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初,白崇禧接到密报:有人检...

1949年5月初,白崇禧接到密报:有人检控河南省主席兼第19兵团司令官张轸和解放军秘密接触,有起义的迹象。白崇禧大吃一惊,但由于并无确凿证据,他派出情报人员前往张轸的防区调查。

张轸,字翼三,1893年生于河南罗山一个乡绅家庭,先后就读于清河陆军第一预备学校。保定军官学校、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26年,从日本回国的张轸加入程潜的第6军,先后任营长、团长、师长。

1928年,张轸任第18师师长兼长沙卫戍司令,程潜因国民党内部倾轧被李宗仁派人扣押,张轸的部队也遭到分化瓦解,他被迫只身回到河南。

抗战爆发后,张轸出任第110师师长,隶属于汤恩伯集团,参加了台儿庄等战役,因战功升为第13军军长。不久,张轸因在豫西与日军作战时,与汤恩伯意见相左,被蒋介石免去职务,张轸再次尝到了国民党内部派系复杂、争斗激烈的苦头。

1942年远征军人缅作战,张轸再次被起用,任第66军军长。在担负缅北腊戍及曼德勒战区作战任务时,因战斗失利被撤职。这是张轸第三次仕途受挫,气愤的他回乡赋闲。

1945年初,张轸在家乡苦心编练了一支由四个游击纵队组成的抗日部队。抗战胜利后,这支部队被悉数调往新疆,张轸又被任命为郑州绥靖公署副主任。1948年7月,开封解放。蒋介石免去了刘茂恩河南省主席职务,改由张轸接替。

1949年初,随着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相继结束。张轸趁蒋介石无暇顾及中原之机,再次借豫西地利,扩大势力,收编部队,拉起一支4 万余人的队伍。4 月,这些部队编为第19兵团,张轸出任司令官,隶属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后改称华中军政长官公署)指挥。

1949年5月初,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12兵团在团风、蕲春地段发起了强渡长江的作战,进逼武汉。白崇禧作好了放弃武汉的军事打算,准备撤退湖南、广西,以图在西南与解放军决战。

在国民党军队中曾经三起三落的张轸,在解放军渡江后,决心率部起义。张轸召集部下,对大家说:“今天这个机会,实属千载难逢。蒋先生都不把白健生放在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更没有所终了。我们要等白崇禧的第7军走后再举行起义。”在会上,张轸向所部几个师长具体作了部署。

在张轸积极筹划起义的同时,白崇禧也在不断派人打探消息,5月10日,华中“剿总”副总司令夏威,向白崇禧报告说张轸有异动,要多加提防。

当时的江夏重镇金口驻有张轸的两个主力师,控制着武汉以西南北交通的咽喉,军事地位极为重要;此外,张轸的另一个军及兵团司令部扼守贺胜桥。武昌以西,直至金口,都是19兵团的防地。

夏威说:“我还接到何应钦的电话,已经做了应急准备。第7军本应于昨天撤完,我已令其缓撤,并当面向李本一军长面谈过,只要对张轸的兵团司令部形成包围态势,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白崇禧于是便给张轸打电话让前来见面,张轸接到白崇禧的电话,刚出门时,迎面碰上第127军第309师师长涂建堂,他听说张轸要去白崇禧那里,便一把拉住张轸说:“桂系7军拖延撤退,其中定有文章,你还是不去为好。”

张轸没有听从涂建堂的劝告,径直驱车赶到汉口。见面后,白崇禧递给张轸一封电报,电报写道:张轸图谋倒戈,着立即逮捕,押解广州。

张轸心中大惊,但他毕竟三起三落,历经风浪,便很快镇静下来。他抬眼望了一下白崇禧,然后镇静地说:“自我编入华中以来,你我多次晤谈,可谓推诚相见。你让我出面同那边联系,我也一丝不苟地照办了,一切情况,健公你都是掌握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白崇禧说:“翼三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我当是同庚,该是过了知天命而该耳顺的人了。当年对颂云(程潜)和你,多有得罪,盖因你我均年轻气盛。'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翼三兄好自为之吧。”

说完,白崇禧让张轸把19兵团的师以上军官统统请来开会,再做撤退前的部署。张轸坚持要先回兵团司令部开会,待布置完后,再带全体师以上军官赶回总部。

白崇禧非常犹豫,思虑了好久后,最后还是同意张轸离去。临别时,白崇禧说:“你快回去吧,早去早回。”

跨出大门,张轸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他跳上那辆美式吉普,径直奔向他自兼军长的第128军军部。

张轸乘车离开汉口,突然想到前方武泰闸设有军警检查站,主要是检查过往车辆的。他怕白崇禧变卦,便命令将车开往江边,然后带上几名护卫,悄悄地乘船过了江,再乘车赶到金口。

在金口,张轸接到贺胜桥方面的报告,说兵团司令部及直属部队已被白崇禧派桂系的部队包围并缴械,财产物资被洗劫一空。于是,张轸当机立断,率领所部第128军及第127军的309师共2万余人宣布起义,起义代号为“5555”。

张轸的提前起义,破坏了白崇禧原先的撤退计划,桂系主力很快放弃了对张轸部队的围袭,仓皇南逃。从而使华中重镇武汉在解放军进入前一度出现了军事真空,许多重要城市设施得以完整保留,解放军没有经历重大战斗,顺利解放了汉阳、汉口和武昌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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