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白 蔡守红

向时隔28年的恩师表白    蔡守红

前不久,利用课余时间,我写了一篇《2021,我和苏轼一起做幸福老师》的文章,因担心文章有纰漏之处,就随手转发给了我的高三语文老师——刘士海老师,希望刘老师在闲暇时间,能再次给予我指导。没料到刚发过去不久,刘老师竟如他当年批改我们作业之“神速”,为我洋洋洒洒写下了近200字的评语。时隔二十八年,读着刘老师熟悉而又陌生、但又“心有戚戚焉”的评语,刹那间,近“知天命”之年的我眼眶湿润了。

  二十八年前的往事,也在抑制不住的泪水中逐渐明晰起来。那是1993年高考结束后最黑暗的一段日子。高考前夕,一向身体健康的母亲被查出癌症,且是晚期,本来不富裕的家庭一下子陷入了慌乱困顿之中。大学毕业、在铁道部第三设计院上班的二哥也只好请假回来,陪着母亲四处求医。务农在家的大哥及两个姐姐虽已成家,但靠着农田微薄收入的他们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单靠二哥一人,母亲的医疗费很快“告急”。就在大家四处筹钱为母亲治病之时,高考成绩出来了,我落榜了。那时的母亲,由于家人隐瞒,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看我萎靡不振的样子,还笑着安慰我,“闺女,没事,医生说了,我的病没啥的,大不了复读一年,明年考上也不晚”。母亲的话语刚落,眼眶里抑制很久的泪水,那一刻如江水一般澎涌而出。我紧紧地抱着母亲,生怕她突然离我而去,我哭,母亲也哭。

  一个月后,开学了,二哥的假期也满了,无奈的回天津上班了。我呢,则被母亲催着回校复读。每一次母亲催我的时候,我都以“不着急,刚开学,知识点不重要,晚些回去也不迟”来搪塞她。一字不识的母亲也不懂,我说啥她都相信。因为在她眼里,考上大学的二哥是她的骄傲,还有我这个“一定能考上大学”的闺女也必将是她的骄傲。其实母亲不知道,彼时的我,已经做好了弃学的准备,因为我明白,我不可能再回学校了。接下来的九月十月,我完全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人硬实把六亩田地的庄稼收掇完毕。转眼到了农历十一月,母亲的病愈来愈严重了,已经完全不能下床了。一天,正在农田里的忙活的我收到邻居的传话,说你一个叫刘士海的老师捎来话了,让你赶快回学校复读,还说这学期不收学费了,你尽管回去复读就是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 ,我很是诧异,刘老师怎么知道我的情况,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想复读呢?回校后才得知,是我一个初中的、情同姐妹的同学把我的情况告诉刘老师的。其实,她和刘老师并不认识,只是我们深厚的同学情谊促使她勇敢地寻求刘老师的帮助。于是,在1994年元旦来临前一周,在同学的牵线下,在刘老师的照顾下,我回校了。如今,回忆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我常常想:如果不是遇到刘老师,如果没有同学的倾情相助,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呢?打工妹?卖菜的大妈?……也许都有可能。那么中国的教育界就缺少了一位姓蔡的老师,虽然她渺小如尘埃,但却痴情于杏坛,亦如她的恩师,以爱播撒,以情感怀。谢谢您,刘老师!二十八载春秋过,桃李春风师恩情。铭记着您的教诲的我,“长大后成了你”,在三尺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不期望功成名遂,只期盼如您平凡,但却桃李满园!

  感恩有您——刘老师,我的人生从此明媚。——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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