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银川这座城:滚蛋,你们这些骂诗人北岛的人!
这个平台也充斥着各种谣言、乃至于暴力。
这些年,人肉搜索成了某些好事之徒乐此不疲的、侵犯个人隐私的所谓“正义行为”,以什么爱这个那个或者义愤填膺之类的借口和理由,以代表这个那个为理由,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比法官还要法官的去指责那个谩骂那个,语言极其肮脏恶心,恨不得把人家的全家乃至祖宗八代都骂出来而后快。
而等到真相浮出水面,这些人的嘴脸比谁都变化的快,一下子又成了所谓“正能量”的化身。
疫情期间,传播谣言,传播麻木不仁的心灵鸡汤,翻腾各类你都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整来的足以震惊世界的新闻,却是自我标榜的所谓爱国的荒唐言论……
谁反对他们,或者谁说了他们认为是不适当的言论,他们就开始全网的攻击和铺天盖地的谩骂。
好了,现在他们又对准了诗人北岛。而且使这位诗人不得不发表声明:“这是讨论诗的平台,但不应使用语言的暴力。我从此关闭诗和诗的评价区。”
只不过因为北岛在豆瓣发了一首诗歌:
进程
日复一日,苦难
正如伟大的事业般衰败
像一个小官僚
我坐在我的命运中
点亮孤独的国家
死者没有朋友
盲目的煤,嘹亮的灯光
我走在我的疼痛上
围栏以外的羊群
似田野开绽
形式的大雨使石头
变得残破不堪
我建造我的年代
孩子们凭借一道口令
穿过书的防线
可是,这首诗居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什么对不起老祖宗,什么影射劳动人民呢……这些恶毒的攻击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焚书坑儒的年代,禁止这个禁止那个,甚至连基本的发声都禁止了。
北岛是我非常敬重的诗人,少年时代,若不是因为北岛,我也不会喜欢上诗歌,在这个公众号里我曾写过关于北岛诗歌的一些随笔。
其中我这样写道: 读北岛的诗应该是在初三。那会买了一本《五人诗选》。封面是黑红色的。五人就是北岛顾城杨炼江河舒婷。他们的诗歌为我的诗歌阅读打开了一个窗口,原来诗歌可以这么写!于是就不再读那些什么所谓革命浪漫主义的所谓诗歌。读在当时还被很多人不接受的看不懂的“朦胧诗歌”。而这期间,北岛的诗歌是我最喜欢的。
上世纪90年代,我人生中第一篇的论文就是关于北岛诗歌的赏析,那还是在1993年。记得当时写完交上去后就没了下文,也就是很顺利地就通过了。
而今天,在网络暴力语言的唾沫纷飞下,我们仿佛连表达自己内心的诗歌都不能写了,难道你让我们写什么,就写什么吗?
在那篇关于北岛诗歌的随笔里,我这样写道:
我最喜欢的北岛的诗歌,恰恰是这一首《履历》。用宁夏话说,这首诗写的“很不尿人”。记得20多岁的时候,我们这些胡子还是绒绒毛的小子们,在灯光昏暗的出租屋了,喝着不到3块钱一瓶的银川白,就着几毛钱一袋的蚕豆和花生米,喝到酣畅处,就朗诵这首诗,“我曾正步走过广场/剃光脑袋/为了更好地寻找太阳!”当朗诵这一句的时候,感觉特别豪气,还有的时候,朗诵到极致,不知怎的大家的眼泪就不觉在眼眶里打转了。我一直觉得,这是中国的第一首非常牛逼的“朋克之诗”。这样的诗,在北岛的诗歌中很少见的,极其生猛。即使现在读起来,也是酣畅和快意,个人觉得颇有李太白之风骨。
所以,我想说:滚蛋,你们这些骂诗人北岛的人!
语言的暴力制止不了诗歌的真实发生,你们再跳,也会被时代湮没乃至成为跳梁小丑!