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海战之4.5:情比金坚
战前就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的情侣,开战之后就天各一方整个战争时期也没见过一面,战争结束后,两人仍然走到了一起,可谓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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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Jack Dean)1922年出生于新泽西州的Camden,父亲是机械师。迪恩上有一个大他五岁的长兄,另有7个姐妹。1930年八岁时,迪恩父亲去世,母亲之后改嫁,全家搬到了紧邻的费城。
但迪恩在舅舅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高中毕业。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大他一岁的女孩露易丝(Louise Holland),高中毕业他们就订婚了。
没上大学,高中毕业后迪恩加入了海军,1940年10月到关岛,在一艘扫雷艇上当厨师。两人从此就只能靠书信传情,大约每周一封的频率,但1941年12月8日露易丝收到最后一份信后,迪恩就再也没了消息。12月8日,是珍珠港事件的第二天。
企鹅号(USS Penguin (AM-33))是一战时期造的扫雷艇,排水量只有1000吨,速度也只有14节/26公里/小时。非常不巧-------或者是幸运-------的是,这船在1918年11月21日入役的时候,一战已经在十天前结束了。
接下来的两年,企鹅号就在北大西洋扫雷,这任务蛮危险的,期间轻重伤各一次。1923年,企鹅号离开美国之后就再也没回去:先是在上海呆了几年保护侨民,然后在30年代到了关岛,执行的是救援、巡逻任务。这船虽然小,火力也只是两门3寸/76mm炮,却是美国海军在关岛的第一主力。
刚进入40年代,这船就碰上一件比较蹊跷的事,相信跟将来的太平洋海战有关:
1940年1月15人,企鹅号在瓜岛附近巡逻时救起24名落难的日本渔民,跟日本帝国当局联系后,日方拒绝企鹅号将渔民送往塞班到的请求,而是派船在塞班与关岛之间的一个小岛交接渔民。
美方猜测,这是因为当时的日本正在塞班岛上修筑工事-------塞班是一战后受日方托管而已,修建军事设施是受限制的。
1941年12月8日,企鹅号巡逻完毕回港后收到了珍珠港遇袭的电报,紧接着,日机开始轰炸扫射关岛港口。作为第一主力,企鹅号迅速出海以获得更大的回转空间。但这慢吞吞的小船终于没能避免厄运,虽然没有直接中弹,但数枚近失弹致一人阵亡,舰体受损被迫弃船。
因为距离港口不远,只有3公里左右,所以两艘救生艇安然回到了关岛。但12月10日关岛失守,所有人都做了俘虏,被押送到日本。美国海军方面,将这些人列为“失踪人员”。
迪恩当时就在企鹅号上当厨师。
转眼来到1942年的9月初,9个月没有未婚夫消息之后,露易丝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寄出地点为日本四国岛香川县的善通寺战俘营(看了一下,那里有个自卫队驻地,当时的战俘营估计就是在那里)。
迪恩在信中表示“我很好,日本陆军对我们不错,生活物资充足食品也不缺。可以的话,请转告我的家人,说我无事平安。如果你要回信话,可以联系当地的红十字会,他们也许能告诉你是否能够回信,以及回信地址为何。”
“不需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替我给家人朋友问好,告诉他们下次去教堂的时候,不妨为我祈祷一下。鉴于当前状况,我们重逢之时难以确定,所以,当日的誓言你可以收回”
虽然信是打字机打的,但末尾有迪恩的署名,信封也是迪恩的亲笔。
露易丝的反应?
“我不相信信中所说的“待遇不错”,听过太多日本人虐俘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衣食无忧,怎么会让我们为他祈祷?这肯定是日本人强迫他写的。这信给我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还活着,我马上就去联系看怎么回信。”
“不论多久,我会等他。”
露易丝之后写了多封封信,但不知道迪恩是否收到。
信的事还没完。
1943年12月11日,距离第一封信一年多之后,露易丝收到了第二封信。准确地说,不是露易丝,而是迪恩的母亲收到了第二封信,里面有给露易丝的内容。这次,也许是因为收到了露易丝之前回信,迪恩比较乐观。
“每晚都在祈祷我们的团聚。不必为我担心,我们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我是80人里唯一的厨师,还有三个人给我打下手呢。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团聚。”
信的内容是迪恩的母亲在电话中念的,露易丝听着“无语凝咽”-------她母亲形容。
15个月杳无音讯之后,1945年1月初,露易丝终于等到了第三封信。
“我身体很好,生龙活虎的,也希望你和家人们都很好。我们现在在大阪战俘营,居住条件棒极了,吃的也很好,工作有报酬。不断地想念你,祈祷着我们团聚的那天。如果可以,希望给我寄点家乡的相片。上周,日本的天主教神父在战俘营做了一个弥撒。最后,爱你,也爱家里的所有人。”
这个时候,美国海军已经开始轰炸日本本土,而且露易丝的三个兄弟都在海军服役。每次看到轰炸大阪的新闻,露易丝的心情可想而知。
还好大小舅子没把迪恩炸了,根据当年9月11日的报纸,迪恩的母亲正张罗着儿子回家的庆典。迪恩回家后,两人不出意外地结婚了,之后迪恩改行当了陆军。至于再后来的事,就找不到了,按美国当时的情况,两人应该是白头偕老。
主要内容都来自Camden Courier-Post
看过一位二战老兵回忆说“珍珠港事件之后,无数青年报名参军走向战场,留下苏珊名花无主。所以俺得感谢日本人炸了珍珠港啊,要不然,俺漂亮的苏珊就不知道被谁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