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说“老子天下第一”吗?陈公南一席话让我彻夜难眠

幼时的玩伴陈公南,经商灵虚道长介绍,在成都老君山做义工,陈公南质朴无华,平时少言寡语,但是好酒好道,遇到同道者,可以废寝忘食,只要你不打断,他会一直讲下去,有点类似“被褐怀玉”的感觉。

东周的老子是老君的最后一次现身

昨晚,他从他妻子随他去道观做义工说起,突然话题一转问我“你可知道祖老圣人为什么被称为天下第一吗?”

印象中,台湾大学的傅佩荣、复旦大学的汪涌豪、王德峰等都有过这方面的论述,空海法师郭永进的口头禅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但具体为何这么说,就各有各的说法了。于是回答他:大概源于四川一带的口头语吧?他连说“no,no,no。还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知道'一炁化三清’的故事吧?”我立即打断了他:“不要讲《封神演义》。”他不紧不慢地说:你别着急。于是我躺在床上,插上耳机,任凭他讲下去。

他说:“在东周时期,老子作为“人”的形态最后一次出现,他的幼年是在中原的一条河流边度过的。这条河流叫'涡河’,至于这条河是在安徽涡阳,还是在河南鹿邑,后人多有争议,我们且不管它。

“他天赋异禀,少年时就学完了天下第一饱学之士商容的全部课程,转入周官学不久又被招为周王室守藏史,天下奇书得以尽览。

“他俯视着芸芸众生,沉淀了生命的本质,决定离开曾经富有生机的洛邑,到森林或者荒漠里脱离肉身。当他走到一个关隘时,被一位将军拦了下来,这位将军就是他的追随者尹喜,他请求老子在离开前,给人类留下点什么。老子沉吟再三,终于留下了他发现的关于自我精神本质的'道’,这就是后世人称之为'万经之王’的《五千言》。”

我并没发现陈公南这番话有什么新奇点,反倒觉得有点《山海经》的风味。他说你这家伙总是性急,说书的哪有不念几首“定场诗”做铺垫的?下面才是拍“醒木”的时候。

从'假我’到'真我’需要克服7层障碍

他继续说道: “注视它的人,看不到它的踪影;收听它的人,听不到它的动静;试图摸索它的人,也找不到一点感触。这就是'道’的真相。你不觉得这很玄幻吗?

“然而,它却是真实的存在。它告诉人们:虚无和静定是万物的本源,是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源,是无限的精神本质,精神不是以经验为根据的'假我’的精神,而是损之又损的'真我’境界。但是从'假我’到'真我’需要克服7层障碍,你知道哪7层障碍吗?”

我曾听过不少人说过,得道的人需要克服“我执我见”;有的说要卸掉“人性和认知”两道枷锁;《道教义枢》则说要除“三毒(贪嗔痴)”、去“六欲(眼耳鼻舌身心)”;还有的认为就是佛教的“贪、嗔、痴、慢、疑”……总之杂说纷纭,似乎很玄远。

以前听皂罗袍3先生说过“7层障碍”的话,但我对这个说法一直觉得很恍惚,也没当回事。这时候正好拿来回答陈公南的问题,于是反问他:你说的是自视、自见、自伐、自矜,加上“二、三、万物”吧?

他突然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悟性蛮高的嘛!

他说:“的确,从'无’到'有’的过程,是'道’发挥作用的过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所谓'道法自然’就包含这一过程,并不是人们理解的那样,只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才是'自然’。

“所谓'自然’,就是不加人为干涉的自然而然的生发变化过程。当事物处于'一’的范畴里,它是统一的整体;当事物发展到'二’的时候,事物开始分裂成对立面,欲念产生,假象随之而出,这就是'天下皆知美为美,恶已;皆知善,訾(希求)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的道理。

“那么,哪7层障碍呢?正是你听说的'自视、自见、自伐、自矜,加上'二、三、万物’这7层障碍。以前,中国政法大学的曹兴,西安交大的韩鹏杰等人,也曾提到过'四自’,但没见过谁提到'万物、三、二’的问题。

“'自视者不章,自见者不明,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当然很重要:眼中只有自己的不能得以彰显;只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最愚蠢;自我夸耀的肯定无功;自以为贤能的无法成为领导者。

“但是,除了自视、自见、自伐、自矜,这4层'道’的障碍之外,还有二、三、万物这三层'德’的障碍。你若能按照'为道日损’的要求,损掉自视、自见、自伐、自矜,然后按照'道者反之动’的要求去做,从'万物’返回到'一’,你就悟道了。

“这样一个悟道的过程,看似简单,但却是宇宙的真相。道的大门只允许精神跨入,但是世人总是把自身看得过重,当一个人在乎自己的身体超越了他自己的精神的时候,他就会变成这个躯体,并且放纵了其精神之道。

“而当一个人被7层面纱层层包裹的时候,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以自我经验为判断的认知,离真相太远了。只有能够创造比现实更加真实的人,才可以遵循精神的道路,发现天之道,发现宇宙真相!

见素抱朴

“在上帝、天子信仰遍天下的世上,老子否定了上帝、神、天子和自身,你不觉得老子才是天下第一人吗?”

老子的宇宙观源于“天授”

我对老子的革命性一点也不怀疑,西方科技如此发达,推崇老子思想的恰恰是思想界和科学界的顶尖人物。

黑格尔称老子是“与哲学密切相关的生活方式的创始人”,认为老子的道文化就是一个可行的世界管理理念……他能让每个接触这个理念的人都心里充满希望,合乎自然的生活。

科技史专家李约瑟认为:老子思想是宗教和诗人的,更是科学的、民主的,并且在政治上是革命的。

出乎意料的是,陈公南提到了一个词汇“天授”。我觉得有点不搭,因为这不符合老子无神论的思想。他却说:“你可以说一个人“天赋异禀”,我说老子思想是“天授”,咋就不行了?你看他把整个宇宙的产生演变过程说得多清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萧呵漻呵,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也,字之曰道,吾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国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先天地生,否定了世人的上天神信仰;它无形无状却是实存的,他告诉人们,你见到的只是你以为的,那不是真相;它是超越的、独立的,它才是万物的根本。

“它没有名字,也没法命名,'道’和'大’只是为了方便论述,勉强的借代。但它不是不可知的,不可知的只是它的名字。所谓的'玄之又玄’是指'有无’的互根互现之现象。

“老子强调的是:国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王也大,就是四种'道’,各循其道,而道是纯任自然的。如果要人效法大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何必提'国中有四大’呢?

“很显然,如果老子没有整体观、宇宙观,他是如何也写不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道德经》的。如此超然的思想,他不第一谁第一?说他'天授’有何不妥?

“把天地人并列是《易经》的首创,但把'道’提出来并放在'天’之前,这正是老子的伟大创举!

“道这个概念,不是来自天上,来自神,恰恰是来自人间,来自人们日常生活所接触到的道路。只是老子把它升华到形而上的高度,这比希腊古代唯物论者所讲的'无限’来,更有质感,没那么玄乎。

“遗憾的是,人们受宗教思想和玄学化思想的影响太深,把它朝'不可知论’上乱扯,混淆了'道’与'名’的概念,还执迷不悟。

“老子表述得很清楚,'道’是物质的,是自然的,是宇宙的起源,现代物理学、天文学已经一步步验证它的真实性。'黑洞’的命名者、美国著名物理学家约翰惠勒说:'近代西方历经数代花费大量物力财力才找到的结论,在中国的远古早已有了思想的先驱’,这是从科学上对老子'天授’思想的肯定。

“科学家们把一个可能存在却又看不见的事物称为奇点,它有无限可能。作为时空的发生之初,它具备形成现在宇宙中的所有物质和势能,人们通常叫它能量——这不就是老子参透宇宙真相奇点的证明吗?

“2500年前的华夏先哲,不借助任何科研设备居然参透了宇宙的奥秘,他不是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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