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萨迦达塔 | 整个生命之谜的答案(1980-3-28)
临终三部曲之:
能知之力的种子
Seeds of Consciousness
室利·尼萨迦达塔·马哈拉吉 著
由灵智宝鬘翻译团队中译
1980年3月28日:
整个生命之谜的答案
尼萨迦达塔:无论是在昆虫、蛆虫、人类,还是在神之化身身上,这个“我在”之知都是相同的,最基本的能知之力在所有这些生命中都是相同的。
为了展现自己,能知之力需要一个框架、一个特定的构造,从而它可以出现在其中。这种形态可以是任何东西,但它确实需要某种形态,而且,只有在这种特殊形态存在的时限内它才能延续。在能知之力表达出自己之前,任何类型的觉知都不可能存在;只有当这个基础,即“我在”之知存在时,觉知才能存在。
心念产生于呼吸,藉由语言来表达。没有语言,世间的交流、对话就发生不了。世界因为有了文字和名字而得以延续。若没有名字,就无法识别出他人,所以名字的作用很大。即使是神,也必须有一个名字,当我们重复这个名字,就有了一定的意义。在修行的早期阶段,没有什么方法比持诵神的名号更重要或更容易取得进展。
提问者:这种能知之力是如何产生的?
尼:这种能知之力的产生是没有任何原因的,但是,一旦产生了,它就不会停下来。能知之力相当于是驱动力,这种驱动的作用通过“我在”这一觉知中所固有的三德(Gunas)而发起。所有的运动都是透过这三德来发起的,而这个能知之力一直在嗡嗡作响。一种特定的躯体产生于一种特定的食物,并且,根据三德结合的比例,身体以其固有的形态来行动——虫子会像虫子一样地行动,人类则像人类一样地行动,等等。这些特征都是注定的。行为与行动是根据三德结合的情况而发生的。
当人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学识或者试图将我拉入到讨论中。对此,我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我心里更清楚的是,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他们纯粹就是无知。出于这个原因,我告诉他们,除非听讲了一段时间,至少消化了一些我讲的内容,否则不要提问或讨论。
你完全是无知的,我怎么知道的呢?是根据我自己的经验。这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这整件事是“我在”之知的一部分,并且这种觉知和特定的身体,这整个“包裹”,已经从五大元素中被创造了出来,而五大元素是没有觉知的,所以,整件事情都来自于纯粹的无知,也即是无明。
有一些人说:“我前世是某某,我将转世为某某”。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所有这一切都只能从五大元素中产生,而在五大元素出现之前,那时,觉知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这些说法都是无稽之谈。
有许多修习哈达瑜伽的瑜伽士,他们拥有强大的神力,但在这些人之中,我的“神力”最大。“哈达”(Hatha)的意思是持续、坚持。要坚持什么呢?起初我不知道自己出生了,我怎么突然就有了这具身体呢?这就是要坚持去追问的,我必须知道这一点,然后,有人告诉我了“萨埵”(Satva)。什么是萨埵?萨埵只是五大元素的精华,在那里面的是“我在”之知。所有这些依然都是五大元素,那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出现的呢?之后,我的上师告诉了我,“这就是你”,以及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我知道,这一切全都是无明。
我的上师向我指出,我原本与这一切都扯不上关系,而全部我所拥有的,就只是这个“我在”之知,它是整个生命之谜的答案——没有这一觉知,就没有一切。所以,遵照我上师告诉我的,我牢牢地把握住了它,然后我试图找出这具身体是如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的,以及在此基础上,其他的各种观念、说法又是如何产生的,并且我一再地发现,身体只是五大元素的产物。因此,无论任何人,不管他认为自己拥有什么,那都是纯粹的无明,这一点我是从自己的经验而得知的。
如果身体是无明,那么我的存在感又是安置在哪里的呢?我的存在感安置在一个没有“镇子”的镇子里,安置在一个没有“地方”的地方,那是个无处之所(place which is no-place)。
存在感从何而来?是由于这个“我在”之知而来的,那同时也即是无明、摩耶,它突然就出现了,并非是我要求它来的。一旦产生,这个摩耶就会喜欢上它所创造的东西,它希望这种存在感能一直延续下去。摩耶以如此热切的方式紧抱着存在感,不惜一切代价,它想要尽可能地延长这种存在感的存在。
痒的感觉,从何而来?它来自于身体。这种想要继续活着、继续存在下去的“痒”,则来自于五大元素,只要五大元素存在,就会一直痒下去。
你觉得你认识我,因此你来到了这里,但其实我没有形态或样貌。那个“无处之所”才是我本来面目的所在之处,那里没有形态或样貌。凡是我在谈论的,都只源自于五大元素的精华,但我是与之无关的。
有些绝顶聪明的人来过这里,问我问题,我回答了他们,但他们不接受我的答案。为什么呢?他们认同于身心,他们是从认同身心的角度来提问的,而我回答他们时不认同身心,所以说,他们怎么可能理解我的话呢?我给的答案又怎么可能应付得了他们的问题呢?
是谁在问问题?是一个根据身体的出生,从时间状态中衡量自己的人,而身体是臆想出来的产物,纯粹就是记忆、习惯和想象力的聚合体——我看透了它,但你们没有。你一直把自己看作是身体,尽管它没有实质,随时都可能消失。然而,基于它,你正试图实现自己的目标并索取自己的所需,等等。在这个身体出现之前就存在的“那个”、只有“那个”,在身体死亡后才会留下来。当身体消亡的那一刻,也就是在最后的日子里,那时,甚至是你对自己存在过的记忆也会消失。无论你理解了什么、领悟了什么,都只是娱乐——一切都会消失。
我所说的,你同意吗?
问:同意。
尼:如果你真的接受了我所说的,那么你就不会再关心身体的去留了。
任何生命,他所有的骄傲,都是完全基于这种食物精华带来的特质,即存在感。这是一种暂时的状态,在领悟到这一点的同时,你会得出结论,它是不真实的。能领悟到它是不真实的“那个”,即是永恒。
在这场游戏中,你可能持有某种完全属于你的、不会消失的身份吗?
问:不可能。
英文翻译插话:这些人来自于一个村庄,他们想用车接马哈拉吉去他们那里,所以马哈拉吉问了下面的问题。
尼:在你们的村子里,有人听得懂这样的谈话吗?
问:没有,没人能听懂,这超越了他们的头脑。他们很可能会因为这种谈话而被激怒并暴打你。
尼:不会的,他们才不会呢。外国人倒是可能会攻击我,因为他们认为我在批评基督耶稣。其实,我是在向他们指明基督的真实地位、他的本来面目。发生在基督身上的事也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因为基督讲了真话,说出了真相,但人们被激怒了,钉死了他。现在他们则把十字架视作一种符号象征。他们之所以感到不安,是因为我的谈话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遵照我上师的命令,我才从事这些日常的拜赞和谈话。若我去到那个村庄,我将不得不谈论神和对神的信奉。因为他们理解不了这里的谈话,所以我只能降格到他们的水平来说话。对愚者来说,这才是正确的:神是永恒的、存在着罪业与功德……对愚者来说,所有这些才是真实的,但那些说法全都是“小道消息”。
有人说,上帝和宇宙是古老的、永恒的。当我不在的时候,我连这个永恒的上帝和宇宙都不知道。当我不在的时候,它们就不存在。
以梦中的世界为例。在梦中的世界里,我能看到壮观的景象,有古老的城堡、古老的纪念碑,等等,但我的梦是非常鲜活的,是新近才出现的。我的梦只是暂时的,那么,梦中的景象怎么可能是古老的呢?同样道理,当前的情况也是一样。只要存在感在那里,世界就在那里。没有了我的存在感,就没有世界。
我相信,你正在聆听我的谈话,并能将之正确地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何还要恐惧于死亡呢?最后,什么是死亡?这具身体就像一盏靠燃料燃烧的灯,灯芯处燃烧着的这簇火焰就相当于是你的存在感。你也知道,当燃料耗尽时,火焰就会熄灭,而“我在”感也就消失了。
我的上师告诉我,要与那个存在感合为一体,当你与它合为一体时,那个基础将向你揭示出这个存在感的所有奥秘,在这个过程中,你将超越存在感;但要非常谦虚、非常虔诚。
问:这种存在感、念头,还有个体身份,甚至是我来到这里这件事,都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理由。这样说对吗?
尼:对的。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一场幻觉。没有什么真的发生了,这是因为,最基本的概念,也即是存在感,其本身就是一种错觉。
当逃出这种身心的状态后,你便是那明明了了的存在感,但在这种明明了了的状态中,你会超越存在感;你是明明了了的那个,在领悟到这一点的过程中,你摆脱了它,你摆脱了存在感。你几乎是在“有”和“无”之间的,但超越了这两者。
问:那么在最后的阶段,你什么都不是了,对吗?
尼:说这话的是谁,说自己不存在的是谁,用什么在说?
问:在梵穴处的存在感的火焰——当感觉到它时,该做什么?是无视它还是专注于它?
尼:只是看着这些体验,只是简单地看着你能看到的一切,知道就好。
存在感,也就是“我在”,只是一个工具,它不是你。它是一个觉知的工具,而这个伟大的觉知工具被称作是“上帝”,它是食物精华带来的特征。仅仅立足于这一点,你就能搞明白其他的一切。
问:就是说,不要随存在感一起流动并沉溺于它,而是要拉回来,只是看着就好——我理解得对吗?
尼:即便你与它一起流动,你也是不同于它的。你或许也能看到自己沉溺其中,但你依旧是那条“看家狗”,而不是参与者。你必须记住,这些体验都是由于你的存在感才会有的。存在感只是你的特征,而不是你。你甚至可能看到你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那也是存在感的一部分,但你不是身体。你必须了悟到这一点,只是看,看着就好。
你现在是什么,你想成为什么?
问:我想要享受那种无所不在,并与之融为一体。
尼:想要与那个无所不在的基础融为一体的,是谁?首先,摆脱那个“你”吧。在这里,你所有的图谋、期待和欲望,都将被彻底扑灭、抹除。在那个阶段,你还剩下什么呢?你纠缠在许多概念里了。只要我们还处在与那个存在感的结合中,我们就总是心怀鬼胎地期盼着自己能达到一个更高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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