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 高建林
在广义的角度上看,生物,无论吃草的还是吃肉的,无论两足的四足的或多足的、奇趾的或偶趾的;无论长足的或长爪的,在谋求生存与繁衍中都要与同类、异类、环境发生关联。生物间的关联即产生“社会关系”,从而影响、导向生物个体的行为方式。人,在定义为“人”之前是两足兽,吃草、吃肉也吃同类。尽管达尔文当年在说人是从猴子变来时,被许多体面的绅士嗤之以鼻,群起而攻击。但那些依稀可见的,“人”曾爬行过的历史痕迹却无法抹去,只是从兽到人的关键环节似乎缺少了一点有力的证据。与远古时期的人一样,实在没办法了就找神,现在的神就是外星人,大概全世界所有文明的经典中都有很像外星人的神存在,与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山海经》。或许冥冥中真有个造物主主宰着这大千世界。
禽与兽有群居的、有独居的,有群体觅食的、有单个觅食的。“人”,从茹毛饮血到刀耕火种,进化成为人类,并且主宰了这个星球。其实,就人个体而言,无双翅不如鹰隼能翱翔;无獠牙不如虎狼能撕咬;无利爪不如熊罴能扑杀。但人类却征服了一切生物,并按自己的心愿或让它们灭绝,或让它们苟延残喘。尽管人类统治了它们,但人类与它们中的叫黑猩猩的兽的基因组却有99%的相似,这一点点的差别是什么?在哪里?故乡的老人们经常说,“猴子鬼精鬼精,就是不会解绳扣”。核心问题就在于人手与猴爪的区别,也就是大拇指与食指间的夹角。历史唯物论的观点是劳动创造了人类。就这1%的基因差别,食指与拇指张开的夹角,让从远古走来的两足兽进化成了人。人,在战胜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猎物时,逐渐学会了设圈套、挖陷阱、打埋伏、放暗箭。而让人深刻体会并抽象、总结成理论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群体力量远大于个体的原理。与此同时,人类形成了多重社会关系。其中,因为互信而能互助的关系是一切关系的基础和出发点。这种建立在平等、信赖、依存基础上的关系就是友情。
人,从只求腹饱到知道了可以剥皮制衣,磨骨成饰,生产剩余的开始,就是人类关系复杂化的开始。而且伴随获取产品手段的多样化和产品的丰富,人类关系也就更加复杂起来了。社会劳动从简单的合作逐步进入了不断精细化的分工协作,人之个体和群体也就愈加复杂起来。当历史进程到那个忽然扎堆出现圣贤的时期,东西方都出现了宏大系统的一系列理论经典。这些经典是文明的象征,同时也能从中看到,所有的文明无不蕴含着争与斗,血与火。某种意义上讲,文明史就是人类的斗争史。也许是巧合,也许就是那冥冥中的造物主之手,拨动人类的运命。万古长夜,天生仲尼,与他先后来世的东方西方先哲们留下的灿烂的理论、学说,标志着人类从懵懂走向成熟。
先哲论述和刻意注解、实践的理论真谛,归结起来就是对自然客观规律、社会发展规律、社会运行秩序的认知,或否定某些东西或肯定某些东西。五千年华夏历史中,三纲五常,四维八德,虽然其中有必须要扬弃的东西,但其中不乏优秀的精华。这些认识是对人性本质、人类生活状态、社会运行经验,从表象观察到抽象思索的结果。本质上是约束人、平衡人的灵与肉、使潜在的动物性受制与人性,并让人性发扬光大。无疑,约束是会让人压抑的,就会让社会失去一定的活性,但却可以让社会的整体趋向是稳定的。因此,变革时期必然反对,升平时期自然褒扬。
国产的儒道非常注重自心的修持。“吾一日三省吾身”,形象地说明了人最重要的一个朋友就是自己。这个朋友从个体初现自我意识,到定位、强化或否定自我,无不时时在自我冲突之中。灵与肉的和谐,就是在每个个体躯体之中,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的默契。而恰恰是这一对难舍难分的朋友,却时时在激烈对抗着。有的人可能一生都无法让其和睦相处,自然就成为难言的煎熬。甚至灵杀了肉,致使肌体消亡;肉毁了灵,成为行尸走肉。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伦概括了人类生活的全部关系。传统上我们把朋友关系归在五伦之列,可见其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意义。而以有信与否来衡量朋友真伪,可见朋友关系对社会生活中的重大影响。信,是一切社会活动的基础,是一切社会关系展开的基石。国无信则民不安,军无信则兵不勇,讼无信则心不平,商无信则易不久,家无信则居不稳,人无信则友不长。儒家守信,曾子杀彘;兵家守信,孙武杀妃;法家守信,商秧立木;为人守信,尾生抱柱。纵观历史,大凡新朝初建时呈现的是一派有信、守信的气象,而社会普通失信的时期就是礼崩乐坏、人伦沉沦的时期,是人伦生态的严重破坏,必然导致整个社会的无序失衡。因为对时局人心的无比焦虑,龚公呐喝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在人伦沉沦的末世,他家偏偏降生了一个“半伦”,这“半伦”还是属于小妾的。是偶然也是必然。
尽管五伦中人的关系有主次、从属、先后,但其基础是信任。敢发动玄武门事变的李世民就是因为有一群曾同生共死的战友,战友是一起刀头舔血,与阎王赌输赢的伙伴。没有充分的信任,以命下注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凡是经过血与火洗礼的伙伴,应当是刎颈之交了。人间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夫妻,无论是旧社会的先结婚、后恋爱,还是以后的先恋爱、后结婚,以及逐步发展的边恋爱、边结婚,或只恋爱、不结婚,成为夫妻的前提应当还是先有好友般的感情。之所以婚姻缔结越来越难了,先不论其它因素,核心问题是相互间厮守越来越难了,其实质就是对婚姻承诺的失信。尽管“无论是富贵贫穷,无论是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听起来像诗、像歌一样美,但却成了一段固定的台词,姑且说之,姑且听之。倒是被批了一遍又一遍,旧式的、落后的、愚昧的婚姻,如我们这一辈人的爷爷奶奶们遵循“七出三不出”的基本原则,平和地相守了一生。而且我们父辈中的绝大多数也相守了一生。到我们这一辈中的大多数也都基本平静地相守着,或许还能相守下去,以实现履行当时的承诺,兑现人生的一大信用。
朋友,以相互交集的方式来分,有文友、诗友、茶友、酒友、棋友、牌友、学友、票友、驴友等等。虽然这其中不乏会有互相间产生强烈共鸣而深交的,但大部分还是只限于在一定层面上、一定时期内的交集、欣赏、呼应。只有哪些因为信仰而互相吸引、共鸣的,将是灵魂相互吸引的朋友,或许将是生死相随的。我十分不解在现代社会中又多了一种“损友”,是不是因那句“朋友是用来出卖的”经典台词而来,不得而知。但既然是损,何能为友?
朋友关系是复杂关系,一起走着走着就散了的事经常发生。毕竟是不同个体间互动,个体潜在于生命体深处的生物性特质,或狼性的、或狗性的、或虎性的、或猴性的、或牛性的、或马性的、或佛性的、或匪性的各有不同。而且表现于生命体外在的性格特征,或沉默的、或热情的、或张扬的、或内敛的、或机灵的、或木讷的、或阴险的、或良善的、或聪慧的、或愚笨的也各有不同。所以朋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东坡看佛印,一堆粪;佛印看东坡,一尊佛,好在苏小妹是个明白人。尽管是传说,却道出了人之间视角、感觉的不同。人,最愚蠢的是自以为是,就像直视太阳一样去试人心,结果就是只剩下一把眼泪。
念念起于自心,自心映照现实。自我、猜疑、妒忌、贪婪、傲慢像汗毛,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只不过是浓密、稀疏的程度不同。人之间来往、互动总会出汗,汗太多了就会有味,味道太大了自然就会拉开距离。“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的”。一般情况下,人是妒近不妒远,妒熟不妒生。远的,要妒也够不着。近的,谁没见过谁当年穿的开裆裤。因为妒忌宋之问将亲外甥刘希夷解决了,真正应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姑且望文生义一番。“朋”字偏旁从月,实则为肉。两个不远不近的肉身并肩而立。远处看,总是像雾像雨又像风;近处看,谁的眼角不曾偶尔挂颗眼屎。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完全重合,不行;距离太远,不行。个人的思想感情、行为方式,是由其所处的阶层和物质生活条件所决定的。人的共鸣产生于认知、行为的相似,同一个阶层的人共鸣是大概率事件,不同阶层的人共鸣是特例。每个阶层的人,烙印在身的是本阶层的思绪方式、生活方式、行为方式,这种深入潜意识的东西是无法刻意掩饰得住的,许多时候在轻松的对话中,不经意间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脚大面丑”是有闲、有钱阶层所嫌弃的,也许正是草根阶层“丑妻薄地破棉袄”般的宝贝。所以,焦大不会去爱林妹妹,林妹妹也是不大可能爱上焦大的。试想,当两个不同阶层的朋友相遇时,一个大谈牛奶浴对肌肤的妙处,一个在为孩子的奶粉钱发愁,这样的朋友能长久吗?朋友就是行走在起起伏伏的山路上的同路人。当人在同一高度时,相互看到的是脸。但如果从上往下看人,看得最清楚的是头。如果从下往上看人,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屁股了。纳兰性德对人之相识、相交、相知的感受,已经讲得非常通透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或许,能在相逢的那一刻,便是抱着“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向高处立,就平处坐,从宽处行。”一个人也罢、两个人也罢、一群人也罢,就能走得更长远些。
人所处的阶层应当分为有形的阶层与无形的阶层,有形的阶层是身份、身价,无形的阶层是认知、观念。大多数情况下,人身阶层表里大体是统一的;特殊情况下,人身阶层表里可能是矛盾的。古今中外都不乏本阶层的背叛者,在相互对立的阶层中背叛就是沉沦,反之,就成觉悟。在文明曙光初现于地平线的时候,人类就分层了。千万年来无数的思想者向往着一个没有阶层的世界,大同世界没有物质财富的多寡之别,没有生活境遇的悬殊之差。自然,人与人都是平视的。人在互相平视的时候,言语、行为是平等的,当然心里就会是舒坦的,共鸣的可能性就会增大,互信、互爱的机率就会提高。理想不能破灭,崇高美好的理想更要时刻憧憬、牢记。爱,充满世界,人,岂无友乎!
两个不同的生命体,没有完全的吻合。只有一点、部分、大部分的相似。即使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吃一样的奶;同样咸淡吃一样的饭;晨醒昏定睡一样的床;夏单冬棉穿一样的衣。但两人的思想、行为也无法完全一致,有的行为可能大相径庭,乃至南辕北辙,甚至彼此水火不容。
本阶层中的友情是自然而然建立起来的,倘若彼此的身份、身价、认知、观念相近,因为相同的价值取向,彼此的风花雪月、闲愁闷恨、喜怒哀乐就不再是对方眼里无聊的做作或不值一提的小题大做。那么,友情是长久的。跨越阶层的人的交集是对本阶层的妥协,是对阶层矛盾的调和。这种和谐,要求处于不同阶层的个体具有超越本阶层中一般人的人格和品格。就像白轩嘉与鹿三间既主仆又朋友的关系,田野是他们交集的天地,共同劳作是他们的互动,土地是维系他们的平台,克己、本分、守信、相互包容是他们的人品水准、人格力量。否则,源于本阶层映射在个体身上的局限,以及人性自身的弱点都将会被放大,成为影响、损害双方关系的因素,甚至成为彼此交恶,互相攻讦的缺口。
也许,两个相同阶层或不同阶层的人,在从本阶层共同上升或共同下降或一上一下的通道中,相向或相对相遇时的交集,彼此会有刻骨铭心的一段共鸣。因为,人最深刻的体验莫过于感同身受。但是,相对而行或相向而行的通道尽头,不仅仅是分道扬镳,或许还会有惊心动魄的事发生。从来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范蠡跑得快,成了文财神。文种不想走,试了勾践的剑。“苟富贵,勿相忘”在书本上,“富易妻,贵易交”在现实中,与其感慨,不如淡然接收。张良走了,册封留侯。韩信不走,菜刀切了。尽管刘秀还算仁义,但严光还是明白此同学已非彼同学,即使是曾经在一个被窝筒里睡过。与其伴虎侍候左右,不如独钓富春江雪。人心是丰富复杂的,人性往往是靠不住的。离贵人、特别是大贵人远点,可能更安全些。“人一走,茶就凉”是常态。就算是曾经的过命兄弟,陈胜还是要了吴广的命。至于那个没有眼色的同乡,敢阿猫阿狗地唤“张楚王”,还以为吹嘘一下当年“张楚王”吹鼻泡、掏鸟窝,聊聊当年“张楚王”也尿床的事,就能引来别人的艳羡。岂料从来王侯有种,并非凡人,这是自己要把自己吃饭的家伙不要了的做派。看来虚荣真的会害死人的,也包括“张楚王”自己。所以,珍惜与自己曾经风雨同舟、荣辱与共的人,就是珍惜自己。
人群分属于不同阶层,像高处的水塔,低处的池塘,都有清流,也少不了沉渣、淤泥。水,总归要百川入海,再升华入云,又开始一轮新的循环。两个、数个、无数个相遇的水分子拥抱,就是一场或大或小、或暴烈或绵延的雨。人,肯定要互相交往,在茫茫人海里相遇并共鸣,或孽缘或善缘,衍生出许多的爱恨情仇。昨天是今天的历史,今天是明天的故事。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朋友有信是建立在社会信用基础上的。社会信用是土壤,是源头,是根系;朋友有信是花朵,是清溪,是绿枝。贫瘠的土地长不出茁壮的庄稼,污染的溪流看不到鱼翔浅底,没有基础的夯土建不起高楼。有诚实信用的社会环境,才可能有心心相印的友谊氛围。曾几何时,我们的前辈一诺千金,在民间绝大多数的来往都是凭人身的信誉。当年,邻里、友人间的财务来往基本是口头达成,哪怕是数十元、上百元,当时二、三百元现金的购买力值县城的一座小院。如今,合同条款日渐细化、详实,写个借条却让人战战兢兢,总怕一个字不妥惹来麻烦、烦恼。过去空口无凭的时代,有借有还是常例,有借不还极其个别。现在立字为据的时代,法院的大门口排成了长队,而且队排得日渐加长了。是个体权利意识觉醒之喜,还是诚实信用缺失之悲。在财神爷成为最受欢迎的神灵时,人开始小跑着赶路,唯恐一时半会的迟到与财神失之交臂。人也不再补衣、补碗、补锅,有点瑕疵就扔,反正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卖,包括感情。快餐时代,一切都是急匆匆的,催生素、催长素、催肥素,让果实、粮食、鸡鸭,包括孩子、情感等一切缩短了成熟的时间。催生的成熟缺少岁月的厢磨,没有时光沉淀的收获是激素的收获。没有阳光、风雨的沉淀,味道和营养终究是欠缺的。
在钱成为时代风向标的时候,钞票的多少就是成功与否、身份地位的标志。“人没钱像鬼,茶没盐像水(西北人喝奶茶要加盐)”,“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钱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人都企盼有钱,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以锦衣玉食,可以呼风唤雨。但社会财富总量是相对有限的。一旦一个人、一个群体的眼睛里只有孔方兄时,只需要一根绳子就可以拴牢,穿成一串一串的钱串,然后去各类市场上交换。
朋友关系涉及阶层间关系、阶层内关系。我们对群体思想意识、行为方式的判断只能是趋向性的,或趋同或趋异、或趋明或趋暗、或趋稳或趋变、或趋恶或趋善。而且从判断到结果显现具有滞后性,不像求未知数,只要求根公式一套,运算一下就可得出X的值。人之间关系发展趋向是社会问题,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需要一代人、几代人,需要百年、数百年证明其中的真伪。在我们年轻时怀疑过、否定过,甚至十分不屑的许多事情,在自己不再年轻时才知道是真的。然而,比我们年轻的后来人却依然不屑一顾。历史就是这样惊人地相似。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友情的建立与发展是彼此的自知与知人。友情的存在是彼此心灵的吸引和适当的距离,是心有灵犀,设身处地的理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是在亲密无间的婚姻里,忘记了关照彼此的感受,终将损害双方关系。推己及人一定要建立在“三观”相近的人之间,倘若着眼点不同、价值取向不同,而随意进行自我推论,那只是假设、猜测,可能是伪命题。人与人相处,太糊涂不行,太明白也不行,其实就是要能够包容。在对待和处理一些事情时,最好的明白是知道就当作不知道。其次的明白是知道,别人知道他知道。再次的明白是知道,唯恐别人不知道。当然还有一种是不知道,却自认为是知道。
亲密朋友,首先是自己与自己。灵与肉同步,身与心成步调一致的和谐好友。朋友,最重要的是亲人。骨肉、手足和睦相处,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一个与亲人都无法共处的人,遑论有真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信仰与观念相近的人,是彼此心灵能同频共振的人,古今中外就不多。因为不多,才弥足珍贵。而深刻理解你的朋友,可能是你的敌人,像李云龙与楚云飞,敌乎?友乎?似乎是难解的悖论。人性是复杂的,人从远古爬来,进化出了手,也让大脑沟回起来越深。曾经回响在荒芜、苍凉原野中的狼嚎鬼叫,亿万年来深藏在基因之中。撕咬、猎杀是荒野生存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潘多拉盒子不能轻易开启,这是个体、群体应当要时刻警惕的。
暮秋时节,天渐渐短了,寒气也日渐加深。窗外已是万家灯火,今天写这些字的时候让人越来越感到心情沉重。客厅电视里正好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我知道这是《笑傲江湖》中曲洋与刘正风琴笛共鸣、引火共焚的最后时刻,一坛酒,一曲歌,笑红尘,化灰去。在没有“正与邪”,在没有恩与怨,在没有是与非,在没有贵与贱,在没有贫与富的地方,将会有灵魂永远的吟唱以及合奏。
话题扯得太远了。正好,是明天。“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高建林,甘肃省秦安县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1、信
2、哲思美文‖回眸 (荐)
12、足 迹 ‖ 高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