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过一粒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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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渴望被理解,又惧怕被人看穿,因此总在寻觅一处栖身之所,足够把心里的秘密填满了,不至于外泄给他人,又不必整日整夜背着,劳神。

何来此言呢?也许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很刺眼,而我在万佛之下看见了自己的灵魂如灯芯般明灭不定。那时的情形告诉我,万籁俱寂,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人都像是互相接踵的墙砖,痛苦和喜悦,聚合与分散,仔细想想,不过是砖缝间的泥尘,可随时飘渺成一缕青烟,也可随时沉淀百年。

立于众佛之下,其实我清楚地明白那不过是一些有形的人像,或金或银,器皿罢了。但绕梁之音不绝于耳之时,我深知人有必要抛弃一些东西,才能接纳异样的星宇在顽固不化的夜空轻盈地亮起。因此,那时我突然感知到一种教徒似的慈悲,仿若能接受所有人事的变迁,亦于瞬间脱离了苦海。

所以无论内心生出了怎样的排斥,我依旧相信——只要你愿意相信,一切便都可以成真。于是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在领悟,犹如被菩提砸了一下头,日后你便不由自主地精于修行。

也许走出了千丈,深陷其中也是有的。不过路过那满墙佛光,看见一人悠然地飘荡而过,不知怎的,我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一生,在光阴流转的经纶里从黯淡走向光明。那种渺小的感觉让你不得不说服自己去放下一些负担,仿佛星空浩荡,你的故事,不过是一粒素尘。

后来我慢慢地走向你,在你的注视下,我的心跳亦如脚步般平稳,因为我也忘了你是一个人,一个万缕炊烟中最朴素的灵魂。但你不知我内心的悸动,像我们刚刚踏入了这扇门,从此外面的世界渐渐消亡,而门里的我们将于彼世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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