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

          作者：余敏

       母亲节在雨后晴朗的周末悄然来到，在办公室加完班，匆匆赶往家，锅碗瓢盆的交响曲后，土鸡汤、铁板土豆、蘑菇炒肉、白菜豆腐，标配的三菜一汤大功告成，和大叶一起将香喷喷的饭菜送到晋梅，和细叶一起共进午餐。

      看着细叶津津有味地吃饭，竟是如此享受，思绪也在不经意间飞到了从前。

      我们的初中生活打上了那个时代深深的烙印，一坛酸菜，就是一个星期的菜肴。而能干的母亲做得一手漂亮的酸菜，辣椒、豇豆、萝卜、白菜，都是极简单的食材，经过母亲的双手，变得如此诱人，颜色黄亮、酸香味醇、清淡爽口，一坛普普通通的酸菜成了美味佳肴，一坛普普通通的酸菜，也成了那个时代最美好的回忆。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回到家，母亲总会想方设法给我们改善生活，几枚土鸡蛋、几斤瘦肉，是那时周末的期待。印象最深的是，偶尔有土鸡汤，母亲总会变戏法似的剁出四个鸡腿，大姐在城里上师范，我们姐弟四人每人一个，啃玩鸡腿，喝一碗鸡汤，那味道至今唇齿留香，而母亲，却总是那样满怀爱意的看着我们，就像我现在看着眼前的细叶。即使是现在，每次回娘家，母亲也会事先煲好鸡汤，待我放下行李，洗去疲劳，她便把香喷喷的鸡汤端上桌，盛在碗中的，仍然有鸡腿，仍然是鸡汤，仍然是母亲熟悉的味道。大叶曾不止一次地盛赞过母亲的鸡汤，有次大叶去娘家出差，和同事一起顺便去看看母亲和在娘家渡暑假的细叶，母亲一样端出鸡汤，每人一碗，至今，同事们仍对母亲的鸡汤念念不忘。

      周末返校，母亲总是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油炸花生米或黄豆、有时是油炸鱼块，一瓶新鲜白菜配豆腐，当然少不了母亲腌制的酸菜，一袋大米，装满了一大包。那时的我们不像现在有吃不了的零食，有时嘴馋了，总会将炸好的花生米或黄豆偷偷装进口袋，上晚自习趁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偷偷塞一粒在嘴里，瞬间，整个教室都弥漫着香味。终是解了嘴馋，但代价是上衣口袋满是油渍。

因为父亲喜欢吃羊肉， 记忆中，不知从哪年春节开始，家里总会买回一只整羊，整个春节，羊肉火锅就是我们的最爱。记得有年春节刚开学，连续的雨夹雪让天气变得异常寒冷，元宵放假回家，抖落一身的雨雪，母亲端上羊肉火锅，放点老家的特产肉糕，大伙围坐在炭火旁，大快朵颐，浓浓亲情伴随着火锅的热气弥漫在空中。

高中时，虽能吃上新鲜菜，若大的菜盆里飘着星星点点的猪肉，然而，卖饭阿姨的勺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那猪肉总也打不到碗里。好不容易放假了，母亲总会给我们打牙祭，狼吞虎咽大吃一顿，第二天起床，肠道开始反抗了，现在想来，我的敏感性肠道怕是天生的了。

      大四那年暑假，在家等待上班的日子，是那么漫长。一场秋雨过后，我意外地在村子后山坡发现了野生菌，小心翼翼地捡回家，母亲把蘑菇洗干净，配上面条，那味道，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

      如今，我已在异乡嫁作他人妇，岁月的磨砺，生活的历练，也能做一手家常菜，很多时候，看着大叶和细叶享受美味的时候，我却总是忆起母亲的味道，味道里那份母爱，那份持家的辛劳。

 

     听说我要回娘家，母亲总是早早去菜场，转悠好几圈，货比三家，采购上乘的食材，做好饭菜，等待我们回家。回到娘家，母亲却总是心疼我独自在外打拼的不易，几乎不让我进厨房，而我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现成饭的幸福。

       不知不觉中，母亲慢慢变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然而，为了我们，为了让我们吃上现成饭，母亲仍在操劳，仍在付出。还好，身边的姐和妹是父母亲的贴心棉袄，担负着照顾二老的重任，而我，孝心苍白的只剩下一句问候，一个电话。昨天，接通电话，当我送出“母亲节快乐”的祝福时，母亲欣喜得像个小孩，赶紧向我炫耀姐姐对她的体贴——姐姐主动请缨，下厨洗碗，还送了红包呢。

      没有康乃馨，也没有勿忘草，谨以此文字向母亲道一句“妈妈，您辛苦了”，但愿母亲的脸颊绽开灿烂的笑容，惟愿母亲和我们的家充盈着幸福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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