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明代奇案尼姑貌美,商人贪其美色死在庵中,两位尼姑,谁是真凶

明代正统十年(1445年)的一天,有人在苏州府吴县盘门内的泮环巷河道里发现了一具弃尸,死者是名男性,年纪约三十余岁,颈脖上面有明显的刀痕,很显然是遭人杀害。
当地里长得报后,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跑到县衙,向刚接任了吴县知县的叶锡报告。
叶锡是浙江永嘉人,宣德五年进士,素有官声。他听说出了人命案件,立即带着仵作衙役亲自前往查验。
发现尸体的河道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与护城河相连,这里人烟稀少,只有十余户人家,数十间房屋。然而其中却有两个尼姑庵,一曰如意庵,一名凤池庵,两庵庵门并列,内有小门互通往来。
叶锡仔细查看完尸体,又站起身来,四周看了看,心中推测,很可能是凶手杀了人后,弃尸于河道,想将他冲进护城河里销声匿迹,谁知在河道上却设有拦网,尸体并没有漂走,所以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了。
附近居民见出了人命案,知县又亲来查案,无不闻风而来,倾巢而出,携老带幼,来到河道边看热闹,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如意、凤池二庵的尼姑们也凡心未了,前来看叶锡查案。
叶锡见状,顿时灵机一动,命衙役将居民们围住,不准离开,又让师爷拿来赋役黄册,一一唱名讯问。结果,当地居民人人俱在,唯独不见了如意庵里的尼姑妙真。
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叶锡的警觉,他一面让衙役四处出动,查明死者身份,一面又传令衙役火速前往如意庵中缉捕妙真,却发现她并不在庵中。衙役只好在庵外守候,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妙真回来,便不由分说地扑了上去,将她锁到了县衙。
叶锡闻报拘来了妙真,便传令立即开堂审讯。初一见面,叶锡不由得一愣,只见妙真也就十八九岁年纪,虽然身着一缕佛衣,却依然掩盖不住体态苗条,丰神韶秀,不禁让人顿时生了怜香惜玉之情。更让他吃惊的是,妙真额前秀发仍在,显然还是一个带发修行,并没有取得佛门度牒的尼姑。
叶锡定了定神,大声喝道:“大胆奸尼,为何要谋害人命?赶紧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妙真一脸无辜,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自己这几天刚好接了一场法事,去给吴县城中一位巨富人家念经超度,念了七天七夜的经,没有出门。刚一回到庵中,就被衙役绑到了县衙。
叶锡见妙真矢口否认,并不觉得诧异,反而穷追不舍,问她事发当日的行踪,是否有人作证。
妙真想了片刻,说不便于透露信众富户的信息,只讲了当天一大早从如意庵出门时,有个叫陈敏生的小贩见到了自己,可以让他来作证。
叶锡见妙真说得在理,便派衙役把陈敏生带到了公堂。陈敏生年纪也不大,只有二十出头,是个贩卖青菜的小贩,负责帮尼姑们代卖如意庵和凤池庵外的菜园和竹林里所产的蔬菜竹笋,与尼姑们也非常熟络。
陈敏生上得堂后,并未如妙真所说在当天见过她,反而在叶锡的讯问下,说自己亲眼见到了有香客进了如意庵,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第二天就在河道里发现了尸体。
妙真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叶锡见状,一再追问她是否认识这名香客,妙真推脱说不知道。而陈敏生却回答道:“老爷,这个香客是常熟商人张连仲,经常来苏州做生意。我曾经在他那里进了一些货物去贩卖,所以与他相识。当天午后,我见他进了如意庵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具尸体八成也是张连仲,一定是妙真这个奸尼谋害了他!”
妙真见陈敏生不仅不为自己作证,反而信口雌黄,辱骂自己行为不端,甚至涉嫌杀人,不由得动了真怒,骂道:“你这个恶贼,为什么要诬赖好人?如意庵是尼姑清修之地,怎么会有男香客往来出入?再者,我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杀得了成年男子?简直是一派胡言!”
谁知,陈敏生听罢冷笑一声,愤愤地说道:“张连仲当天进入了如意庵,并不是我一人所见,岂敢凭空诬赖?织布的朱阿四和凤池庵里的松月也曾亲眼目睹,老爷一问便知!”
叶锡听说还有证人,只好派人又将朱阿四和松月传来问话。正巧这时候,负责外出查访的衙役回报说河道里发现的尸体正是常熟商人张连仲!
叶锡听了点了点头,便讯问朱阿四和松月两人的证词,得知朱阿四一直寄居在凤池庵内的门房里,还在那里设了织机。当天,朱阿四正在赶一批活计,从上午一直忙到了深夜,却只看见张连仲进了如意庵,没有看到出来,而在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在河道里。
尼姑松月也证实说自己当天因为庵里香火暗淡,就来到了庵前门首,跟正在织布的朱阿四闲聊,也刚好撞见了这件事。
叶锡听着两人的供词,先是眉头紧锁,接着一拍惊堂木,勃然大怒道:“真是一派胡言!尼姑庵是佛门重地,你身为尼姑,怎么能容男子寄居在庵内织布?如此不守清规,有伤风化,你若不讲清缘由,本官一定要将你们重惩。”
松月见叶锡听了他们的证词,不去盘问妙真,反而对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一时惊得冷汗直流,急忙申辩道:“老爷有所不知,凤池庵地处偏僻,经常有些纨绔子弟前来指指点点,说些污言秽语来调戏。而庵内只有我和小徒两人,都是女流之辈,整日担惊受怕,恐被人闯进来失身,有污佛门清誉,便请了织布的朱阿四前来,替我们师徒俩把门护院,实在没有其他企图。”
叶锡看了看松月,见她约二十四五岁,长相风流,体态风骚,眉眼之间隐隐有一股狐媚之色,似乎并不是一个十分正经的女子,而又得知朱阿四早年死了老婆,又无孩子,至今没有再娶。细细一想,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蹊跷,可是又没有什么证据,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叶锡沉思半晌,让人把妙真和朱阿四、松月三人带了下去,单独留下陈敏生细细审问。陈敏生见隐瞒不过,便交待了自己与妙真早有奸情,还知道妙真将一包银子藏在了后院竹林的石凳下面,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她杀死张连仲后得到的赃物。
叶锡见陈敏生又提到了妙真,便把她又提来讯问,可她却死活不承认自己与陈敏生有奸情,只承认在后院石凳下埋下了银两。叶锡派人取来一看,竟然有纹银一百二十两!
叶锡大吃一惊,心想:一个小小的尼姑庵,香火不盛,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银两呢?里面一定有猫腻,便给妙真上了拶指,把她夹得死去活来。
妙真受不了酷刑,再次承认自己的确在竹林石凳下埋了二十两银子,都是自己几年来香火费积攒出来的,因为担心小偷,就偷偷地藏在了后院,埋在了石凳下面,其他的一百两银子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锡听她不像在说假话,却一时又查不出另外一百两银子的出处。突然,他想起了陈敏生说跟妙真有奸情,便先让陈敏生退下,又喊来稳婆给妙真验身,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女!
叶锡沉思良久,知道妙真不可能会有奸情,看来这都是受了陈敏生的诬陷。于是,他让人将妙真关进了大牢,却把陈敏生、朱阿四和松月三人都放了回去。
过了几天,在一个深夜里,陈敏生悄悄地来到了凤池庵,在门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朱阿四听到后,便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到了内堂,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松月和小徒两人早已办好一桌酒菜,见到陈敏生来到,四人便推杯换盏,搂搂抱抱纠缠在一起,丑态百出。
松月一边喝酒取乐,一边笑着说道:“都说叶知县断案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竟然相信真是妙真图财害命,把她关进了大牢,给我们做了替死鬼,让我们白得了一笔钱财,可以快活逍遥的过日子了!真是值得庆贺一下。”
话刚说完,门突然被人踢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闯了进来,将四人捆了起来,又仔细搜查凤池庵,竟然搜出了纹银八百余两,便连人带银一起送往了县衙。
直到这时,松月等人才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叶锡设下的计谋。他将陈敏生等人释放后,又派了一帮衙役日夜守候在凤池庵附近,终于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一早,叶锡便开堂再审此案。此时,已是铁证如山,三人不敢再隐瞒,只好一五一十地全部交待了罪行。
原来,松月本来就是一个不守清规的尼姑,先是与小贩陈敏生私通,又看上了织布匠朱阿四,以庵中守夜为名,让他住进了凤池庵,两人如同夫妻一般,却又与陈敏生藕断丝连,保持着关系,三人经常在一起鬼混。
那天午后,常熟商人张连仲偶然路过了凤池庵,便上门去进香。朱阿四见他穿着非常考究,手指上还戴了一枚硕大的金戒指,一见就是个有钱人。于是,他便偷偷地和松月商议,准备敲诈一笔钱财。
张连仲上完香后,松月亲自捧上香茶,又一再挽留他在庵内用晚膳,极尽风骚姿态。张连仲本是风月场上的常客,岂能不知松月的用意,便随手掏出了五两银子来,让她去置办了一桌酒席。
晚上,松月和张连仲连连对饮,不觉已至半夜,正想要一亲芳泽,朱阿四却突然冲了进来,举起厨刀将他杀死。随后,又喊来陈敏生,三人一同将尸体扔进了河道里。
后来,三人又一同商议,一旦案发,就把此事嫁祸给隔壁的尼姑妙真。因为陈敏生早就看上了妙真,经常用语言调戏,可是妙真却不为所动,以致于因爱成仇,生了报复之心,伺机报复。
有一天,陈敏生偷偷摸摸地爬墙进了如意庵,准备去竹园里偷竹笋,却正好见到了妙真在石凳下面埋银子,等她离开后就去挖了出来,见是二十两白银,便席卷而去。
这次,三人杀了张连仲,陈敏生便又想到了栽赃嫁祸妙真的计策,从赃银里取出来一百两,连同原来的二十两,一起埋在了妙真埋银的石凳下面,再向叶锡告发,陷害妙真,好让自己人脱罪。
谁知,叶锡早就在他的供词中看出了端倪。一是陈敏生知道死者的姓名,而妙真却未供认;二是他知道妙真藏银地点,却不据为己有,违背常人常理;三是陈敏生和朱阿四、松月都异口同声指证妙真,朱阿四一个男子,甚至还住在尼姑庵中,不能不让人怀疑。而更重要的是陈敏生供认跟妙真有奸情,但是妙真却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最终让他露出了马脚。
于是,叶锡便将计就计,释放了陈敏生等人,又在暗中让人监视,把他们抓了个正着,查清了这种杀人劫财案的真相。
最终,吴县知县叶锡遍查律例,先将朱阿四、松月和陈敏生三人判了斩刑,又将妙真无罪释放,还给她发了度牒,让她主持如意、凤池两庵。
后来,叶锡因为未深入追查张连仲到底被劫了多少赃银,只将查获的八百余两纹银入官,遭到了张连仲亲属的控告,说他贪赃枉法,竟被刑部衙门提讯,幸亏吴县人民联名向朝廷上表作保,最终还了他的清白,擢升他做了宁国知府。
这个案子告诫人们,出门在外,切不可贪恋美色,否则将可能大祸临头。所以奉劝大家,在外面住宿时,遇到门缝里的小纸片,最好视而不见,不然很可能如同张连仲一样,轻则破财,重则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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