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有奖征文大赛魏群作品
难忘奶奶养育恩
魏群(河南)
我从小就失去了母爱,在一个凄风苦雨的目子里,三岁的我哭看扑到母亲冰凉的身上,花白头发的奶奶使劲地把找拽下来,紧紧地搂在怀里,自此,抚育我的重担落在了奶奶肩上。
奶奶二十一岁开始守寡,护着她的独根苗——我老实巴脚的父亲,给她娶妻生子。母亲去世时,我兄妹四人,大的十几岁,小的刚断奶,是奶奶柔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奶奶对我的爱似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过来。冬天的夜晚,奶奶为了我不睡凉被窝,总是先把被窝暖热才让我脱衣服;早上,好奶又把我的衣服在灶火上烤热才让我穿衣起床;夏季,蚊虫嗡嗡,奶奶就用芭蕉扇驱赶蚊虫,直到我进入梦乡她才入睡。别的孩子进家先叫娘,而我进家先喊“奶”,只有奶奶在家我心里才踏实,而“娘“对我是那样陌生而遥远。我六岁时正值“大跃进”年代,大锅饭让人吃得皮包骨头,大人馍四两重,小孩子的馍更小得可怜。奶奶怕我饿死,就把大窝头让给我吃,自己吃小的,打了面条和菜汤,奶奶把稠的都捞到我碗里,自己喝稀汤。堂婶看不上眼;你这样作贱自己万一身子饿坏了,有谁管孩子?好奶含着泪叹息道“我就是饿死也要把这可怜的孩子拉扯大!”
人民公社成立了幼儿园,奶奶让哥哥送我去上园,到了那里,我像离开了母鸡的雏鸡,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趁阿姨不注意,一口气跑了五里地回到家,看到奶奶,一头栽在她怀里嗦啕大哭起来,奶奶也陪着掉泪,不知我受了啥委屈,用手轻地拍着我的背,温和地说:“别哭了,不愿去咱不去……”奶奶心里明白,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她的怀抱啊!
在我的印象里,奶奶是全村中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人,她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张罗一家人的生活,做饭、洗碗、喂家畜、纺花、织布、缝衣做鞋。晚上,如豆的煤油灯了伴着嗡嗡的纺车声,如同催晚曲陪我进入梦乡,我从来不知道奶奶是啥时候睡在我身旁的。
奶奶从小姑娘时就练就一手好茶饭好针线,在那吃稳咽菜的年代,奶奶总是想方设法让厨房一天三顿都冒烟,实在揭不开锅盖的时候,奶奶就给我们讲点当地的传说,然后哄我们说:“睡吧睡吧,人是一盘磨,睡着就不饿……”这时的她又坐在萤萤的灯光下给我们缝缝补补。奶奶做的衣服合身耐穿,衣服上的线脚匀匀的,密密的,纳的鞋底精美得如同工艺品,让人不忍心踩到脚板下。堂婶常常把她纳的鞋底拿给人欣赏,“瞧,这哪像上了岁数的人做的针线?”总让那些观赏的人赞叹不已。
我上高小那天,奶奶一大早就起来给我张罗吃的带的,她用旧口袋布给我精心缝了一个小被子,又给我擀了一兜杂面条,装几块红薯,捧两捧玉米面,捆一捆紫草,一头是衣被,一头是炊具饭食的小担子,在我起床时已收拾得停停当当。这是我一周的伙食,因为学校离家远要住校。奶奶踮着小脚送我一程又一程,直到离学校剩下一半路时,她才摆着手让我远去后转身回家,扭头望着她蹒跚的身影,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簌簌下落,
奶奶不识字,但她却懂得文化的重要,日子过得那样清苦,奶奶还供我们兄妹都进学校念了几年书。尤其是我,在这不起眼识字人屈指可数的村子里,竟然念到初中,成了村里的“小秀才”。
我十七岁那年,奶奶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是当时极差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迫使她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奶奶去世的日子里,我悲痛欲绝,不思饮食,似乎灵魂随同奶奶一起飘走。
初中毕业后,应学校要求,村委同意,我进村小学任民办教师,这一干就是四十年。在这漫长的风风雨雨中,面对多种机遇。多种诱惑,我犹豫过彷徨过,但我还是坚持下来,是奶奶从小灌输的做人原则支配着我,驱使着我,那就是“做事要踏实,要干好,要对待住自己的良心……”
几十年来,我绕着三尺讲台不离不弃,把这份工作当成了我生命的全部,而家庭操劳的重担全落在爱人身上,对此,我也痛苦过,内疚过。但每看到学生求知的眼神,想到上级领导的关怀和学生家长的期待,我不得不把天平的重心放在工作上,我的执着赢得了大家的好评,经我启蒙的学生成才无数,对此,我也感到欣慰,感到满足,奶奶若在天有知,她一定会高兴,因为经她一手带大的孙子,为他人为社会做了一件有益的工作,实现了一定的人生价值。
我难忘奶奶养育恩!
【作者简介】魏群,男,1952年10月出生,中师学历,1971年2月始任教师,2012年9月退休,退休前任教于河南省遂平县嵖岈山镇中心小学。曾任小学校长,教导主任等职,县老记协会员、县老年书画协会会员。本人自幼喜爱文艺,自1978年始曾在《河南日报》《河南农民报》发表过诗歌、童谣,与人合写的人物通讯,多次获国家、省、市级小学生作文、书法、绘画辅导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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