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之心《以何种姿态活着》

以何种姿态活着

一批新书到家前,我更期待的是柴静的《看见》,因为喜欢她的主持风格,喜欢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文艺气质,更喜欢她在VCR中那段话:“此时我能做的事,绝不推诿到下一时刻;此地我能做的事,绝不想着换另一个境地再做;此身我能做的事,绝不妄想他人来替代。”

没有想到的是,我最先看完了《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这本足够震撼我的书。

我从未想过一个93年出生,和我一般年纪的男孩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他的一生,而这一生何其短暂,仅仅20年。

同为93年的我,却还是一个一边沉醉于单纯、悠闲、自由的校园生活,享受着“温水煮青蛙”的舒适,一边抱怨着食堂伙食的学渣;还是一个上课玩着手机,刷着微博,对未来至今充满迷茫的成年人;还是一个把时间视为可再生资源,正在蹉跎岁月的青年;还是一个偶尔文艺腔,跟朋友来一句无关痛痒的诗意句子便误以为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小忧伤的呆瓜姑娘。

可是在他并不华丽的文字面前,我低下头颅,承认自己的浅薄和无知。

人生的意义必须要经过深邃的思考和无数次辗转腾挪的生活经历而获得,绝非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忧伤”所能感悟得到的。

我知道,他躺在永远不能走下的病床时,眼睛里一定盛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渴望。我知道,他在很早的年纪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就变得自卑和敏感,继而转化为“倔强的自信”。我知道,他一定在深夜里独自痛哭过,为着自己的梦想,为着自己的爱情。我知道,他站在那个小小的位置上,孤独地凝望我们这个所谓的“正常世界”,却无法找到入口,尝试,放弃,再尝试,再放弃,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深深的悲哀。

但是知道和感受到,是两码事。

我们知道,却无法感受到。所以我认为“感同身受”这个词语在一定意义上是错误的。你无法代替另外一个人去感受,别人也无法代替你去感受从你身上流淌过的岁月。

龙应台曾说过:“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也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所以程浩给我的感觉是坐在高高的山岗上往下静静凝望世界的孤独少年,正如他为自己所选好的葬礼曲子——《美丽世界的孤儿》。

把每一天当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来度过,我无法想象,我会本能地恐惧。可是程浩说:“幸福就是一觉醒来,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

柴静说:“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现在我想说;“没有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不足以谈生死。”于是我感到羞惭,我不知道现在我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文字是否是对他人生精神的一种亵渎。

合上书本,关上书房里的台灯,塞上耳机听《平凡之路》,思绪开始飘出很远很远,就像mv里那辆不断向前疾驶的汽车。如果说所有的终点都是死亡,如果说所有的结果都是回归平凡,那么我想说,我们到底该以何样的态度对待我们仅有一次的生命?我们到底该以何样的评价体系评判我们那不可复制的人生?我们又到底以何种姿态活着?

余华对“活着”下了一个苍白的定义,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但是站在两个世界边缘的程浩却告诉我,生命太过厚重,它超过活着本身,蜕变成一场观看和一幕舞剧,我们每一个人是观众也是演员。

观看别人的一生,我们是坐在观众席给予主角掌声或感叹或惋惜的芸芸众生;

观看自己的一生,我们是在镁光灯下快速飞转的舞者,也许是一幕独角戏,也许观众只有自己,可还是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把舞跳好,做到完美落幕。

“生命之残酷,在于其短暂;生命之可贵,亦在于其短暂。”相信每一个人听到这句话时都会有所触动。

愿这个已经离去的年轻生命能够在地下安息,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演绎属于他的精彩。

还有,希望我们所爱着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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