村善待自然,即便是鸡和牛的唱和,也不拘泥平仄,只把这跌宕的声律,赋予扶犁与挥镰”。每到农忙之时,这声律就显得犹为婉转而悠长。小山村除了山明水丽之外,还有特别多的稻草以及那引以为豪的扎稻草的手艺,这手艺不知被谁带来后,就开始在小山村扎根,发芽,生长,开花,给小山村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就是这样的一门手艺,也免不了被遗忘的命运,人们聪明的大脑想出了一个又一个好方法去代替它,而它好像也知道自己年华逍逝,光环已褪,也不再去想要留住人们了。于是,扎稻草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之中,尽管田间小径中到处都长满了稻草!

年轻人总喜欢新奇的事物,但哥哥却不,相较那些新鲜的事物,哥哥更喜欢古朴一点的,带着些许的韵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老是去村东头的李大爷家,李大爷是村里名望最高的老者了,他学识也最丰富,总是知道什么时候天会下雨,什么时候种作物最合适,人们在他的指导下,收成一年比一年多。李大爷还是个扎稻草的好手,他曾在村里创下过十几分钟就扎完一个稻草人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现在也没人想着去破了,这让李大爷也着实伤心了一阵。但幸好,哥哥的出现让李大爷又看到了希望,他开始一点一点地教哥哥去扎稻草。

第一天先学着去晒稻草,这稻草不能晒得太干,太干容易断,也不能晒得太湿,若这稻草还保留着水分,会使整个稻草人的重量增加许多,人们自然不容易从山腰搬到山下头。

过两天再去学着选择合适的躯干,这躯干的选择比晒稻草还要麻烦许多,单就躯干的形状选择来说,哥哥就足足学了两个星期。

这天,哥哥刚从李大爷家回来,就和弟弟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弟弟想让哥哥认真学习,别去想那些已经没人用的东西了。可哥哥却也是个执拗的人,怎么说也不愿放弃。于是这家里开始了从未有过的静寂,静寂得令人害怕,因为这兄弟俩从未这样过,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顿时都慌了神,今儿个,劝这个,明儿个,劝那个,可怎么劝,这两人都不愿意先妥协。

哥哥还是继续去学编草了,弟弟却开始考虑去县城上学了,他认为只有接受更好的教育,以后才会更有出路。是呀,这的确是个改变命运的好办法,可家里哪能凑出两人一起上学的钱呀。于是这一家人开始一家一家地借,哥哥得知后,忙跑回家,他说,“我不去了,让弟弟去吧”

“那怎么行!你们都该上学的!”
      “是呀,我们都该上学的,可这小山村里还有我要守护的家呀,还有我要守护的手艺呀!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家里分担一点弟弟的费用了,让弟弟去吧,本来也就该他去的”

“是呀,要不是我们请他父母来帮忙发展,他父母也不会从山坡滚落,留下个那么小的孩子……”

随之而来的,便只有长久的沉默了。

弟弟在天朗风清的一天去上学了,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来了,临别时,这兄弟俩还是没有说话,却在一片泪声中对视了良久,好像,他们理解了双方。

月朗星稀的一天晚上,兄弟俩还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山坡上。

“行啊你,果然上了学不一样,懂得怎么去利用稻草手艺去发展家乡。”

“你也很牛呀,不是你,我还没认识到这手艺的重要性了呢!另外,你说的对,没有钱还可以通过很多途径去挣,但如果一种古老的手艺丢了,那就是整个民族的遗憾了!”

“行了,你们,不是你们呀,我们这小山村怎么会有稻乡这个美誉。”爸爸过来拍了拍俩兄弟的肩膀。

作者简介:
丁嘉文,学生,大一本科在读,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喜欢用文字表达情感,喜欢文字并深知文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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