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300年最有才情,文坛领袖的苏东坡,将北宋的文化推向顶点

苏轼是大宋300年最有才情的人物,他的名声绝对不是吹出来的,这个人是实实在在地有才,太有才了。

他因为文章列入唐宋八大家,因为书法名列宋四大家。他的诗是继李白和杜甫之后的一位大家,他的词开创了豪放一派。

他一生经历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和徽宗5朝,两次在朝廷任职;两次在外地做官,两次被贬谪。他概括自己的一生:“心似己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他出入儒家释道,做到三教圆融;他喜欢发议论,就像是战国时的纵横家,但是他又服膺儒学;他讲老庄,谈佛理。但是又不做隐士,而是时时刻刻关心政治。

国学大师钱穆说他是儒门中的苏和张(战国纵横家苏秦和张仪),又是庙堂中的庄老。非纵横,非清谈,非禅学。而亦纵横,亦清谈,亦禅学。实在不可以一格绳,而自成为一格。他有很多很多的知心朋友。他说自己眼前所见无一不是好人, 他与三教九流都有来往。他说自已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田院乞儿。

他在很多地方在职,留下了很多篇。但是他在做官的时候并非整天吟风弄月,而是勤勤恳恳,为民办事。至于那些诗,别人也许需要酝酿许久。但对他来说,就像平常说话一样。随便一写就是千古名篇,随便一画就是今天的国宝。

他被认为是天上的奎宿星,就像雅典娜是智慧女神一样,苏东坡主持着文运。生在苏东坡那个时代实在是太幸运了,年轻的女孩子可以说要嫁就嫁苏东坡,而壮志男儿则可以拜东坡为师。欧阳修之后,苏东坡接过了文坛的大旗。青年才俊们涌到了他的门下,苏门弟子成了他们最耀眼的身份。

这里最值得一说的是苏门四学士和苏门六君子。

苏门四学士指的是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和张耒。

苏门弟子中黄庭坚名列第一,诗歌上苏黄并称、有时又称“坡谷”。因为黄庭坚号山谷道人,人们大都称他“黄山谷”。他把东坡老师的画像挂在自家室内,每天早上都要焚香敬拜。他在诗中写道:

子瞻谪岭南,时宰欲杀之,

饱吃惠州饭,细和渊明诗,

彭泽千载人,东坡百世士,

出处虽不同,风味乃相似。

他对老师的遭遇十分愤慨,而十分赞赏老师的人生态度,认为老师有着和陶渊明一样的风味。 东坡逝世后,他悲痛地写道:“ 天生大材竟何用?只与千古拜图像。”

秦观是很有名的才子,苏东坡在徐州任官的时候,秦观去拜谒他。他在诗中写道“我独不愿万户侯,唯愿一识苏徐州。”颇有李白之风。东坡一看他的诗作和书法,写诗答道:“敌人已去君未到,空吟河畔敬青青。谁谓他乡各异县,天遭君来破吾愿。”红颜薄命,才子短命。秦观在自己的老师前面辞世,东坡十分伤心,把秦观的名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写在扇面上作为永久的怀念。

晁补之很年轻,20岁的时候就见到了东坡。东坡认为是可造之林,悉心指导。当时东坡在杭州跟晁补之说起杭州山水人物,说枚乘《十发》和曹植《七启》那样的文字才能描绘这种雄奇秀丽,晁补之回去就写了《七述》。东坡一看大为赞叹,说本来自己想写的都被晁补之给写了,晁补之一下子就出了名。晁补之的一些堂兄弟像晁载之、晁咏之和晁说之都受到过东坡的栽培,晁氏家族成为文化大家族。

张耒是一个性格很坦率的人,他和老师无话不说。常常是各抒已见,有时候还争得面红耳赤。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就是张耒对老师的态度。

苏门六君子是谁呢?其实就是在苏门四学士之外加上陈师道和李薦。

陈师道因为东坡的推荐当上了徐州州学教授,东坡去杭州途经南京,陈师道知道后很想去跟老师会面。于是他向徐州知州请假,知州没批准。他就说自己病了,请了病假。然后擅自跑到南京去了,跟东坡相聚数日最后挥泪告别。不幸的是陈师道被人告发了,于是丢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

李薦一辈子都对东坡极为尊敬,东坡在当主考官的时候,因为糊名和誊录的程序严格,所以他辨别不出哪一章是李鷹的卷子,结果李薦名落孙山。但是李薦从没为此事对老师有所怨恨,他们是真正的君于心交。东坡逝后,李薦哀悼老师的文章流传最广,其中写道:

皇天后土,鉴一生忠义之心

名山大川,还千古英灵之气

东坡门人中还有“苏门后四学士”的说法,指的是李格非、廖正一、李憘和董荣。前两位比较有名。李格非本人是文学家,他还有一个比他更有名的女儿一李清照: 廖正一的词作写得不错。

此外,苏门弟子中没有归类的有李之仪、李昭玘和姜唐佐等。

苏东坡非常喜欢李之仪的诗作,二人关系融洽。李之仪的夫人胡文柔也是东坡先生的粉丝,她对自己的老公说:

“东坡先生天下闻名,读了他的文章,就让人有了杀身成仁的气概,你要好好向他学习。”东坡被贬英州,胡文柔亲手为东坡赶制衣服,为东坡送行。她说我一个女子能认识这等人物,此生无憾。

李昭玘从小就很仰慕苏东坡,东坡在黄州的时候,李昭玘给他写信。苏东坡对其文采十分欣赏,在回信中将其列入自己门下。李昭玘十分高兴,从此诗画往来不断,并跟随老师在政治上同进退。最后被列入党籍,多次罢官。在家闲居许久,也丝毫不改自己对老师的敬意。

姜唐佐是东坡最后一个弟子,他是海南人,海南当时是非常落后的地方。苏轼收他为徒,希望他能考中进士,写诗道:“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后来姜唐佐不负厚望,终于成了海南史上的第一名进士。

苏东坡是欧阳修之后的文坛领袖,他的才气将北宋的文化推向了顶点,所以他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够超越他的。 这里介绍苏轼的弟子,是想说明他们享受了苏门弟子的荣耀,但在后来也承受着作为苏门弟子的沉重压力。

其实,到了苏东坡的晚年,北宋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宋朝被称为中国历史上文艺复兴的时代,文艺复兴必然伴随着巨人的诞生。范仲淹、欧阳修、周敦颐、韩琦、富强、文彦博、王安石、司马光、程颐、程颢、张载和邵雍等人就是这个时代的巨人,他们让北宋永远闪耀光芒。然而政治生态的恶化使得巨人的时代没有能够延续下去,金国的铁骑最终让北宋的文治事业成为永远的历史记忆。

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当我们刚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感悟了巨人的灵魂,我们马上就要陷入沉重的历史悲剧之中慨叹并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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