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祥【散文】大海情缘

美       

文

           

品

           

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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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艳祥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风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每每听到苏小明这首《军港之夜》，我都会心潮激荡，久久不能平静。说心里话，我向往大海，渴望一睹大海那迷人的风采！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海。或者说，没看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海。

我从小就一直生活在祖国的北部边疆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那里向来被人们称为“千里林海”，目力所及除了山脉，就是树木。我也曾无数次地面对眼前的绿色林海，想象实际生活中的大海。

我常常默默背诵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在我的印象里，诗中所描绘的不仅仅是海燕的勇敢，能够深深吸引我的则是那大海的“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看吧，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狠狠地将它们甩到悬崖上，把这些大块的翡翠摔成尘雾和碎沫。”

神秘莫测的大海既狂傲又可怕。但愈神秘，愈可怕，也愈日益加深着我对大海的“爱恋情怀”，迫切地想要见识大海的真面目。

“海里无风三尺浪”，“陆地有啥海里有啥”，“在船上不能随便说‘翻了’‘扣了’‘倒了’”，“海里的美人鱼比陆地上最好看的姑娘还漂亮”，另外，书上的“海纳百川”，“海量”“海涵”也实在让人感觉到海是多么的大度。

还有，《西游记》中的东海龙王，三太子、水晶宫、虾兵蟹将、大禹治水时的定海神针被孙悟空借走成了他的兵器金箍棒……

我对谜一样的大海充满了神秘与向往。

说心里话，我渴望见到海——大海呀，你让我魂牵梦萦，时刻难以忘怀！

然而，我只能在电影里得识大海的尊容：军舰，水兵，海鸥，蓝天，白云，碧浪，漫无边际，水天一色……

哦，这样的大海，景美如画，美不胜收！

大海，像梦中的仙女一样，真把我迷恋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我终于有机会和妻女共返黄县探家了，因为妻子的家在黄县，也就是今天的龙口。

怀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我在火车上就不时地向妻子请教，“海里有兔子吗？”“海里有没有狼？”“海里也一定会有黑瞎子吧？”天真而又近似无知的问题让妻子不胜其烦，哭笑不得地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再到后来，干脆不理我了。

不理就不理，到时候自己看就是了。

哪知到大连上船时是晚上9点半了，目力所及唯有船身附近一二百米之内，而且是“风平浪静，水波不兴”。那微波荡漾的海面像温柔的少女，安安静静，与我想象中的狂风巨浪和波涛汹涌大相径庭。左顾右盼之后，心情不免怅然若失。

身处庐山下，却难见“庐山真面目”虽然令人扫兴，但是一颗火热的好奇心却半点也不肯安静。

为了满足好奇心，我开始在船上“上窜下跳”地参观起来——只要允许旅客去的地方，我是必看无疑。

前甲板，后甲板，餐厅，一等舱，二等舱，三等舱，四等舱，散席看过之后，我又顺着竖直的舷梯下到轮机房。两台大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燥热涌遍全身，忽的一下我已经大汗淋漓，就赶紧爬了回来。

已是深夜12点多了，我仍然毫无倦意。一会儿到船头体会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感觉；一会儿又去船尾倾听轮机轰鸣，看浪花翻滚。心中不免隐隐升起满足的惬意情怀。

仔细看看驾驶室，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几盏灯并不明亮，根本就看不到掌舵驾驶的人，还有指挥航行的船长或者大副，整条船黑乎乎的。

次日早晨5点在龙口港下船，只见码头上满眼的塔吊，货物，楼房，车辆和一艘艘的客船，货船。而唱主角的大海，已经被切割成一条一条的，让人实在感觉不到它的“广大”与“宽阔”，更同浪涛汹涌不搭界……

内弟领我到龙口港的北边洗海水澡，捞蚬子，乐而忘返，泡了整整一天。于是，细皮嫩肉的我就和煮熟的虾一样，全身红通通的，疼得坐卧不宁。直到二十几天后，蜕了一层皮了事。

虽然玩得很开心，但是由于港口设施、楼房的遮挡，一直没能够饱览现实中的大海，而且又与想像中的结果相去甚远，未免让人大失所望和极大的不满足。

此后，尽管还有数次往返，怎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心中的大海，始终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大海，像蒙着面纱的维吾尔族美丽少女一样，特让我迷恋，欲罢不能。

看海的机会来了，我们于2006年定居龙口。

11月下旬的一天，天气预报龙口西部沿海风力七级到八级，阵风九级。此时，已安顿完毕之后的我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地要去龙口电厂北边看海，因为那里视野开阔，是看海的最佳地点。妻子不放心，假装乐意奉陪，也要前往。

强劲的北风刮的实在猛烈，“呜呜”怪叫着似乎要把我们吹裂撕碎。顶着凛冽的朔风一路北行，想想花甲之年的我竟然如此好胜任性，不免哑然失笑。

离海岸还有很远，那震耳欲聋的波涛声就传来了。

天哪，这是一种何等雄壮的景观和气势啊！

整个大海犹如一个巨大无比的开水锅，翻翻滚滚地沸腾着，怒吼着，咆哮着，将白花花的海水推向岸边，泛着白色泡沫的巨浪令人胆战心惊。

近看，沙滩海岸边，巨浪滔天，排山倒海，汹涌澎湃，一个大浪接着一个大浪，涌上来，退下去；远望，海天相接处，乌云翻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有如万马奔腾。似乎长天震怒，又像大地发威，到处都笼罩在咆哮，狂吼和轰鸣声之中。

大海，伟哉！

相比之下，涌动着绿色波涛的“林海”要逊色多了。

我终于领略到了海的伟大深远与壮观，海的雄浑坦荡与不屈，海的坚忍不拔与顽强，海的宽阔胸怀与包容——这才是大海的真面目！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爱大海那宽广的胸怀！

大海，是我的良师挚友，给我的人生以启迪！

编审：赵志云

作

           

者

简

         

介

作者：李艳祥：中文本科，中学高级语文教师，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写作阅读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故事会》《儿童文学》《骏马》《中学语文》《北京文学》《中学生》等文学杂志和各级报纸发表小说、故事、散文、杂文、诗歌、教学论文等达500余篇首，有多篇散文诗歌在征文中获奖。代表作是长篇历史小说《徐福东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